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她的妹妹
【“你在怕什么?”】
楚王的话才说到一半时,云贵妃就已在心中称妙。
阿昱这般显然比直接对陛下说出
既将这样的大事,只说成争风吃醋的小事,便并非阿昱依旧对宋家怀恨在心时刻伺机报复。而此事的实情究竟如何阿昱也玩笑般一两句说了清楚陛下不会不懂。如此陛下便不愿严惩,也会高兴阿昱的大度。而若果真轻放,这件事便仍会和从前的点滴一起在陛下心中累积早晚有一日会积聚到连太后的情面也庇护不住的地步。
况且即便不提宋家对楚王府的窥伺,只听阿昱的表面意思:宋檀竟放不下为赔罪送给阿昱的侍妾,想出尔反尔把人要回去,这般阴鄙行径……陛下对宋檀,又会怎么想?
待楚王说完皇帝面上已彻底不见笑意。
他看一看楚王,又看一眼云贵妃:“这事你们早就知道?”
“是秋天就知道了。”云贵妃笑着说“阿昱府上中秋宴那袁氏吃多了酒说漏嘴,我才知道这两个孩子一次几百贯往袁家送钱原来只为**。这事说大又不大不过为一个姬妾,不值得大张声势我便想着就别烦陛下的心了等阿昱回来自己对陛下说吧。”
“呵。”皇帝摇了摇头“你是不想再让我烦心他们却不知道安生些。”
说着他眉头一拧:“我记得**是二月进的府这时候就生了……”
“正是她才入府就有了身孕给我添了女儿。”楚王略显平淡地说“她入府当天父皇要赐名位我还说等她有了福分再请封看来她果真是有福之人。既有生育还是少不得请父皇赐她一个‘孺人’。”
楚王府已无王妃青雀名位即便低些也没人动得了她。似李氏等人再有针对也比不过父皇的不喜。
他要认这个女儿就不能让父皇以为他是被青雀迷了心窍、失了神智。
只能是孺人。
双眼微垂楚王又看到了绣在皇帝袍角的日月河山。
皇帝思索了一时:“也罢!”他道:“一个女儿也是喜事孺人就孺人吧。等她再有福气再说其他。”
说到底阿昱又不疯了怎么会认宋檀的孩子?必是拿的准这孩子是他的所以才会请封**。
“多谢父皇!”
起身谢恩楚王笑道:“还要烦请父皇别忘了转告宋檀别再对儿臣的孺人放不下。他想要美人我随时能给。还有儿臣府里的袁氏实不堪为夫人请父皇顺便下旨夺了她的
名位吧。
“顺便下旨?皇帝气得一笑,“你当圣旨是你府里的黄芽菜?还顺便?
他便骂:“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不赶紧回家看你女人去!快别在这烦!滚滚滚!
楚王笑着,顺势告退。
他出宫时,正将午饭的时辰。
出门时他留过话,晚饭前会回。他也知道,青雀自己和李嬷嬷、刘女史诸人,都不会让她等他饿着自己。但他还是暂且推拒了正在宫门处的长兴侯的相邀,快马赶回了王府。
今日天晴,空中冰蓝无云。一路走过灰色的院墙,越过凌空的枯枝,他很快看到云起堂里那一点松针的绿意。
他的唇角放松、向下,眉头也更加舒展。
随即,走进院门,他便又看到,西厢房前正有侍女小心打起门帘,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从帘内现身。她让开门前,身影便半藏在冬青之后,帘中又走出一位身着朴素青衣的中年女子。
而守门侍女的报信声已传了进去:“殿下回来了!
那两名女子慌忙转了过来。
“免礼。赶在她们俯身前,楚王先开了口,“不必行礼。
江逾白扶着母亲的手臂,不知该不该继续俯身。
她再是聪慧机敏,再是生就在侯门之家做奴婢,十五年来有过不少见识,也是第一次真正、正式面对一国的亲王。尤其这位亲王现在还是姐姐的夫君,和姐姐有了一个孩子,又听侍女姐姐们话中之意,楚王近日与姐姐颇为熙和,那便是过于恭敬显得生疏,太过随意,又怕失于不敬。
“夫人和二娘子请不必客气,咱们殿下一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送她们出来的碧蕊忙笑说。
青雀在卧房里,也听明白了外面发生何事。
她心里惊慌,不知为什么楚王会比预计提前这么多回来,却尽力没显露出来,只用寻常微急的语气对雪信说:“快告诉阿娘和逾白,先回去吧,不用多礼了。
幸好她本就没打算留她们用午饭。否则楚王回来了,她却急着赶家人走,难免会让人多想,或许……心寒。
可她又实不敢让楚王多见逾白。
雪信连忙出去说了这番话,同碧蕊和春消一起,送两人离开。
看见她们的行动,楚王垂眸一想,竟先向东避让。
江逾白心中惊讶,没忍住抬起头,快速向他看了一眼。
这一眼,也让楚王恰好看清了她的脸。
片刻的怔然后,楚王又有一瞬恍然。
——是她的妹妹,当然像……她。
凝视这对母女的身影消失,他站在原地,笑了笑,尽力克制住想离开此处、回书房静一静的冲动,又过片时,才迈步向西厢来。
青雀也调整好了表情。
楚王推门,她便先笑问:“殿下回来的真早。
“事办完,就回来了。
楚王亦如常来到床边,先看女儿还未睁开眼睛的小脸,又看了看还放在临窗榻上的许多包袱,便问:“怎么没留饭就让走了?
这是惯常的询问,青雀对自己说。换在谁家,看到亲友没用午饭便走了,都要问上一句的。
“等我出了月子,再留她们吧。她笑道,“又不是外人,少吃一顿饭就得罪她们了。
“倒是。靠在床边,楚王对青雀的回答未置可否。
芳蕊还在带人整理江家母女带来的东西。楚王虽不觉得他将说的话需避人,但毕竟事关青雀的家人,或许她不愿让人听见。
他一个眼神,刘女史忙来到窗边低语一句,先同侍女们一起退了出去。
青雀的心便在胸口与喉咙之间横住了,哽得她微微的疼。
“殿下?她笑着,主动问。
“你妹妹——楚王看她,“当还没定婚事?
他……问逾白的婚事做什么?
青雀在锦被中的膝盖曲起,神色不变:“她和我一样,做了那么多年奴婢,才离开永兴侯府,正高兴着自己终于是良人了,又是和护卫学骑射拳脚,又是和厨娘学做菜做点心,没有一日安静,我和阿娘,都还当她是孩子呢……她的婚事,还真没开始打算。
悲哀。
说着这些婉转到有些含义模糊的话,青雀突然不再仓皇、忧惧,只是深深地感受到了悲哀。
她再用力地确认楚王对她的怜爱和不忍,再努力地说着逾白不适合进王府,再是希望这没有交谈的第一次见面,还不足以让楚王对逾白意动,但楚王会不会想把逾白也纳进来,完全由不得她,更由不得逾白、由不得阿娘,只在楚王自己的一念之间。
“还没开始打算。楚王重复这句话。
“是啊。青雀笑,“殿下一说,我又想起来,我家里只阿娘和逾白两个人了,逾白若成了婚,阿娘自己可怎么办?虽说若新女婿不愿奉养岳母,是还有,还有殿下和我,可阿娘一个人,终究寂寞。或许还是过上两年,给她招赘好些?
楚王看着她,看她笑着的脸,和没有笑意的双眼。
“那就等你们开始打算了,再告诉我。他抚上青雀紧绷的眉尾,“她若愿意,军中、王府,还未成婚的好男儿,都随她挑拣。谁敢不敬你母亲。
手向下,碰到青雀的脸,看到她终于放松了眉眼,露出些许茫然和轻松,他才凑近,也缓声说出自己的疑惑:“你在怕什么?嗯?
“怕……青雀忍着泪迎他,“怕殿下,乱点鸳鸯。
”
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和姜侧妃的相似。所以她是要给方才的怕找到一个合适的因由。
楚王用指尖抿去她的泪滴。
“我岂会误了你的妹妹。”
“别哭别哭……再哭要伤身了。”
握住青雀濡湿的脸他低声轻轻叹息。
……
江逾白并不知晓方才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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