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汤慈低头把凳子搬到墙边,“牙刷太靠里了。”

盛毓把柜门合上,拆开一次性牙刷的塑料包装,指尖拨了一下廉价硬挺的刷毛,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汤慈余光看到他的动作,起身时,隔空指了指刷头,“蘸水之后再刷,会软一些。”

盛毓挑挑眉。

汤慈以为他没听懂,顿了顿,从他手中拿过牙刷,到卫生间挤上牙膏,再打开水龙头沾上水,然后再放回他手里。

“……就这样。”她说。

盛毓笑了,“哦,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汤慈才意识到自己操心过剩。

她赧然挠了挠耳垂,催促,“好晚了,你快去刷吧。”

盛毓没再逗她,进卫生间时关上了门。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隐约透出男生模糊的背影。

汤慈讷讷看了几秒钟才回卧室。

关上床头的台灯,卧室就彻底暗下来,只有门缝处亮着一线光。

汤慈躺在床上,听到客厅传来模糊的脚步声,很快啪嗒一下,门缝处的那线光也消失了。

天地间只剩下雨还不知疲倦地下着,淅淅沥沥浇灭她心头的异样感。

汤慈把被角朝身下掖了掖,将“盛毓就躺在一门之隔的客厅这个荒诞的事实”摒除脑海,才有了睡意。

雨是半夜停的,汤慈睡眠浅,雨停前的一场骤风卷着碎枝桠打到窗沿,将她吵醒。

她惺忪着眼睛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时,听到阳台传来推拉门滚动的声响。

过了两秒,打火机砂轮声和盛毓懒怠的一声“喂”同时响起。

汤慈在昏暗中睁开眼,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半。

老旧小区隔音差,加上她房间窗户和阳台离得不远,汤慈不可避免地听到了盛毓打电话的声音。

内容听不清。

但能听出电话对面是个温柔的女声。

盛毓嗓音平和,不时地低笑一声。

在万籁俱寂的凌晨显得格外温柔。

汤慈捏着被角,闭上因为手机刺眼灯光而酸涩的眼睛。

一遍遍想着明天可能会考到的重点,才又睡着。

/

经过昨夜的暴雨,南岭迎来了一个艳阳晴天。

六点钟闹钟响起,汤慈准时起床,换好衣服,走到卧室门前,放在门把上的手停住。

她把耳朵贴在房门上,没听到客厅有什么动静,拉开门一看,客厅内空无一人。

沙发上整齐叠放着被褥枕头和衣服,阳台上的晾衣架上只挂着几个孤零零的衣架。

汤慈只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就想起汤建伟可能会一早回家,她没来得及洗漱,迅速将被褥衣物归回原位。

她昨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扔汤建伟衣服的包装袋,现在洗肯定是来不及了,重新装进袋子里,向来粗糙的汤建伟未必能发现。

将包装袋封口扣好,汤慈把衣服放回了主卧的衣柜。

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汤慈心里一惊,慌忙走出主卧,和刚进门的盛毓打了个照面。

盛毓看到她,抬了抬手里的塑料袋,“来吃早餐。”

汤慈张了张嘴,说:“我先去洗漱。”

盛毓吃饭安静且快,汤慈洗漱完出来时,他已经吃完一个包子,正边看手机边喝马上见底的豆浆。

汤慈不想让他等自己吃饭,也怕汤建伟这时回来,于是她决定在路上吃早餐。

她向来节省,几乎不在外面买吃的,所以尽管盛毓买的早餐很多,汤慈还是都打包拎上了。

从她家到学校,需要先步行一公里,再坐七站地铁。

到地铁站时,汤慈吃完了两个包子及两个饭团,豆浆及粥也都喝完。

将手里攒的扔进垃圾桶,她抽出纸巾擦着手,加快脚步跟上盛毓进站。

盛毓低眸扫了一眼她平展的腰腹,“吃饱了么?”

“饱了。”汤慈努力咽了咽喉咙,礼貌奉承:“你买的早餐很好吃。”

盛毓唇角掀了一下,刷卡进站,“看出来了。”

列车正好到站,两人相继进入车厢,幸运地坐上了早高峰时间段唯二两个空位。

汤慈坐好后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偏头对盛毓说:“作为感谢,我可以给你讲一下我预测的考点。”

盛毓:“不必。”

汤慈“噢”了一声,翻开笔记本后,微不可查地朝盛毓那边挪了挪屁股,开始小声读重难点。

她声音很小,但由于贴盛毓贴得太近,知识还是不可避免地流入了盛毓的耳朵。

在汤慈讲到第二个科目时,耳边忽地响起一声不耐烦的“啧”。

汤慈声音立刻顿住,讷讷抬眸。

盛毓双手抱胸,冷着脸睨她,“你干脆趴我脑子里念。”

汤慈咽了咽喉咙,讷声道歉,“不好意思,我觉得读出来更有用一些……”

盛毓薄唇平直,还没等继续说什么,旁边坐着的大姨揪着眉刮了他一眼。

“你这男孩怎么回事,人家小姑娘读书这么刻苦,你不知道跟着学居然还说风凉话。”

“……”

感受到盛毓的低气压,汤慈默然不说话,垂着脑袋的样子看起来很委屈。

大姨见状又把盛毓往汤慈那边推了推,“愣着干嘛,跟着学啊。”

汤慈感觉到盛毓压过来的手臂,身上紧绷了起来,但迫于大姨期盼的眼神,只好指着笔记本上的字对盛毓说:“你,你看牛顿第三定律这个知识点,今天应该会考到。”

盛毓黑着脸,“嗯”了一声。

汤慈松了一口气,大着胆子给他讲了起来。

出了地铁,汤慈还剩一个知识点没有讲到,她一边小跑着跟上盛毓的脚步,一边孜孜不倦地传道。

手机震动,盛毓懒怠接起,“喂。”

“毓哥,一起走吗?”

听出周弋阳的声音,汤慈立刻噤声,脚步也慢下来。

盛毓说:“我已经到了。”

周弋阳夸张惊呼:“牛逼,老许见了得给你发锦旗。”

盛毓没理会他的调侃,随便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正好走到转弯处,迎面走来一群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他步伐停了几秒。

汤慈慢吞吞跟上,走到盛毓边上的时候,他垂眼,淡声问:“怎么不念了?”

“周弋阳听到我的声音不太好吧。”

盛毓明知故问:“怎么不好?”

“他可能会误会什么……”汤慈拽了拽书包带,很体谅地说,“要是问起你我们为什么会一起上学,你不好解释啊。”

盛毓双手插兜,语气平淡:“那就实话实说。”

汤慈抿紧唇又松开,为自己的扭捏作态感到不齿,垂着眼睛说:“好的。”

人行道前方一时无人,盛毓忽然躬身,目光和她平视,声音沉而缓:“我就告诉他,汤学霸昨晚非要让我留宿她家。”

/

江蝉和汤慈一个考场,临考前,她坐在汤慈后面的空位,止不住地和她确认重难点。

汤慈一一准确应答,但神情却飘忽。

江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看起来跟没睡醒一样。”

汤慈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昨天下雨没睡好。”

江蝉突然被窗外人影吸引了目光,戳了戳汤慈的手臂,“你快看!那不是九班的班花吗?跟盛毓在一个考场啊。”

教学楼是u型结构,她们班级对面正是九班,此刻九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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