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片弥漫的血雾,她和他四目相对,一瞬之间,苏暮盈只觉得他的目光穿透血雾,像灼烧的铁,死死地烙印在她身上。
完了。
苏暮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知为何,她忽然就觉得,不可能了……
谢临渊不可能再放过她了。
苏暮盈怔在原地,而人群开始尖叫。
“杀,杀人了!”
“快逃啊!”
“杀人了!呕——”
惊慌失措的喊叫声里还掺杂着呕吐声,但凡有人多看了眼那具被砍成一半的尸体,都会面色惊恐地呕吐起来。
而谢临渊静静站在原地。
他收了剑,朝同样被吓得呆楞无神的苏暮盈招了招手。
“过来。”
他轻声说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分明说的很轻,但却穿过四下里的喊叫嘈杂声,清晰而诡异地落在了苏暮盈耳边。
那被劈成两半的尸体还在地上,他一剑把人劈成两半的画面还不断地在眼前浮现,周围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许是因为太害怕了,苏暮盈根本,根本不敢忤逆此时的谢临渊,不知道怎么就走了过去。
谢临渊看到女子听话地朝自己走来,桃花眼上挑了些弧度,脸上的冷寒气总算是消了些。
她似是被吓坏了,走路摇摇晃晃的,面白如纸,眼睛通红,发髻上的珠钗摇摇欲坠,睫毛上的缀着的泪也要掉不掉的。
真是可怜啊。
怎么就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谢临渊上前,将地上碍眼的半边尸体一脚踢开,血泼洒在一旁的花卉之上,在鲜血的滋养下,看过去倒是更显娇艳了。
在苏暮盈惊惶失措,跌跌撞撞地朝谢临渊走来,眼见着身子绵软无力,就要摔在地上时,谢临渊伸手捞过她一截细腰,一用力,便将她带到了怀里。
一股风霜冷雪的气息蓦地笼罩了她,在这一刹那,苏暮盈竟然有一瞬的安心。
而这安心当真只有一瞬,一瞬过后,那熟悉的恐惧和害怕便是又席卷了她。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女子脸颊轻轻摩挲着,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温柔。
谢临渊的指腹生了薄茧,他每一次磨过她的肌肤,都会引起她一阵的颤栗。
在苏暮盈的眼尾隐有水意时,那修长的手指在她下巴尖处停了下,稍稍用力,苏暮盈便只能抬起头看着他。
她在哭着,双手紧握成拳放在他胸口这处。
娇面含春,双眸含水,梨花带雨,如泣如诉。
谢临渊的眸色缓缓暗了下来。
怀里的女子是如此的柔若无骨,轻盈似蝶,似乎他稍稍用些力,便能将她彻底弄碎。
很多时候,谢临渊的确是想弄碎她。
他觉得有趣。
看她哭比看她笑更能让他兴奋。
起码,这眼泪实实在在是为他而流的。
对不对?
我的嫂嫂。
“不过是砍了一个畜牲,嫂嫂也被吓坏了么……”
“真是可怜……”
“看来,我不能再放嫂嫂出门了……”
“这么多人觊觎嫂嫂,嫂嫂又不听话地去勾引人……”
“还是得把嫂嫂关起来啊……”
“这样,嫂嫂就再也不能去勾引人了……”
“对不对?”
意识渐渐回复过来,待听清了谢临渊说了什么后,惊恐又气,苏暮盈拼命摇头,语不成句地哀求他:
“我没有,我没有,求,求求你,不要……”
“乖一点。”他的指腹轻点在她微张的唇瓣之上,在他身上刻骨的寒意渡来时,苏暮盈猛地怔住,那些哀求都止在唇边,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趁我还没有更糟糕的想法之前……”
“嫂嫂乖一点……”
“好不好?”
谢临渊身上独有的,雪一般冷寒气混着极其浓烈的血腥味缠绕在她周身,她浑身都在抽搐,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临渊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乖顺听话的,紧紧攥着他衣襟不放的女子,眸色越来越深。
男人山峦般的喉结重重地上下滚了下,他复又抬起手,用指腹一点点地捻去她眼尾、鼻尖,脸颊沾上的血,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他便这般抱着她,穿过混乱尖叫的人群,堂而皇之走出了大门。
吴子濯看着谢临渊抱着苏暮盈走出公主府,似是笑了,只是这笑意最后却逐渐僵在了嘴角。
——
谢临渊将苏暮盈抱出公主府,抱上了马车。
青山正在候命,眼见着他家主子抱着那苏姑娘就上了马车,他虽是一惊,但非常懂眼色的什么都没问,驾着马车回谢府了。
马车内檀香缭绕,却盖不住那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的锦衣华服都染了血,谢临渊的脸上亦是被溅了点点鲜血,但怀里少女的脸却白皙无暇。
他把那些血都擦了去。
怀里的少女似乎被吓得昏了过去。
闭上的眼睛偶有颤动,睫毛还是在不安地抖动着,一只手握成拳头,一只手还在死死地抓着他衣襟。
谢临渊暗暗笑了声:“这么脆弱么……”
他的声音很轻,垂下眼,长睫阖着,极深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紧紧地黏连在她脸上。
就算昏了过去,少女也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她又害怕地哆嗦了起来,隐隐约约的,眼尾有一丝水光流泻,顺着滑落而下,沾湿了他正在抚摸着她脸的指尖。
潮湿温热的触感。
指尖一顿。
谢临渊微怔,目光自少女的唇瓣缓慢上移,落在她还泛着水意的眼尾时,薄唇张合着,低下头,靠在她耳边,用轻而嘶哑的声音说着:
“别怕……”
“那人死了。”
“别怕……”
他以为苏暮盈还在为方才的事情害怕,手穿过她腿弯,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头是低得更下了,那唇齿间的热息洒在少女脖颈,又激起了一阵阵的绯红。
“别怕……”
怀里的少女却抖得更厉害了,她哆嗦着,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不知是昏睡中做了什么噩梦,甚至还隐隐地呜咽了起来,那泪水都沾湿了他衣襟。
谢临渊的眼尾似是也染上了这潮湿。
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下一刻,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手握住她巴掌大的脸,将她闷在他怀里的脸扳了过来。
少女的脸都被闷出了坨红,发丝也凌乱地黏在了嘴角,眼尾的泪还在不停地流,却仍还是死死地拽着他衣襟不放。
谢临渊看着怀里的人儿,桃花眼微阖,眼里又漫上了迷蒙雾气。
他抬起手,指背顺着她泛泪的眼尾抚摸而下,至少女红润的唇瓣时忽然停住。
他的指尖似乎是探入她唇瓣之中,湿滑的,柔软的触感传来时,他的手指猛地一颤。
眼里的雾气更重了,像是下了场春日里的潮湿细雨,那雨气忽然就冒了出来。
潋滟泛起,迷离之色又起。
他抽出了手指,将少女嘴角黏连的发丝别在耳后,单手掌控着她的脸。
她实在是太脆弱了。
她在他手心,掌控她和毁灭她,都显得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也极其轻易地便会勾连出那些被压抑着的欲念。
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中,早就异化成了极其可怕的存在。
只要被什么东西一激,便会彻底的爆开。
比如,他兄长的死。
他兄长死了啊。
他兄长早就死了。
谢临渊,你也很开心吧?
你也很庆幸吧?
哈哈哈哈哈——
她是他的。
是他的,了。
终于,是他的了。
彻彻底底。
谢临渊长睫微微颤了下,他盯着这张脸,脑子里万千的邪念和恶念统统而起,眼里迷离的雾气越发深重起来。
像是被什么引诱着,他缓缓低下头,唇擦过她鼻尖,将要覆上那片柔软时,却见少女唇瓣张合着,迷糊地说着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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