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拉暗中操控卢多维克,压低声音跟辛德瑞尔说:“注意,我的限制力仅仅只能到我半径十米左右,超出这个范畴,你就要自己一个人注意了。”
辛德瑞尔没有言语,无声地用眼神回应。
“我无法直接靠近他,天使之间会互相感应,即便我们的神力被废。”阿姆拉补充道:“我的十字架可以获得你的方位,但我觉得痛苦天使一定会下禁制,所以你就当做保命用的护身符,里面蕴藏的神力能挡下致命一击。”
吩咐完最后的话,奥佩莎握住了辛德瑞尔的手,微微收紧,眉头拢起:“等着我,不要冲动。”
辛德瑞尔与奥佩莎相视,碧波般的眸子里有暗流涌动。
他动了动手,把自己的匕首塞了她:“拿着防身。”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向深处。
阿姆拉和奥佩莎站在原处目送辛德瑞尔走远,抬头问道:“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我没在这里看到安娜塔莎和杜苏拉。”奥佩莎忍着恶心再度环视了一遍,确定这里没有看到两个女儿后,俯首道,“这里一定还有别的空间,她们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阿姆拉拉着斗篷帽兜,红色的眼睛快速地在奴隶场中扫视,如同雷达扫描般精准定在了斜前方,一个不引人瞩目,却很大的钢门上,“应该在辛德瑞尔刚刚走进去的门内。”
奥佩莎也看了过去,眯着眼睛辨认:“……似乎是专门招待VIP客人的地方。”
进出那个门的客人很少,但交易行的人却很多,与一些人的着装明显和外面的监工不一样,更为得体一些。
VIP室的戒备绝对要比外面严——即使看起来没有任何守卫。
她们能混进第一个门,却无法保证第二个门内的安全。
奴隶场从外面看是很大的,绝对不仅仅只是眼前的这一圈范围。
这外面更像是一个对外的展示台,宣传自己有哪些奴隶供人玩赏。
“怎么进去?”阿姆拉开始摩拳擦掌,“冲进去?”
“……你急着住进这个小笼子里?”奥佩莎白了她一眼,仔细端详道,“的确,你这样特殊的瞳色和发色能卖不少钱。”
阿姆拉立马垮了脸:“你怎么这样!”
“是你太蠢了。”她根本想象不到如此之笨的天使到底是怎么在这个世界存活那么久的。
奥佩莎环顾四周,盯上了奴隶笼子里的水瓶。
她的目光再转,落在进门处,一群拉着一车奴隶的监工身上。
“到你出力的时候了。”奥佩莎戳戳阿姆拉,眸光锃亮,“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阿姆拉拉好帽兜,一脸懵懂地跟在她身后。
每个板车进入奴隶场都会被检视一番,防止奴隶身上携带什么危险利器。
这短暂的搜身时间给了奥佩莎灵感。
只要有人愿意上钩。
板车停在了门口等待检查,其中一个监工满头大汗地走进奴隶场,大喇喇地揪扯着衣领,找了个地儿坐下。
“辛苦了,来这边喝口水吗?”
旁边响起声音,男人看了眼,对方腰间别着一把刻着五角星的匕首,手里摇着一个装满水的瓶子。
“真是稀奇,杀手也会管外面的事情吗?”他卸下防备,起身打了个哈欠走过去接过水瓶,直接咕咚咕咚起来。
“上钩了!”奥佩莎低声发令,阿姆拉快速打了个响指——登时,男人的神情变得木讷。
奥佩莎点头,比了个大拇指:“很好,接下来我们只要伪装成奴隶就好。”
为了方便行动,她早些时候把裙子换成了平日的工作服,不说完全破破烂烂,但上面斑斑驳驳的燃料还是能衬出些狼狈。
“等一下——”
阿姆拉喊出她的名字,奥佩莎回头,迎面却飞来一团黑色的不明物质。
“卧……”她还没来得及骂出声,脸上就糊了一团灰,“这啥啊!”
“脸上太干净了。”阿姆拉从地上抓了把不明物质,抹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样才像奴隶嘛。”
可这地上可能混着一些粘稠物啊!
奥佩莎气得想杀人。
好在理智勉强拉回了即将失控的她,她忍了下去,琢磨着出去之后如何报复回去。
她把腰间的匕首暂放在男人身上,跟阿姆拉确认好口供后,便让阿姆拉操控着男人带她们回到板车处,
“你到哪去了!嗯?这是”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男人看到他和身后的两人,忍不住出声。
“哦,刚才进去喝水的时候有位大人给我的,说要送到里面去。”男人语调平平地按照设定的话说,“是个带匕首的‘屠夫’。”
那些男人们有些疑惑,但一听是杀手,都不敢多问奥佩莎和阿姆拉的来意。
他们忌惮杀手,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敢直说他们的身份,只敢喊成“屠夫”。
守卫按照规矩搜完两人的身,确认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准备把两人锁在板车里。
“等一下。”阿姆拉操控的男人喊停,“这两个是要由我亲自带进去的,不能跟那些奴隶混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品质的奴隶那么麻烦。”先前搭话的男人凑到奥佩莎的身前,粗嘎的声音在她头顶炸响,“喂,抬头。”
奥佩莎安安静静地抬了头,眼里故作怯色。
在看到奥佩莎那紫色的眸子之后,那男人果然一震:“……怪不得。”
他不再不耐,挥挥手遣散了其他搬运的人:“行了,那你一个人把她们都送进去吧。”
阿姆拉安静地跟在奥佩莎的身后,与她对上眼色。
“好。”男人拉着粗麻绳,带着板车和两人往里面走。
第一步完成,现在就看那扇门能不能顺利通过。
奥佩莎松了口气,低头跟着板车一路畅行,到达了第二扇门前。
令她意外的是——第二扇门几乎没有设防。
那些看似是守卫的人只是瞥了一眼,连盘问都没有,直接就放他们进入。
这样反而更可疑。不过奥佩莎现在没心思去细想。
奥佩莎转向了门内。
眼前是一条看不见底的长廊,地上铺着红毯,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处。空气终于没那么难闻,而变成了一种庸俗的熏香,裹挟着门外的腥臭,对比强烈到荒谬。
长廊两边挂着明明灭灭的壁灯,随着穿过的微风而摇曳,但仍然不比门外亮堂多少。
阿姆拉控制着男人又跟奥佩莎走了一截,一直到她们遇到的第一个转角处才停下。
“好了。”阿姆拉打晕男人,活动了下肩关节,苦着脸吐槽,“这也太累了,你知道这用的都是我的真实体力吗!累成废物了怎么办。”
“我相信你摔了也不会比现在差多少。”奥佩莎摸了摸阿姆拉炸毛的脑袋,礼貌地微笑。
“人类,我总觉得你的话很奇怪。”
“哪有……得快点行动了,辛德瑞尔还在等着我们呢。”
“人类!”
“走到这里才看到……”奥佩莎停住了脚步,“原来这条走廊上有那么多的分叉口。”
数个分叉口在面前展开,如同蛛网纵横交错。平静是浮在表面的,耳畔不时传来的微弱哭喊声说明了一切——稍一走错就可能成为歧路亡羊。
他们没有试错的机会。
“……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们是谁?”
突地,被麻布盖住的笼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奥佩莎对叫嚷的阿姆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走到板车前拉掉遮盖木笼子的粗麻布。
车上一共三个笼子,皆是妇孺,一个仅仅半人高的笼子却塞进了三四个人。她们全都蜷缩在角落,长久的黑暗让她们有些避光反应,身体却提前一步害怕起来,不住地颤抖。
她们的身上没有遮盖,手脚都被捆绳磨破了一大块皮肤。奥佩莎看的心里发揪,迅速喊来阿姆拉帮忙。
阿姆拉毁掉笼子上的铁锁,奥佩莎打开笼子,向前打算解开她们身上的束缚。
然而,那些奴籍却瑟缩着后退,即将碰到的绳子也移出了视线。
“不要怕。”奥佩莎放轻声音,双手摊开举在脸侧,尽可能的给足他们安全感,“我不是坏人,我会救你们出去。”
女人和孩子们睁大眼睛看着奥佩莎和阿姆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得到了自由。
她们胆怯地互相对视,终于,那个胆大的女人说了话:“……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如果你说不出来,我立刻大声呼叫!”
即使知道大声呼叫也不会改变既定的结局,这个勇敢的女人依旧想在眼下护住怀里的孩子。
“我只是一个来救女儿的母亲。”奥佩莎沉静地说,“我的三个孩子都在这里,所以我才混进这里,想带他们回家。所以,我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这样我们才能一起逃出去。”
“那你腰上的匕首又怎么解释?你是交易行的杀手对吧!”
“不,这是我的……”说到称谓,奥佩莎的话直接卡在了舌尖。
她和辛德瑞尔现在是什么关系?
母子?不,辛德瑞尔说过,他们无法再有亲缘关系。
那算是表白吗?可他又没说过喜欢,或许只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呢。
那到底算什么?朋友吗?
“那是……我儿子的。”奥佩莎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好解释的说法,“我儿子被交易行抓去抵债,为了活下去,他选择成为杀手。我也是最近才找到他的,没想到他居然成了杀手。现在,他因为泄露身份被抓回去了。”
女人们听了她的话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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