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绝音楼不过二日,现如今又要回去。
再见这镜花水月,姜涟清还是刻意注意了脚下是否有异。
吃一茬长一智是这样的,不确定过都不放心。
现在,在绝音楼,她第一次见到了钟离既白。
那个人人叹之可惜的紫极洲天骄。
白衣胜雪,仙人风骨,通身气派正气凛然,却像个文人,与书中所提及的紫极洲文人的样貌,像了个十成十。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可现在这情形,似乎不妙。
楚逢生一进韶华阁,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楚予思,两个人一对视,默契地翻了个白眼。
楚逢生想怎么还得见到他。
楚予思想怎么还要见到这人。
还未等楚逢生看遍所有人,一柄唐刀便直直破开风声,指在了他门面。那刀身通体玄黑,又有流金相嵌,他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
百闻相见。
一柄名刀。
在千年后被传给了百闻宗那位几乎复刻钟离既白前半生履历的少年天才手中。
而此时拿刀指着他的人,便是七年后杳无音信的钟离既白。
钟离既白面相不凶,却莫名有威压:“这位兄弟是何人?怎么看着和楚予思长得一模一样呢?”
楚逢生转了圈眼珠,暗自吐槽:不一样才有鬼了。
“因为这就是楚予思的身体你满意了吗?”楚逢生一指抵上刀尖,刀尖顿时戳破指尖,留下了个细微的伤口。
钟离既白一愣,瞬间收回百闻相见:“不好意思,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实在闻所未闻,怎么能有谁的灵魂和别人的身体契合成这样?”
然而听到这个回答最惊讶的,其实是楚予思本人。
他一下子站直了身体:“不对?什么叫这就是我的身体?哥们你到底谁啊?”
姜涟清一叹气,将楚逢生拉到身后,解释道:“他叫楚逢生,我们是通过镜花潭来到这里,来见证盈州之乱的,我还以为棠溪迟会给你们解释。”
“棠溪?解释?好看得起他啊这位姑娘。”钟离既白大咧咧地往椅上一坐,“棠溪说几句废话我都谢天谢地了,一天到晚让人猜谜语。”
姜涟清:“……”
棠溪迟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口碑。
钟离既白:“不过说镜花潭我就知道了,镜花水月之术嘛,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但是……”他迟疑一瞬,又眸色不清地瞥了一眼楚逢生,“真是奇了……”
楚逢生也不是什么客气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别人一句他长得和楚予思一模一样心中便不快。
他太爷太奶脾气不好,不见得他是个脾气好的。
“奇了奇了什么奇了。”楚逢生冷笑,“我还想问您怎么能看到我们呢,我们七年后可从来没见过什么钟离既白知道吗?您七年后也是深藏不露啊。”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钟离既白罕见地沉默了,仿佛觉得这便是他将有的以后。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这么快来到这里了。”钟离既白神色如常。
“我还以为你会去落金,毕竟那边春望的气息浓烈。”来人一袭红裙,眉眼却是温婉柔美的,与这一身红色相称别有韵味。
章流漪看了一眼一模一样的楚逢生与楚予思,到是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走到主位处一坐,便是要谈事的态度了。
姜涟清不认得这是谁,但思来想去,或许只能是那个人。
绝音楼楼主,章流漪。
按理来说,她应是看不见她,却看得见楚逢生的。
随着她进来之人还有那黑裙少女,发髻上别了两朵白色芍药,接着便是即墨棠溪。
这下子,除了吴云贺都齐了。
即墨逾进场时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却多分了个眼神给楚逢生。
看得出来这些灵修对楚逢生很好奇了。
此次聚众交谈她与楚逢生倒是要当做背景板,知不能言。
棠溪所说的,不要告诉他们任何关于盈洲乱的事,想来就是不想让他们扰乱当下方向。
这样才能呈现一个,更接近于当时的盈洲乱。
钟离既白轻叹一声:“我倒是想去落金,但事发突然,我怕我去了更是雪上加霜。”
楚惊鸿惊诧:“什么意思?虽然我一直说你有病,但我没否认过你很厉害,你不是最……”
“阿离,我在想。”
楚惊鸿话音未落,钟离既白便抢过了话茬。有些话不得不说,有些决定不得不做。
“我在想,妄洲灵真的完整吗?”
“我们追着的春望,就是完整的妄洲灵吗?我先前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质疑的,但现在不一样。”
“我怀疑……”他声音都颤抖,却硬要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全然意识不到自己现在脸上多难看,“也不是怀疑吧,我敢肯定。”
“我敢肯定,妄洲灵是分散的,祂碎了不同时间点的自己,祂已经被血气影响到连灵都不完全的地步了。”
棠溪迟一挑眉,但到底还是一字未发。
反倒是即墨逾沉默良久,开口道:“因为你见到了,是吗?你见到了一部分的阿愿。祂是叫阿愿,我没记错吧。”
“或者说。”他如死潭的眸中没有波澜,却好像看穿了灵魂,看穿了灵魂深处的秘密。
“祂的一部分,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是这样吗?钟离,你的灵魂不太对劲。”
此言一出,满座无人言语。
这猜测过于大胆,可若说谁通灵魂之事,那只有身为灵修的钟离既白和即墨逾。
他们都是罕见少有的灵修,在座之人都知道,这话从一个灵修口中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含义。
楚惊鸿扭头看着钟离既白,想要他说点什么,可又怕他所言是承认而非否定。
灵的碎片寄生人的身体……不,若是灵魂的异样,那便是寄生于人的灵魂,这要怎么杀死灵呢?
章流漪倒是意外即墨逾会直言其中不对之处,以往他少言寡语,有所行动却从未说过自己看见了什么。
而这一说,便是如此严重之事。
可若是灵会寄生人的灵魂……她没由来地想起,自三年前的夜,耳边每每传来轻声细语。
一字一字呼唤她的名字,像是哄小孩睡觉般的语气。
莫名毛骨悚然。
时至今日,她仍未知晓,是谁在午夜前来?是谁在她耳畔低语?宛若一曲催眠诗。
可现在她突然有猜测了。
阿愿。
她曾这样哄过阿愿。
如果真如即墨逾所言,灵会寄生于人的灵魂,那那一部分的阿愿,是选择了她吗?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的目光也给到钟离既白。
钟离既白本打算自己说出来的,他一直觉得即墨逾和棠溪迟是一类人,看穿不说穿。
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直截了当。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全盘托出的了。
他点头:“嗯,冬愿就在这里,她听到了,可我们拿她没办法。”
“她只是之一,她不会死。而被寄生之人……或许,就如绛霜于极夜洲,沙红姬于妄洲。”
“唯有死亡,只有死亡,才能切断这种链接,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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