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门领域内十万山脉分为东南西北四块区域,分别由四位首座仙君管辖,每区弟子修行工作的侧重点各有不同。
东区弟子好务工,踏实勤奋,平均资产最丰,产业链也较多,富户不少,相应的,贫困者也更多。修行上一丝不苟,章程要求怎么学,就怎么学,没有特殊偏好,非常中庸。
南区弟子崇尚以学为修,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修千年身,文化氛围浓郁,擅长不带脏字骂人,不擅战斗。最大的特点是两袖清风,身无分文,经常需要去四处乞讨。
西区爱神学,卜算阵符,奇淫巧技,神鬼秘闻,偏方密药,什么都钻研。由于向外界弟子源源不断提供旁门左道,所以最为富有。然而他们只负责钻研偏门,不负责试验,一经出售概不负责。
北区好武斗,长剑不离身,一日练剑十二时辰都嫌不够,是西区主要顾客,时常受害,且一言不合拔剑,所以医疗也发达。神医华明就出自北区。
这四块山群区域环绕着包围主峰。
只有四区最优异的弟子能跻身主峰,堪称门派核心力量,如今拢共不过六百余人。
有一座庄严精致的九层高塔,位于主峰南部的一座山巅,华丽地矗立在透亮蓝天空中,塔尖直指白色云端,周身有紫色雾光环绕。
这里是藏书阁,收藏了玄清门数千年来所有的文献资料,修行功法,文艺藏品。
再加上离南区近,过来观看借阅的大多是南区弟子,他们喜欢花个三点贡献点买入场券,便一头扎进去再也不出来。
若能辟谷,就扛上帐篷死战,若不能辟谷,就挎上满包食物清水,能活几天便看几天。
以至于下面几层很多时候都无处落脚。
因为上面几层他们上不去,太贵了。
张献御剑归来,从上方看见这座塔,紫气云雾无端笼罩流动,有弟子身影在入口处进进出出。
他受华明所托,去顶层帮去大九转清毒方的一个远古版本。
那药方已经被废弃许久,华明忽然想要来参考,不过华明生性不爱走动,而顶层不是寻常弟子能进,干脆传信给归途中的张献。
藏书阁内部有空间阵法,实际上比外观看起来要大得多,地面是辽阔的一整片砖石大地,左右密麻排布着小楼那么高耸的厚重书架。
好在书籍分门别类得相当清晰,从年代到类型再到一句话梗概全都有所标识,这意味着他不用花太多时间。
华明提供了明确坐标,找到那张夹在琥珀书封中的古老药方,张献只用了半柱香。
时间还早,他很罕见地一层层逗留了会。
直到第七层,这里大多是前辈的见闻经历,摘抄口述以及自传,或者某一时期某一事件中的人物记录,对于修炼或学习没太多价值,且入场券昂贵,几乎没有人在。
“让让。”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回头看见一双黑色的眼睛,散漫随意瞄过他的脸的时候,稍微聚焦了一下。
那是很不见外的姿势——她的身形较瘦小,需要花点力气才能伸长胳膊来拍他的肩,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这样费力的方式。
他侧身让开,对方从他面前准确抽出那本绿色书封的厚重书册。
蜉蝣山人的自传。他想。
蜉蝣山人是东区的上上任首座,记得他的人已经不多了,实际上这个人的经历非常特殊。
此前修仙界有条定律,凡人三十五岁之后再无开脉修行可能。
而蜉蝣山人机缘巧合进入仙山之时,已经三十岁,并且他毫无任何聪颖过人之处,收他入门的管事也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就是这个人,后来花了整整四十年时间,不断务工积攒点数-尝试开脉-务工-开脉,像个磨盘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仿佛蜉蝣朝生暮死,他每一天每一年都是从有到无的一天。
可或许上苍真的会怜悯勤勉之人,蜉蝣山人在所有人耻笑不解痛惜之中,于八十大限将至之时,一夜开脉筑基习得九镜心经,三天连升数镜,从此大道坦荡,一世尊贵。
后来虽未突破九镜,可这一生,如何不算精彩纷呈、惹人心往?
在书的末尾后记部分,蜉蝣山人留下一道卦,传闻解开这卦便也能找到天道限制的破解之法,让凡人一举开脉。
只是那卦形很不寻常,用易数或爻卦还是其他法门来解,每一次得出的结论都不相同,且千百年后也无人尝试成功,于是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这位女子可能是东区师妹,有机会听到这位前首座的传言。
是想找到快速开脉的方法?
她拿着书退后,坐到阅览区,桌上有她的随身物品,看起来不读完不会离开。
张献又在书架旁待了会,然后往下层去。
有人和他擦肩而过。
他停下脚步。
那是一名主峰弟子,他有印象,可对方和他打了照面,竟好像没认出来一般,目光笔直地直接朝阅览区而去。
张献对他心生怀疑。
一个可能,对方是其他人假扮——假扮主峰弟子,相当于意图入侵玄清门核心,不能不警惕。
另一个可能,对方的心神被另一件事牢牢占据——他分不出一丝意识出来注意这位地位崇高的仙君。
张献便站在他身后,看了会。
看见他浑身紧绷,动作急躁,语气炽烈:“桑蕴,你来了。”
只是打招呼的话,竟被他说得宛如手握至宝。
桑蕴微微抬眼又低下,像是不想理他。
“桑蕴,我给你带了三角甜糕,我见过你吃,应该是你喜欢的,你尝尝。”
“不用。”
“那,薄荷露呢?”
“不喝,师兄费心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费心”并不足以消灭他的急躁,但他的神情欣慰了一些,仿佛很受用。
原是私事。
主峰弟子亦是凡尘少年,七情六欲天性使然,有勇气求爱也算美事。
张献不再疑心,正要离开,忽见那弟子换了个姿势,身体侧对着他,从怀中郑重拿出另一事物。
张献能听见他的心剧烈地鼓动起来。
“山淞前阵子在寻的白羽根,我,我找到一根。”
桑蕴这才抬起头。
白羽根?这是补气安神奇药,很难买到,山淞找这个做什么,他身体不适?
她想了想,还是收下了:“多少点数?太多的话,我可能得过阵子还你。”
只见她手指触到了白羽尖部颤巍巍的羽毛,那弟子浑身都激动了起来,一下子伸手要去按她的脖子。
桑蕴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被整个拎起,眼前笼罩下一片阴影,她吓了一跳。
张献将那主峰弟子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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