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舒郡王殿前失仪,顶撞皇后,扰乱宫宴,着罚奉两年,禁足半年,钦此。”
裴永昭眼中划过震惊,但还是立即低头接了旨,他转身时见沈云漪满脸愧疚,唇紧紧抿着,便伸出未拿圣旨的那只手拉住她微凉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这件事本就是有人挖好坑等着他们俩人往里跳,怎么都躲不过的,不若看看他们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
殿内众人看向他们夫妇两人的目光也由一开始的攀附奉承,变为奚落、幸灾乐祸。
高座上的皇后娘娘眼中划过一抹阴鸷,朱色的唇微扬。
一旁站着的沈云芳恰好能够看见裴永昭的小动作,那紧紧握着的手,此时分外扎她的眼。
凭什么好事都让她沈云漪占了去?她沈云芳明明才是沈家嫡女,从小却在山野长大,受尽苦楚终于归家,这个冒牌货却没有去接受她应该接受的命运,依然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她沈云芳面前。
如今嫁给才貌双全的舒郡王,得他爱护,就算是被沈云漪连累受罚,都没有任何不悦。
这让她嫉妒得发疯,凭什么?
沈云芳费尽心机才嫁与五王爷为侧妃,虽然也得宠爱,可是跟沈云漪一比,她自然能看出差别。
不过就算再恩爱有什么用,想起刚刚在沈云漪耳旁说完那番话后她脸色剧变,沈云芳心中就无比畅快。
回到郡王府,沈云漪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你手上的烫伤,还是去请大夫瞧瞧放心。”那通红一片,已经起了水泡,裴永昭皱着眉起身便要唤人去请大夫,被沈云漪出声拦下。
“郡王忘了,绛珠的医术精湛,京中没有几个大夫能及得上她的医术。”见裴永昭听劝不再着急去请大夫,半躺在榻上的沈云漪才松了口气。如今他们舒郡王府刚被皇帝下旨降罪,正是风口浪尖上,还是不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好。
“也罢。”绛珠的医术确实京中没有几个医馆的大夫能够出其右。
“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前院了。”裴永昭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却被沈云漪拉住衣角。
“郡王等等。”
那匣子的事沈云漪还是决定告诉他。她如今是舒郡王妃,若是突然消失一段时间,裴永昭必然是第一个知道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告诉他。
关于自己的身世,上一世她并未查到过任何线索。如今却一下子送上了门,这其中有蹊跷古怪她也清楚,但若真的能查到呢?她还是想冒险一试,就算知道是陷阱。
宫宴之后,裴永昭便未再出过府,五城兵马司的公务已经分给各位副指挥处置。至于这个赈灾专敕使,如今灾情已解,自然也就没了这个官职。
这段时间忙着公务,练功便懈怠了许多,正好借着这个功夫,再加练加练。
“你这腿,还有这脚,虚浮无力,就算是成了亲平时也得继续督促自己练功。这是不进则退的功夫。”
魏叔手里的盐炒豆子精准的打到裴永昭的关节处,疼得他龇牙咧嘴。“停,停!叔,练功退步跟成亲有什么关系?”揉了揉关节处,裴永昭不解的端起石桌上的茶大口饮下。
“你说呢?”魏叔笑得促狭。从怀中掏出一枚银牌放在石桌上,“你成亲的时候我未到场,这是送你的贺礼。”
裴永昭一愣,手中的茶盏放下,随即满脸无奈地看向魏叔,拿起银牌,掌心大小,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上面船与海浪的花纹有些特别,陆地上极少见到这样的花纹式样。
“多谢叔了。”将银牌揣起,既然是魏叔给的,都是好东西,这是裴永昭遇到魏叔后慢慢发现的。
“说吧,今日请我来是有何事?”魏叔收起玩笑的语气,身子坐正了些。
“皇帝昨夜派人来传口谕,命我暗中调查遗失军饷之事。”方才那副玩笑时的松弛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压低声音,裴永昭给魏叔边斟茶边道。
“可你不是被禁足了吗?”魏叔说罢,恍然大悟,“禁足就是为了寻个由头让你方便调查此事?”
“嗯,应该是如此。”裴永昭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之前皇帝多次派人调查此事后续,都在关键时刻被抹去重要线索。想必是对方在暗,我方在明,对方提前有了准备的缘故。所以这次我们也要来暗的。”
“这些都是皇帝告诉你的?”见裴永昭没有否认,魏叔拿起桌上的葡萄往嘴里一送,酸得五官皱在了一起。“你这葡萄是哪里来的,如此酸涩。”
“前几日清理后院发现一株葡萄藤,已经挂了果,今早上云漪刚跟丫鬟去摘的。”
“你们夫妇两人这禁足的日子倒是过得快活,府外的人还都在等着看你们笑话。”
听见魏叔的话,裴永昭无奈一笑,已经如此了,还能不吃不喝苦挨着不成。
“话说回来,皇帝能够将此事都告诉你,如今又将饷银之事继续交给你调查,想必心里已经是极为看重你。”
“嗯,应该是吧。”裴永昭捏起一粒葡萄正待往嘴里送,也是酸得龇牙咧嘴,并未发觉魏叔脸上的异样。
“崇历皇帝虽然是个明君,但是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还是要小心。”
察觉到魏叔欲言又止,裴永昭心有疑惑,但相处多年,魏叔的性子他清楚的很,若是他自己不想说,谁也问不出来。
“叔,这几日我怕是要去趟辽州。”裴永昭屈起手指,在面前的茶盏上弹了弹。
“辽州?”魏叔有些诧异,“去哪里作什么?而且你的禁足令……”
“禁足的事不要紧,既然京中人人都知道我被皇帝发落禁足在府,想必也不会有那些想要触霉头的人来打搅,更不会有人知道我秘密出了京。”裴永昭打断魏叔,眼底没了平日的温和,只剩下几分凝重,“辽州那边传来消息,有云漪身世的线索。她收到信,想要去查明白,我必须跟着。”
他顿了顿,指尖在石桌上叩了叩,“不过,侄儿还有一事相求。”言罢,他眼中添了几分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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