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一百二十章

【有何不敢】

尾随而来包围客栈的,有整整五十个精悍的刀斧手。

看得出来,对方很想要谢元提死,且志在必得,不容许有一丝差错——可惜对方大概没想到,盛迟忌去了危险未知的东南,却还暗中给谢元提留了不少人用。

程非可是带着精挑细选的好手,提前几日抵达了这座客栈,为了不暴露很急,几十个人蹲在储放粮食的地窖里好几日,只在夜间悄么爬出来进食,就等着谢元提带人落脚,钓后面的鱼上钩。

方才程非骤然带人出现,那伙人的头领察觉陷阱,竟然当机立断就想跑,但院门已经关上,跑无可跑,只能打。

大概是见走不掉,发狠了想要扑去谢元提的房间,试图将五十条命填进去,鱼死网破换谢元提**。

但他们失败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洁白的积雪都被染成了刺眼的鲜红,满地染血的刀和交叠倒下的人影,风声呼呼的,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

程非带的人损失不大,但都带了伤,好一些的继续警惕巡逻,或是帮伤得重的包扎,程非自个儿也受了不轻的伤,瞧着倒还生龙活虎的,禀报完情况,就回头吩咐审讯。

这两年他办事老练不少,吃过一次教训,擒到人第一件事就是卸了下巴打断手脚,防止死士自尽。

拷问的过程比较血腥扰人,程非随意捂了下伤口,就带着人下了地窖,在里面解决。

留下的活口不少,这个不说,还有下一个。

因此没有等太久,其中一个被折腾得只剩口气的死士终于熬不下去,被撬开了嘴。

程非回到客房,将画了押的供词递给谢元提,面色凝重:“有一个熬不住招了,说他们是听令于静王,而静王与宫中的四皇子有所勾结。”

……静王?

有四皇子掺和是在意料之中,但静王是怎么回事?

谢元提的眉梢挑了下,不言不语接过来,看了眼供词。

这份供词内容还算详细,除了交代了自己主子是谁,还交代了上级联络方式。

程非扣着脑袋琢磨:“静王……莫非是想报世子之仇?”

当初恩科舞弊案,谢元提奉建德帝之命追查真相,查到了二皇子母妃头上,静王世子盛溪亭站出来顶了罪。

本是一桩死罪,但在二皇子的威逼与条件交换下,盛迟忌

帮忙从中运作让盛溪亭假死逃出生天。

知晓静王世子还活着的世上只有寥寥几人。

在世人眼里静王世子早就**。

可静王何时对自己这个小儿子有那么深的感情了?盛溪亭自小被抛弃送进宫里当质子之后“身死”静王却连领回尸首都不愿。

见谢元提不说话程非问:“谢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根据死士的笔供他们头上还有与四皇子和静王分别有直接联系的上级。

谢元提按下了心里那丝微妙的别扭抬了抬眸看了看他肩上绑着的绑带:“还能行动么?”

程非一拍胸脯:“就这点伤!”

谢元提嗯了声:“挑几个人去招供的地点拿下他们的上级。”

死士出来行动必然会回去禀报上级传递消息若是不及时过去抓人拖延了点时间对方久久未见手下归来察觉异常恐怕上级的线索就断了。

仅靠这一份供词并不是特别有力的证据。

程非哎了一声立马回去挑了人换上死士的衣裳骑上他们的马风风火火地迎着风雪奔向死士供出的地点。

余下的人留在客栈里继续戒备护卫谢元提。

夜色已深天太冷谢元提回到屋中又看了眼供词。

其实要说与静王有关也并非说不通。

静王封地也是在北边离京城不算很远与盛迟忌抓到内奸通信的轨迹相吻合。

至于在不在意盛溪亭……利益在上何需感情。

倘若静王只是缺个理由来角逐皇位那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就是个很好的理由。

何况这里面还有四皇子盛成奕的掺和盛成奕从小借着病弱的表象在不惹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隐藏多年忍而不发很有耐性十分擅长阴着来。

被盛迟忌囚禁在宫里时盛成奕大多时候都很老实只在听到盛迟忌不在宫里的风声后试图贿赂双吉逃出去。

建德帝的一堆子女中太后最疼爱的是盛成奕——毕竟有她母族的血脉盛成奕与太后感情颇深知晓太后猝然崩逝必然猜到了与盛迟忌有关。

不仅利益相冲共争皇位他还有充足的理由痛恨盛迟忌。

在自己遭难被囚禁后盛成奕见到双吉猜到盛迟忌与他关系不浅也并非难事。

太后在皇宫里待了近六十年以她的筹谋和手腕给盛成奕留下可用

的人,在朝中掀起风波并非不可能。

静王与他里应外合,放出消息给蒙人,勾结倭寇进犯。

一切都很合理,且顺理成章。

谢元提条分缕析,将前前后后谨慎地过了一遍,按了按太阳穴。

静王和四皇子,都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与能力。

出了这么多事,他难免有点多心。

不过等程非抓回那些死士的上级,验证一下,就知道真相了。

天将亮时,程非带着成功抓获的人回来了。

竟然还算是个熟人。

是在朝中极力反对盛迟忌,认为盛迟忌“残酷暴戾、不通礼法”的鸿胪寺少卿**远。

鸿胪寺负责安排外使与藩王朝见,以及大大小小的宫宴,接触的人多而广,进出京也受限不大。

利用职务之便,**远认识四皇子和静王并不稀奇。

被押送到谢元提面前时,**远已是面无人色,恐惧至极,都不用程非怎么上刑,就一股脑交代了自己只是收了东西,在静王和四王子之间帮忙传信,今日才得知他们要对谢元提动手,与他无关还求饶命……有前面那几句就够了,后面的都是废话。

东西是物证,**远和那些死士是人证。

人证物证俱在。

连续赶了几日的路做戏,又一整夜没睡,谢元提轻轻掐了下眉心,脸色疲倦:“程大人,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回京。”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伤得重的原地修养,之后我会派大夫过来为诸位疗养。”

程非一笑:“是!”

逮着**远和几个半死不活的死士,带着两张供词回到京城时,已是三日之后。

建德帝得知谢元提求见时,简直跟见了鬼差不多。

谢元提不是去福州了吗?那地方如此危险,建德帝简直每日都在想他俩能一起回不来。

哪知道谢元提不仅折返回来了,还从入京到宫外,大张旗鼓地拎来了几个证人。

谢元提可是京中名人,往那一站就能吸引无数目光,等建德帝听到谢元提遭受刺杀、似与四皇子有关,想要压下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了,议论声已然纷纷。

尤其是京中的民众和文士们格外愤怒——七殿下监国期间,一切太平,还有不少抚民之策,如今战火烧起,朝廷不仅延误粮草战备,还让要亲自护送粮草战备的谢家大公子被刺杀了!

外头一片沸腾,消息在一个时辰内就窜遍了京

城,想压都没法压了。裙六****叭芭妩******

建德帝头痛欲裂,咳喘得差点上不来气,无奈接见了谢元提。

事关皇家,他也没有叫多余的人来,只叫人去把四皇子抓了过来。

见到活生生的谢元提时,盛成奕原本就病弱苍白的脸色比平时还难看几十倍。

谢元提让**远传了假消息,直到回了京,才刻意散播了消息,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派人抹除线索时,才发现,他的人竟然出不了皇城。

直至此时,盛成奕才隐约意识到,他能离开困锁自己的地方,似乎并不是建德帝的功劳,而是谢元提有意为之。

线索抹不掉,人证物证俱在,清晰地指向静王和四皇子。

盛成奕百口莫辩。

建德帝额角突突直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尝到了一股血腥气。

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冬凛冽,这几人他的身子愈发的虚弱了,头昏嗜睡,又开始起不来床,意识混混沌沌的,这一刻却突然清醒,发现了一件事——自从他开始重用谢元提后,老二老三老五,一个接一个出事,其中全都有谢元提的参与!

这显然不是巧合。

如今事情落到了老四头上,建德帝脸色阴沉沉的,望了眼在铁证如山前说不出话的老四,又看了眼座下从容自如的谢元提。

他是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件事就算是全部落到静王身上,又有谁敢说不是。

建德帝心中想毕,张嘴想要强压下此事。

谢元提忽然又上前一步,示意身边的人递上了一包东西:“还有一件事。

建德帝盯着那包东西,生出几分不安来:“……这是什么?

谢元提脸色平淡地抛出了惊天巨雷:“这是陛下这些日子用药的药渣,太医院的徐太医发现了里面有几味相冲会生毒的药材,因不敢开口,来寻微臣告知了此事。

他与猛地看过来的盛成奕对视一眼,嗓音清润悦耳,语气和缓,落到这对父子耳中,却如恶鬼低语般。

“听说,四殿下久病成医,擅长药理,这些日子,陛下用药都由四殿下服侍。

建德帝的脸色和盛成奕的同时变了。

不同的是,建德帝是瞬间铁青,盛成奕则是脸色苍白,砰地双膝跪地,一面痛苦地剧烈咳嗽着,一面想要解释:“血口喷人!这是污蔑!父皇,儿臣怎敢在您的药里动手脚?父皇,相信儿臣啊!

建德帝往日都颇为怜惜这个病弱的儿子,但此刻却怜惜不起来了,只觉得背后发凉。

难怪他前些日子才觉得好些了,这几日由盛成奕给他调养着,却觉得身子越发的差了。

他膝下的这堆皇子……一个个的,都在算计他,竟没一个好的,都只盯着他的皇位!

建德帝猛地站起,怒声吼道:“你还能如何狡辩!来人!将盛成奕押去宗人府!

话毕,他的胸膛起伏急剧,张开口还想说话,吐出的却已是嗬嗬的气声,眼前闪烁着大片大片的黑花。

终于在一个摇晃之后,建德帝轰然倒回了椅子上,口角溢出了鲜血。

王公公早被盛迟忌换下去了,如今伺候在建德帝面前的,是双吉的那两个同乡小兄弟。

见建德帝吐血,屋里也没有其他外人,俩人犹豫了下,望向谢元提:“谢大人,这可怎么办?

建德帝还没晕过去呢,听到此言,一下瞪大了眼,捂着胸口,又是噗地一声,呛出了一大口血:“你……你!

彻底没声儿了。

谢元提朝跪在案前、惊怒不定瞪视他的四皇子看了眼,转头淡淡道:“来人。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听从命令,来到了乾清宫的书房门口。

盛成奕捂着胸口,见有侍卫出现,猛地一指谢元提:“来人!此人言行无状,以下犯上,污蔑皇子,乃大不敬之罪,将他就地格杀!

一众侍卫却只是沉默地站在谢元提身上,一言不发。

盛成奕的眼皮不安地一跳。

谢元提语气平直地开了口:“传令下去,四皇子盛成奕谋害重臣,意图弑君,危害社稷。陛下口谕,削除四皇子宗籍,打入死牢。

盛成奕猛然站起怒道:“谢元提,你敢!

北风席卷入屋,吹得谢元提身上的大氅猎猎风动,勾勒出清隽单薄的线条,然而他的背却挺得笔直。

谢元提抱着手,偏了下头,薄薄的浅金色阳光落在那张雪白秀致的脸上,泛起层柔和的光晕,美不胜收。

他头一次朝盛成奕微微笑了笑:“有何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失误了,没写到见面,三千字能写的内容比较少,但我挤不出更多了()

不过解决了这边的问题,下章一定见面!![好的]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建德帝往日都颇为怜惜这个病弱的儿子但此刻却怜惜不起来了只觉得背后发凉。

难怪他前些日子才觉得好些了这几日由盛成奕给他调养着却觉得身子越发的差了。

他膝下的这堆皇子……一个个的都在算计他竟没一个好的都只盯着他的皇位!

建德帝猛地站起怒声吼道:“你还能如何狡辩!来人!将盛成奕押去宗人府!”

话毕他的胸膛起伏急剧张开口还想说话吐出的却已是嗬嗬的气声眼前闪烁着大片大片的黑花。

终于在一个摇晃之后建德帝轰然倒回了椅子上口角溢出了鲜血。

王公公早被盛迟忌换下去了

见建德帝吐血屋里也没有其他外人俩人犹豫了下望向谢元提:“谢大人这可怎么办?”

建德帝还没晕过去呢听到此言一下瞪大了眼捂着胸口又是噗地一声呛出了一大口血:“你……你!”

彻底没声儿了。

谢元提朝跪在案前、惊怒不定瞪视他的四皇子看了眼转头淡淡道:“来人。”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听从命令来到了乾清宫的书房门口。

盛成奕捂着胸口见有侍卫出现猛地一指谢元提:“来人!此人言行无状以下犯上污蔑皇子乃大不敬之罪将他就地格杀!”

一众侍卫却只是沉默地站在谢元提身上一言不发。

盛成奕的眼皮不安地一跳。

谢元提语气平直地开了口:“传令下去四皇子盛成奕谋害重臣意图弑君危害社稷。陛下口谕削除四皇子宗籍打入死牢。”

盛成奕猛然站起怒道:“谢元提你敢!”

北风席卷入屋吹得谢元提身上的大氅猎猎风动勾勒出清隽单薄的线条然而他的背却挺得笔直。

谢元提抱着手偏了下头薄薄的浅金色阳光落在那张雪白秀致的脸上泛起层柔和的光晕美不胜收。

他头一次朝盛成奕微微笑了笑:“有何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失误了没写到见面三千字能写的内容比较少但我挤不出更多了()

不过解决了这边的问题下章一定见面!![好的]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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