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双漂亮的眼眸一点点被泪雾浸润】

临近年关,京城却再次沸沸扬扬了起来。

就在前几日,四皇子派人追杀护送军备南下的谢元提,又意图谋逆,给建德帝下毒发现,犯下大罪,被打入死牢,与四皇子里应外合的静王也被押送入京,关进了诏狱。

建德帝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毒的,又又又卧床不起了,太子一派可谓是喜出望外。

朝中不少心系南北局势的官员也微妙地松了口气。

无他,都这个时候了,建德帝还琢磨着制衡,每次朝会都在和稀泥,十天半个月都商量不出点有用的对策,再这么拖下去,若是让蒙人入关、倭寇冲破防线北上,上哪儿后悔去。

不过建德帝在动弹不得前,也算做了件好事,留了口谕命谢元提协助内阁,监管事务——虽然其他人没听到,但贴身伺候建德帝的两个内侍,以及赶去为陛下诊脉的太医院徐太医可以证明。

此事自然有不少官员提出异议,强烈要求要见建德帝,怒斥谢元提是奸佞,胆大包天伪造皇命。

谢元提倒是不在意,很宽容地让他们进宫见了建德帝——只是建德帝已经口不能言,难以动弹了。

直到除夕前一日,辽东与东南的战报再次递送入京时,京中的风波才平息了下来。

在谢元提的有心催动,以及冯灼言配合着街头巷尾的流言下,大部分非太子一派的官员逐渐认识到,还是解决眼前的危机最重要。

乌尤是个难缠的对手,北边的战况胶着,最后一城难以收复,进展逐渐慢了下来。

东南一带情势也不容乐观,就在前些日子,此前被剿灭的海贼怒涛会残党**了大批海贼,分散在沿海各登录点同时疯狂进攻。

虽然最后盛迟忌成功将之驱逐,但大宁军死伤惨重。

战报看得所有人心惊胆战的,谢元提眼皮跳得厉害,来不及回府,就在马车里拆了盛迟忌夹带在战报里一起送回的信。

画风陡转,信上没有惊心动魄的战役,只有盛迟忌幽幽怨怨的碎碎叨,埋怨谢元提不够想他,他在上一封信里写了十七处想你,谢元提却只写了三句。

谢元提将信按在心口,深深地叹了口气。

狗东西。

这让他怎么放心?

隔日便是除夕。

今年的除夕格外安静凄清,因为

太后早早薨逝,陛下身体抱恙不能见人,太子殿下又远在千里之外,无人把持大宴,宫里便没有举办宴会。

不过谢元提让人给百官都赐下了足够的节礼,以慰下心。

除夕前几日,谢元提还把云生也放了出去,让他去寻海楼,到了除夕夜,国公府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人留守。

不过京中总还有人惦记着他,一大早冯灼言就热情地跑来,把谢元提拽去自己家里用饭。

下午些的时候,魏学庸又叫人过来,请谢元提去自己家里。

魏学庸的发妻去世多年,膝下又无子,独自一人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贫,家中只有两个捡来的乞儿帮忙扫洒,大过年的一个人待着也凄清。

冯灼言本来不乐意放谢元提走的,见是魏学庸家里来的人,只好含泪放小谢,差人带着节礼把谢元提送过去。

魏学庸对近来朝中局势不是不知,但他与谢严清一样,十分信任谢元提的品格,知晓他会出格,但不会做坏事,便默契地没有多问,亲自布下棋局,和谢元提一道下棋。

片刻之后,魏学庸放下白子:“观情,你心不在焉。”

谢元提指尖一顿,这才发现自己漫不经心的,将黑子直接落到了魏学庸的白子包围中。

魏学庸深深看他一眼:“是在记挂谁吗?”

谢元提没有否认。

他的确在记挂盛迟忌,战报传来的战役太过惨烈,盛迟忌不可能没受伤。

昨夜他梦到盛迟忌满身是血,叫他不要等了。

分明他知晓,以盛迟忌的性子,就是**也要化作恶鬼来缠着他,可那个噩梦还是将他惊醒过来,彻夜未眠。

他想他的小狗了。

可京城局势才刚稳,他一时还抽不开身,不能赶去见盛迟忌。

见谢元提抓着那枚棋子不放,魏学庸伸手宽和地拍了拍他的肩,刚要说话,谢元提冷不丁开口:“老师明日要去净云寺么?”

魏学庸愣了一下,点头。

前些时日京城大乱,建德帝大病回来,敏感得很,魏学庸还不至于头铁到在那种时候去见废肃王。

不过现在建德帝又病倒了,魏学庸便打算带份饺子去见见老朋友,履一下每年的约定。

谢元提鸦黑长睫低垂着,半晌,若有所思道:“我也一同去吧。”

净云寺虽是关押重罪的皇亲国戚的地盘,但也是远近闻名的佛门重地,是京城三大寺之一,虔诚的香

客信徒不少。

初一是一年之始,去寺里拜佛的也不少,求平安长生、求子求财的,络绎不绝。

魏学庸不免对谢元提心里记挂的人感到好奇。

谢元提那个冷冷淡淡的性子,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似的,自然也从来不信这些,从前随他去净云寺,也只是吃吃斋饭,听那些大和尚扯几个闲淡,并不屑于将心中所愿求神拜佛。

但谢元提的嘴是撬不开的。

都怪谢严清那老家伙,什么都猜到了,也不给他说。

明年可不陪他解棋瘾了。

因着说好了明日一起去净云寺,谢元提晚上没有回府,在魏老师家里歇了一晚。

隔日,俩人一道去了净云寺。

路上车马拥挤,哪怕俩人出发得不晚,到净云寺时也已挤满了人。

谢元提蹙了下眉,向魏学庸征询:“老师,我随你去后院,等人少些,再来前寺拜吧。”

魏学庸知道他不喜欢被人近身,这人挤人的,要谢元提去挤,也忒为难他,便点了头,带着谢元提去了后院。

后院被重重看守着,没有建德帝的手谕的话,只有寺里的主持和几位高僧能进去度化罪人。

不过魏学庸是例外。

谢元提从前没有真正跟着魏学庸进去过,这还是第一次跨入了后院里。

关押进净云寺的罪人不是疯了就是痴了,只有废王盛平赐一如往昔,仿佛早已被度化,不再是红尘中人。

魏学庸也是熟面孔了,守卫没有太为难,简单盘查了一下,就放了俩人进去。

积雪未融,山上冷得很,院中红梅灼眼,谢元提一转头,就看见了伫立在梅树下的,着一身朴素青黑色袍子的人。

听到声音转过头,他转过头,见到俩人,一笑:“子钟,你今年又来迟了。”

随即朝着谢元提颔了颔首:“谢公子,许久不见。”

盛平赐比建德帝小几岁,也已年过不惑,大概是常年在佛寺里被香火浸染,修出一身出尘气质,眉目依稀能见年轻时的英俊,神色蔼然平和。

谢元提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稍许,慢慢收回视线:“两位不必在意我。”

盛平赐和魏学庸这两年改了规矩,从前只是单纯的对弈,如今是约定一人设一个棋局,对方能破即胜,去年是魏学庸设局,今年是盛平赐设局。

昨晚魏学庸拉着谢元提下了半天棋,也是为了切磋棋艺,今日好大展身手,得意

哼道:“今年定是我赢!

院中的桌上摆着盛平赐提前备好了棋盘,他抬手邀请魏学庸坐下,扬眉笑道:“那可不一定。

谢元提抱着手,靠在红梅树下,不动声色地观察俩人的互动,听着他们的对话,又徐徐扫视了一圈关押盛平赐的小院。

没有一丝异常。

谢元提思忖片刻,掩唇闷闷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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