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严澈随曹监运押送军饷启程的日子,严澈身着一身戎装,一如上次他凯旋而归意气风发的模样,比着上次风尘仆仆归来的样子,多了几分清秀。

沈昭禾跟随着祖母送严澈出行。

他身上的铠甲,随着步伐发出叮当的撞击声,仿佛刀光剑影中那激烈的冲击,此刻的他比着平时的他眼中多了几分坚定,仿佛这样的他才是他本该有的样子。

“祖母安心,两月余我便归来。”严澈一手抱着他的护额铠甲,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放慢了脚步待着祖母的步伐。

“姑娘,有北疆的来信。”念一一手高高举着一个信封,从门外风风火火跑进来。

沈昭禾眼中一下泛起了光,提着罗裙朝着念一飞去,她今日穿的是鹅黄对襟褙子,下摆的罗裙随着她奔走的脚步翻浪似的一席又一席,日光照着她头上的玉簪子渡上了一层磷光,整个人像是朝着那花从中翩飞的蝶。

“姑娘慢些。”念一知晓沈昭禾心切快着脚步迎上去。

沈昭禾接过念一的信封,快速打开,翻阅着。

是熟悉的字迹。

吾儿昭昭,久违芝字,时切葭思,现已寻得良方,可破毒疗失声之法,途经边塞,与旧友重逢,回程搁浅几日,一切平安勿念。

沈昭禾看着信封,手指轻轻颤抖,连带着鼻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那日夜困扰的事情,终于被放下,近些日子的一切焦躁不安在此刻全都落下帷幕,一切都平安。

沈昭禾将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意识到今日是送别严澈出行的时候。

侧头朝着严澈看了一眼。

他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似是春风和煦。

沈昭禾收了信,轻着步子,走到祖母跟前,拘手行了礼,对刚才的失态以表歉意。

“我们严府是武将,不讲究那么规矩。”祖母眼睛眯了眯,表示对方才的事情毫不在意。

将人送到严府大门,严澈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他一手紧握着缰绳,目光朝着沈昭禾看去。

沈昭禾不解,严澈为何看向自己,忽然想到父亲也在边塞若是两人路上遇到了,还请严澈照拂。

她迟疑着迈出一步,又思量一番觉得二人遇到匆匆一面有也谈不上什么照拂,严澈次行径押送军饷更为重要,还是不要误了要紧事。罗裙下,脚步悄悄的收了回来。

严澈看着沈昭禾踏出的脚又收了回去,他紧握缰绳的手逐渐松了些力道,见那人并未唤他,握紧了缰绳调转方向。

沈昭禾看着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在空中扑腾两下,稳稳落在地面,终于决心迈出步子。

“啾”沈昭禾吹响了玉蝉哨。

严澈回过头听着玉蝉哨响,回头去看那人。

沈昭禾提着裙子朝他的方向快步走来。

严澈翻身下马,迎上去。

几步的距离沈昭禾走的有点急,胸口带着喘息。

回头看了一眼念一,发现她被祖母拉着,拦着她刚迈出的脚步。

严澈伸出手,掌心向上。

沈昭禾静静站在他面前,伸手去摘头上的簪子。

严澈看出沈昭禾的意图,轻声提醒道,“祖母看着呢。”

沈昭禾质疑片刻,去拔簪子的那只手假装拂了一下发髻,迟疑片刻方才伸出手指,落在他掌心。

他常年习武,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沈昭禾在他掌心缓缓写着,若是路上能遇到父亲,还请严将军照拂。

严澈掌心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随着她落下的一笔一画在掌心生出一丝丝酥麻感,由掌心传遍全身。

随着那笔画的停顿,那股酥麻感散去。

严澈声音似乎带了一丝温柔,回应着她,“理当如此。我此去路途遥远,若是铺子遇到难事,拿着我的玉佩去万川阁,他不会推辞,你且安心。”

沈昭禾面颊染上一层红晕,听着严澈的交代温顺的点了点头。

直至严澈离开后,沈昭禾面上的潮红还未散去。

沈昭禾回头看去,祖母不知何时已经回去了,就剩下念一跟她二人。

念一看了下周围并无他人,才放心开口询问,“姑娘,今日许多茶楼跟风都买起来芙蓉面,价格还要比我们低,近些日子铺子人比着往前也少了些。”

沈昭禾明白念一的担忧,铺子刚有起色,比不上京城其他铺子的积累的诚信和人脉,也比不上他们财大气粗,价格战她们耗不起,沈昭禾示意念一安心,专心做好自己的生意,她们不应战,对方再怎么拱火也没用。

茶可以仿制,但是其中一些奥妙手法,可是仿制不来的,同样的茶,季节不同,炒制手法不同,功效也是不同的。

随他们去吧,她的铺子可不是只有这些。

沈昭禾让念一找几个人打下手,不要凡是亲力亲为,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做好该做的,放放手的就放手。

念一明白沈昭禾的用意,点了点头,沈昭禾转而又想到些什么,对着念一手语比划着,现在春桃一个人在店铺,恐怕忙不过来,我们先去铺子吧,查看一下那些余货。

待二人赶到店里春桃正委屈巴巴含着泪,对面彪悍的声音喋喋不休,“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喝了你家的茶,你看看我夫人的脸,大家快来看看那。”说着外门外招呼着人围观。

“我们掌柜现在不在铺子里。”春桃呜呜咽咽说着,豆大的泪啪嗒啪嗒掉着。

“怎么了?”念一关切问着,三步并做两步进了铺子一手揽过春桃。

春桃仿佛看到了救星,泪水绷不住的往下流,沈昭禾将人护在身后,朝着念一使了个眼色。

“若是我们的茶有问题,我们不会推卸责任,这位公子,有话我们好好说。”念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对方坐下来好好详谈。

那男子一脸凶相,两条眉毛像是那黑猫尾巴挂上去的,那男子身后的女子看着有些面熟,待看到那人脖颈上的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念一有了印象,正是那日与旁人发生争吵的女子。

沈昭禾安慰好了春桃,端着一壶茶放在茶桌上,为那人斟上一杯茶,观看着那女子的面容。

皮肤细白,面颊红润,若不是脸颊那几颗红肿的疹子有些抢眼,这人定是个丰腴的美人。

沈昭禾伸出手,欲要为那女子搭脉。

那女子箭一般的将手收回,眼神警惕看了一眼她身侧的男子,似乎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那男子将人揽在身后,斥责着,“这可是白天,你要做什么?”

“我家掌柜的略懂医术,为您搭脉细看。”

那男子神色游移,看着沈昭禾一副娇弱模样,警惕保持的戒备。

“夫人,我门的芙蓉面卖了那么多,倘若是我家的茶有问题的话,那么今日上门前来的不只您一个了,这青天白日的,您在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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