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以后,季节告别了瓶子等几人,独自在街上散步。周五的晚上,秋风不冷不热,第二天全天都没有排课,她还不想太早回去。

她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小条对她的看法。站在小条的角度,一定认为她表面气质清纯,实则玩得比谁都野,不光招来男模上门,还骗他说自己已经搬离三街坊,却转头就穿着睡裙出现在小区里。他对她的印象一定糟透了。

但他自己还不是劣迹斑斑?季节一会儿为自己形象尽毁而捶胸顿足,一会儿又充满恨意地想,小条都把异性家摸得跟他自己家一样熟了,还管他的看法干什么?

这样想着,季节任由脚步沿着大街小巷自由移动,最后竟走回到三街坊一带。

季节站在街边不动了。遥望三街坊,一片红顶橘墙的老房子静静栖息在夜色中,不管离开多久都仍旧很熟悉。但她不想再往前走了,她担心会碰到小条,如果他还住在这里的话。

也说不定他害怕季节掌握他鬼混的证据、告到他单位去,于是早就搬走了?季节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这一转身,就看到一张好看到发光的脸,在暗夜里熠熠生辉。季节猛地刹住脚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是今晚早些时候在天桥上碰到的那个人,他竟然又出现了,并且就在咫尺之间,和季节相隔不过两步。街头车水马龙,她一直没有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季节歪着头又看了他几眼,实在是太像了。他的眉眼,活脱脱就是小条的复刻。就连这身形都如此相似,只不过这人穿的是浅蓝色衬衣和笔笔直的西裤,没有穿那种典型的小条式POLO衫。那人也一直在专注地看着她,而且这次的眼神与在天桥上的不同,这次他眼中似乎含有隐忍和克制,但海浪般的光亮还是一波一波地涌现着。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抬腿要绕过他。

那人猛地横跨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季节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堵墙一样的肩膀,她错愕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人的眼睛。

同样的距离,同样的角度,眉眼那一截,和记忆中的样子瞬间重合了。这一刻,季节的心脏里砰地一声,既像有烟花炸开,又像有宇宙大爆炸。她认出了他。

眼前的人开口了:“怎么,摘了口罩就不认识我了?可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这熟悉的声音就像冰凉的薄荷美酒,让季节晕头转向。

心中磅礴的情绪,被她极力镇压住了。她深吸一口气,说:“不认识,你是哪位?”

“真不认识?”

“你认错人了吧。”季节低头就要从他旁边走开,被他一把拉住。他火热的大手握着季节的胳膊,整个人俯下身来看着她的脸。

季节看着他,看得眼睛都发酸了,泪水涌了上来。他看着她额头的发际线,轻轻说道:“你有一个美人尖,非常好认。”

泪水一颗一颗滚落下来,这次没有口罩的阻挡,那珍珠般的泪滴简直畅通无阻,一直掉到了脚下的石砖上。他用另一只手擦着她的泪痕,但越擦越多。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说:“还有你的眼睛,是杏仁形状的,双眼皮像扇面,黑眼珠亮亮的,晶莹剔透的,像猫一样。”

季节想打开他的手,但他没有松开。他低沉地问:“你当时为什么生我气?”

“你拖着箱子去……去你的秘密情人家过夜,她说你到了她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然后你还诬陷我跟狗哥有一腿。”季节眼前都是花的,大滴大滴的眼泪存在眼珠上,看这世界都很不真实。

他彻底愣住了。愣了半天,他纳闷地说:“我没去任何人家里过夜,那箱子里面装的是志愿者证书。”

“?”季节睁大了眼睛,哭都忘了。

“证书分两批运来的,都是我去居委拿的,然后交给队长去发。”他的声音非常非常轻柔和耐心,就像在安慰一个孩子,“我是负责政府物资和蔬菜包的,经常去居委商量事儿,对居委摸得比自己家还熟。”

季节傻眼了。她不敢相信世上有这种巧合。

他继续说:“开车的是居委老师,居委办公室在小区最边角,她好心把我送到小区中央,那天是周末,她还加班来着……”

这一刻,季节为自己对居委老师的揣测而感到愧疚和羞耻,她的眼泪是不流了,但脸颊也涨成红色了。那红晕在她洁白的皮肤底色上,显得格外扎眼。她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想起与他初见时,有一天晚上快递如洪水般泛滥,但他临时做核酸去了。她当时误会他扔下自己跑了,等他回来以后还冲他发了脾气,他却手足无措地低头看着她,几乎是在半解释半哄她。

现在,他的语调和神色,就和那天晚上一样。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执拗地看着她:“所以,我是谁?”

季节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继续问:“不认识我?我是谁?我想听你说我的名字。”

季节终于说:“小条。”

她清楚地看见,小条的眼睛里升起了一堆篝火,就像海浪中的狂欢。她想起小条对自己的误解,急忙说:“狗男他和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恩。”他点了点头,“刚才在麦当劳听到了。”

“……”季节感到不可思议,“你在天桥碰到我以后,就一直跟踪我?”

“对啊。”

“你真是太变态了。”

“……”小条突然哀怨地说,“我是好变态,我明明以为你喜欢绿豆芽,我还是忍不住跟在你后面看着你。”

季节惊恐地问:“你想当小三吗?”

他立刻抓住话里的破绽:“咦?你是不是喜欢我?怎么要我当小三?”

季节本来变回白色的脸,又浮现出一层粉色。只听小条继续控诉道:“好嘛,你直接把我两个号都删除了,狠心的女人……”

想到自己那彪悍而愚蠢的冲动,季节无言以对,眼珠一转,扁着嘴装出要哭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

“难道还能是手滑??”他看着季节那副哭相,明知这次是装的,却满腔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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