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心死如灰的样子,她半阖着眼看着地面,语调平平没有起伏:“你以为我就愿意吗?”

也许是今日的白心媛稍微有了几分往常的灵动,朱之弘蹲下凑近白心媛问道:“什么?”

“我说,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和你们这帮禽兽一起有吃有喝吗?要不是你们拿家人威胁我,我……”

“好吃好喝地伺候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菩萨了?”朱之弘先是大怒,掌风都扫到白心媛耳边的碎发了,他又停手勉强挤了个半威胁半劝解的笑容出来。

“白小姐还记得家人就好,要么你以侧妃的名义去城门口施粥替端王殿下弘扬美名,日后白家也能称得上一声皇亲国戚了,要么就快些点头去朱府陪殿下喝酒赏月,你父亲也能在牢里吃上两口像样的饭菜,是做侧妃还是侍妾,白小姐可别选错了!”

白心媛动动嘴唇:“别逼我……”

“逼你又怎么?”朱之弘用扇子拍拍白心媛的脸,大笑道,“真正的手段白小姐怕是还没见过呢!你父亲此刻正在牢狱里面等着发落,滥用职权以谋私利可是欺君之罪,这罪名最少也得是个流放,边境苦寒,千里之远的地方王爷怎么舍得你去?

到时候户籍一改,名牌一挂,大名鼎鼎的白家小姐,再有菩萨面容也只能沦为官妓了!等上面玩腻了随手一丢,就连我也能尝尝白小姐的胭脂香了。”

“我父亲没有!”白心媛抬头,怒视着朱之弘,一字一顿,字字含血,“那是你们构陷他!都是你们贼喊捉贼污蔑我父亲!”

朱之弘狞笑着:“诬陷你父亲又怎么样?知道汉州现在谁说了算吗?白家敢和端王殿下对着干就该是这个下场!我要是你,就会在王爷还有兴趣时,放下架子早早归顺,去为家族谋一份好前程,而不是关心施粥到底用的是霉米还是好米!”

“三日为限,白小姐好好想想清楚吧!”朱之弘嘴上骂着晦气甩袖离开了,还以为白心媛要看米库是想通了,谁知道这颠婆娘是见了棺材还不落泪,非要拉着他一块受训!

“带她回去,好生看管着!”

随着朱之弘出门后的一句命令,白心媛又被拉起重新关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厢房,她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听着外边人谈论着城外的瘟疫似乎蔓延开了,越来越多人有了呕吐昏迷等症状,还好端王殿下杀伐果断,该隔离的及时隔离,该掩埋的也火速掩埋了,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白心媛无助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那很可能就不是瘟疫,呕吐和昏迷更可能是因为吃了霉米才导致的!

白心媛枯坐了一夜,她好像想了很多,她想到幼时被父亲抱在怀中启蒙,她曾励志要作出不输于男子的事业来,她还想到及笄后母亲因为她不婚嫁的打算总是夜不能寐,却最终点头应了下来。

她想起父亲被关入大牢时对她的一再地嘱咐,千万不要掉入朱家设的陷阱,只要她一点头,白家的清誉就都毁了,就算他没做过的也会被世人认为都做过了,白家就会被永远钉死在耻辱柱上了,他们白家宁可去死,也绝不能背上这些骂名苟且偷生!

但转眼鸡叫天明,她好像又什么都没想,脑海里全部都是曾经从她手中端过粥碗的一张张朴实的脸,上边权力争斗不断,可百姓又何其无辜呢?

她突然愿意去施粥了,但白心媛正准备拍响门板的手还没有落下,门却突然开了。

刺眼的白光晃得地上的女人下意识地偏过了头,守卫同情地看着这位誉满江南的菩萨女:“白小姐节哀,白大人昨晚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好奇怪的表述,她父亲根本没罪又怎会畏?

白心媛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强光,但她还是抬头看向了逆光中的守卫,她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不是逼她就范的阴谋,可惜——只看到了一片黑,守卫背后是青天白日,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白心媛什么都看不见。

愣了好久,白心媛才撑着门板慢慢站起来,她终于看清了守卫脸上不作假的可怜,早就酸麻的腿开始抗议,白心媛眼前一黑几乎又要摔在地上,还好她及时扶住了门框,才幸免于难。

守卫蠕动着嘴唇,几次想搀扶白心媛都没敢伸出手,他知道,这样的美人就是再落魄也轮不到他来怜惜,甚至连句安慰也不能有,他张口只能继续传达着上面让他传达的话:“教坊司的人已经来了,白小姐收拾收拾就该去学习规矩了。”

“告诉他们,我同意去施粥了。”见守卫犹豫的样子,白心媛撸下手上的玉镯塞给他,“这些日子该去教坊司里学规矩的姑娘一个连着一个,汉州的教坊再大也该歇一歇了,小哥只管去帮我传话,规矩什么时候都可以学,但施粥可是现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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