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膳时,守在内殿门口的宁荷进来传了几句话谢定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批完手中这份文书下了窗榻走到床边。

拉开帷幔一看,床内的那个人还在无知无觉地睡着,睡相倒是依旧规矩只是不知何时从内侧挪到了她的位置上。

谢定夷倚坐在床头,随手拽了拽他压在臂弯下的被子,对方立刻皱了眉整个人也往被下埋了埋。

怎么能这么爱睡懒觉。

谢定夷无奈,开口道:“起来了,沈洵找你现在应该已经在澈园了。”

“……不要我要睡觉……”被子底下传来一句模糊的应答然而安静了几息那被子又被猛地掀开沈淙睁开眼睛望着床顶,问道:“已经到澈园了?”

谢定夷含笑道:“赵麟已经在殿外等你了。”

沈淙立刻清醒过来道:“几时了?”

谢定夷好整以暇说:“快午时了要不用了午膳再回去?”

沈淙哪里还来得及用午膳忙支起身子坐起来,正想说话,最先逸出口的却是一声低呼,一股酸涩感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遍全身长腿不自然地曲了曲瓷白的小腿从被子底下伸出来。

他这才发觉自己未着一缕,忙拢紧了被子说:“我衣服呢?”

“叫人收下去了”谢定夷说:“给你备了新的。”

她这段时间让司造局依照着沈淙的尺寸制了几套新衣算是完成之前答应要赔他衣裳的承诺但司造局以为是给宫中哪位殿下做的又见陛下没提什么要求就中规中矩地制了几套不出错的冬装除了翻不出什么花样的氅衣外其余都是宫装形制金丝银线格外明艳。

沈淙一开始收到的时候还怀有几分期待但当他把那锦盒打开

他对吃穿住行向来挑剔穿衣尤甚相识多年谢定夷几乎没见他将同一套衣服穿两次所着衣物的布料、颜色、绣纹也是各有不同除此之外什么衣服要配什么玉饰衣上缀金还是用银那头宝贝头发又该如何挽就都有数不清的讲究从不肯说谁谁备什么他就穿什么。

是以当下听闻谢定夷给他备了新衣他又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收到的那些衣服忙扭头去看床头见那衣物颜色还算正常这才默默松了口气但还是委婉地问道:“原来的衣服怎么了?”

“外衣倒是没怎么但内衫好像被我撕破了”谢定夷为自己辩白道:“衣服的问题我都没用多大力气。”

沈淙顿时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才颇为无力地解释道:“那是月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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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为得就是薄如蝉翼,穿上仿若无物。

言罢,他又掀起睫尾看她,语气还带着点几不可察的嗔怪,说:“偏你着急,我还挺喜欢那件内衫的。

谢定夷倒不觉得一件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用手替他将凌乱的长发梳至脑后,随口说:“那就再制几件。

沈淙道:“那制衣的师傅在晋州,每年做的衣物都有定数,又不是想要就要的。

他心中颇为可惜,但也不可能因为一件衣服去怪谢定夷,便侧身对她道:“以后不许动我衣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仰着下巴,还带着几分莫名的骄纵,谢定夷笑了一声,答应道:“行,我以后一定慢慢来。

“好了你别乱摸了——眼见说着说着气氛又要不对劲起来,沈淙连忙按住被子底下那只不知道摸了多久的手,说:“我要回去了,否则长姐那里交代不过去。

谢定夷怕他身子不适,替他将床头的衣服取过来,又问了一句:“能行吗?

沈淙转过头去专心穿衣,说:“可以。

明明他话语神色都和往常一般无二,但谢定夷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眼睛轻轻一眯,径直打断了他穿到一半的动作,伸出几根长指握住他的下巴转过来,沈淙飞速瞥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腕,说:“做什么?我真要走了。

谢定夷盯着他看了两息,放开手,笑道:“还以为你把昨晚做了什么都忘了呢,做都做了,现在害羞什么?

“谁害羞了——沈淙色厉内荏地反驳了一句,加快穿衣的速度,说:“你别在这里看着我了,不是还有一堆政务吗?

谢定夷见他耳根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心中好笑,边往外走边道:“裤子穿反了。

坐在床上的沈淙一愣,真以为自己慌张到这地步,瞬间恨不得两眼一黑晕过去,一边深感羞耻一边低头去看自己的裤子,刚想伸手脱下,却见那腰带齐齐整整的系在前方,根本没有穿反一说。

“谢定夷——

这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

待穿戴整齐从屏风后出来,沈淙的气性还没消,冷着脸走到谢定夷面前,装模做样地行礼道:“陛下,臣先归家了。

谢定夷一脸专注地看着手中文书,摆摆手,说:“走吧。

沈淙见她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鼓足的气顿时像被戳了一刀泄了下去,声音也随之软了下来,再次重复道:“我走了。

谢定夷看他一眼,说:“走啊,不是很着急吗?

沈淙抿紧唇角,有些委屈——昨天还抱着他说只爱他呢,现在就这般冷漠,长君殿下果然没说错——

想到这,他也有些气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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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往外走结果快走到殿门口了身后也没人没叫住他他脚步迟缓下来咬咬牙回头看向坐在窗榻边的那个人低声问:“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定夷捏紧指尖忍住笑面上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你先忙吧不着急。”

沈淙眉间一蹙也不走了立刻迈步走回来说:“为什么?”

谢定夷佯装不解问:“什么为什么?”

沈淙问:“你是不是忘了昨天说的话了?”

谢定夷道:“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最喜欢我只爱我还说——”他急急地说到一半终于看出谢定夷眼角眉梢的那点笑意总算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立刻闭了嘴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急匆匆的脚步实在像是落荒而逃身后传来谢定夷的笑声又添了一句:“早点回来。”

再也不回来了!大混蛋!

他在心里大骂逃也似地迈出了殿门外面等候已久的赵麟见他神色不太好看担忧地问:“府君怎么了?”

沈淙忙拢好氅衣端正仪容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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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章宫出去先坐轿到了西偏门再换马车好歹在午膳前赶回了澈园走过回廊沈洵正和宿幕赟站在荷花池前喂鱼见他回来忙招手让他过去道:“怎么大年初一还要去

铺子里?”

沈淙在路上便已经和赵麟对好了口供闻言便道:“西街的酒楼每逢年节生意最好也容易出差错我便去看了一眼。”

沈洵道:“派了人去看就是了又何必亲历亲为我听幕赟说你前两日还身体不适呢?怎么样了?”

沈淙走到她身边道:“没什么大碍我就是倦了不想去参宴而已。”

听到这个缘由

这下真是千言万语涌到唇边却无法诉诸沈淙维持着神色道:“我有分寸。”

这话倒是不假从小到大家中最聪明最有规矩的就是沈淙小时候不论走到哪都是被人夸的份说什么容貌气度的倒也罢了更多的是夸他有世家风范不坠故晋沈氏的门楣久而久之他便更加不敢行差踏错。

沈洵对他向来是放心的听他这么一说也很快作罢另道:“十五的时候我和贺将军还有几个同袍入宫谢恩谢完恩就回晋州了你呢?何时回去?”

今年事多繁杂梁安也是几经惊变是以沈宿二人新年未曾归家谁也没说什么沈蒲还写信来让他和宿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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赟审时度势,多加小心,但如今天下太平,宿幕赟若是因为公务上的事不回也罢了,沈淙多少还是得回去一趟。

沈淙思忖了半息,道:“我同你一起。”

“那也行,”沈洵又往湖里丢了一把鱼食,道:“今日初一,晚间我在福远亭宴请同僚,你和幕赟也去吧。”

平日里外地述职的官员虽然需要在除夕进宫参宴,但大多第二日便可走了,沈洵一行人今年还多受了封赏,需要等到十五谢恩,这半个月也没法走远,沈洵便想趁着初一和大家聚一聚。

沈淙没什么意见,道:“我来安排。”

“嗯,”将事说完,沈洵的注意力又被池中膘肥体壮的鱼吸引了过去,兴致颇高地问:“家中有没有鱼竿,让我钓两尾鱼上来玩玩。”

要不怎么说是一家人呢。

想起先前沈济来时也说了同样的话,沈淙无奈扶额,道:“今晚不是要宴请你的同袍吗?钓上来做什么?”

“我再放了不行吗?”沈洵并不在意,还道:“我刚进你院子时好像有看到一柄鱼竿,拿来给我用用。”

“那柄不行,”家中只有一柄谢定夷先前留下来的鱼竿,想也只沈洵看到的是哪柄,沈淙道:“你实在要钓我遣人给你买一柄回来。”

沈洵不解,问道:“为何不行?我见弄雨还亲自给它上漆晾晒,怎么?买来不是拿来钓鱼的?”

沈淙不欲多解释,道:“不行就是不行,你非得钓鱼吗?我先前在城西的兵器铺买到一把枪,准备给母亲当新年礼的,你来替我看看。”

“你会买兵器吗?”武将总是喜欢看刀枪剑戟的,听到这话,沈洵的注意力顺利被他转移,兴冲冲地往他院子走去,道:“走,去看看你有没有被坑。”

沈淙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没立时跟上她的脚步,而是看向一旁自顾自喂鱼的宿幕赟,道:“晚间宴请你不用去,我会和长姐说的,十五的时候你看看能不能告假吧,一起回一趟晋州,把和离书送去官府。”

宿幕赟头也没抬,淡声应答,说:“知道了。”

……

沈淙给孟郁江买的**是谢定夷选的,她对兵器眼光独到,沈洵自然挑不出错来,边看边赞叹,道:“不错嘛,这回倒是没被坑,花多少钱买的?”

沈淙道:“一百多两吧,不大记得了。”

原本是二百两的,谢定夷和那掌柜的插科打诨,硬是砍了近一半的价格。

“你这弓——”沈淙库房中的兵器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刚看完手中的枪,她的视线就被墙上挂着的两柄长弓吸引了,正欲取下,又被沈淙开口制止,道:“我院里可没地方给你射箭。”

“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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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看看。”沈洵各项兵器中最擅弓箭,家里的弓整整挂了一屋子,每回年节或是她过生辰的时候沈淙不知道送什么,大多都是选一柄长弓,保准她会满意。

“你哪寻来的?有这么好的宝贝藏着掖着不告诉姐姐是吧,”沈洵摸着手中那柄竹角弓几乎眼睛都在放亮光,道:“你给母亲选了新年礼,姐姐的呢?”

沈淙克制住想让她放下那弓的冲动,道:“你的也选好了,在外间,你先前喜欢的那套茶具,我特命人去池州寻的。”

“我现在不喜欢了。”沈洵握着那弓不放,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淙,是什么意思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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