“高赟竟如此无耻龌龊,你如今在哪里栖身?”

林风致无错,高赟无法休妻,顾及声誉他又不愿和离,那她这些日子居住在何处,以何为生,高家人找到她后,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林风致笑着抬眼看她,努力压抑仇恨的情绪:“我在的地方很安全,你不必怕高家回找到我,把我拖回家打死,高赟的妻子已经如他们所愿病死了。”

“什么意思?林娘子,你莫要吓人。”孟溪舟快走两步到她身侧,在一旁的挂椅上坐下。

“我的侍女替我喝了下有毒药的汤,死在了高家。你们救我那日,我刚从高家逃出来,了无生意。我父亲死了,我没有家,无处可去,势单力薄,又难以报仇,一时想不开才跳河自杀的。

“谢谢你们救了我。老天生我一回,我不能就这么自暴自弃,我得活着,活到能看着那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的那天才行。”

林风致淡淡地述说心中的仇恨,仿佛那不是她的故事,是戏本子上看来得罢了。

可这一切跟孟溪舟有何关系呢!

“林娘子,你莫要因他人之过而冲动,别让自己陷入无可挽救的境地。”

孟溪舟瞧她有走火入魔的征兆,禁不住她一会儿恨意满满,一会儿云淡风轻,毕竟两家都互相帮助过,不比那大街上的陌生人,可以当场戏来看。

“孟小娘子,我很清醒,但你可懂我的遭遇么?”林风致望着她,等她回答。

观她神情,听她话语,颇有破釜沉舟、鱼死网破之志,这些日子怕是殚精竭虑极尽所能地在计划如何令那两人身败名裂了。

然而她一介孤女,上无娘家庇护,下无立锥之地,对手是当朝权贵,走正当路子怕对人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孟溪舟道:“被负心人辜负诚然令人心伤,有仇恨也应当报回去,闻娘子遭遇,谁人能不心痛。但我劝林娘子一句,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不要操之过急,铤而走险,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你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来,必要时我也可帮忙,总能抓到他们的把柄。”

林风致苦笑摇头:“你错了,我来跟你讲这些话,不是要你同情我,是想让你明白,功名利禄、家族声誉,对于那起子读书人来说,比命都重要。情情爱爱与女人,不过是他们借以攀登更高位置的阶梯。

“‘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孟小娘子,高赟与我成亲前又何尝不是情真意切,山盟海誓,宁可与家人决裂,也要娶我。

“男人的话,听听便罢,你若全然相信,你便会被他踩着尸骨往上爬。”

她说完这句话,施施然站起身,并不给孟溪舟开口的时间,嘴角弯起一个礼貌而刻意的弧度,平静地走出房门,到明间与李素和陆隐又说了几句话,告辞离去。

孟溪舟知道,她在警告自己,离陆隐远点,负心最是读书人,陆隐又是最会读书的那个,保不齐未来变心,落得个跟她相似的下场。

陆隐在李素的陪同下来到次间,把剩下的字写完。

他一进屋,孟溪舟那带着探究、询问、困惑的目光,像一头小兽张开的利爪一样,扑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让他十分困惑。

方写完字,还不等陆隐询问何事,老赵一行四人热热闹闹地回来了。

“泥瓦匠不得闲,明天派两个徒弟来,也是马上就要出师的老手,这点子活他们保证了能干好。”

二进门还没打开,已经听见老赵的大嗓门,李素知道他们买东西回来,便让甘妈妈出去开门。

陆隐找不到机会与孟溪舟单独相处,没法立时弄明白林风致到底与她说了什么,让她本来就犹豫不明的态度更加审慎。

磨蹭一会儿后,瞅着李素客气疏离的笑,他晓得自己今日口出狂言了,惹了长辈不快,李素忌惮他的官位,不敢发作,但言谈里很有送客的意思,他只得惭愧离开。

跟老赵对完明日泥瓦匠来家里修葺酒肆的事情,把采买来的东西先堆放到库房,李素才把孟溪舟拉到自己房里,机密问话。

“小舟,你们怎么回事?”

孟溪舟知道装傻是不成了,索性真真假假地先糊弄着。

她道:“在秦州时,我见他了无生气的,便说他没留下子嗣,不能轻易死在战场上,若是能从战场上活下来,我便嫁给他。

“本来是玩笑话,哪曾想他当了真,心里真就有我了,这不,来问我能不能守约嫁给他。”

“就因为你一句话,他便熄了战死沙场的心?小舟,你当你娘好糊弄呢?”李素一掌拍在圆桌上,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势,喝令道,“说实话!”

见瞒不住,但若真说自己失身于陆隐了,李素那身子骨怕是遭不住打击。

李素虽然一直忧心闺女年龄到了,婚事急迫,时不时想给她弄来个郎君相看,但绝没有攀龙附凤的心。

她经常念叨,上嫁的女子没有不被婆家立规矩的,尤其是那大家大户,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虽然你姐妹两个样貌品行都十足的拔尖,但咱们小家小户,嫁个知冷知热、会过日子的才好,莫要被汴京城的繁花迷了眼,要走以色侍人的邪路子,咱们要正正经经的赚钱讨生活,腰板直,才不会理亏受气。

所以孟溪舟不敢给母亲透漏一星半点他两人的事,她低着头沉吟半晌,忽然脑瓜子一转,“瞒不过娘,那我说了娘别气。”

“说!”李素指头狠狠敲在桌面上,发出当当的不满声。

“我想救他姓名,便拿爹爹为他陆家奔波的恩情威胁他的,撒谎说我身子骨不好,郎中说不宜有孕,我是嫁不出去了,反正他要死,不如对外便说我俩因为父辈私交较好,已定下婚约,我以后不嫁人,有个守节的正当名声,才好不被人指指点点。

“他断然拒绝。我就说,反正你要死了,我以后便是打着你陆府的旗号招摇撞骗,毁了你家百年名声,你又能奈我何?

“一激之下,他活了下来,这两日来咱家,就是想知道我有无坏陆家的声誉。”

许是孟溪舟瞎话说的认真,李素半信半疑。

“谁给你的胆子,说那些自污的话,不是胡闹吗?”

听起来,行事风格的确如同稚子,谁叫她没勇气吐露实情呢,被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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