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继室2 第2章

第2章

顾沁月心底骂骂咧咧。

这道德绑架真是升级到极限施压了！

面上却是一片惊慌失措，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吓得魂飞魄散。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她惊呼着，几乎是同时“噗通”一声也跟着跪了下去，动作又快又急，显得无比真诚。

她用力去搀扶顾清雪，脸上写满了“儒慕”与“心痛”，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太医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将一个担忧姐姐胜过一切、被姐姐自残行为吓坏了的好妹妹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顾清雪看着妹妹眼中那毫不作伪的惊慌与关切，心中一时五味杂陈，酸涩难言。

妹妹如此在乎她，可她却……在用最后的生命逼她跳入一个已知的火坑。

念头只是一转，对夫君和孩子未来的担忧，以及那点不能言说的小心思，再次占据了上风。

“妹妹，你听我说……”顾清雪喘息着，死死攥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灵魂深处，“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而且……你，你心里应该也是喜欢……姐夫的，对吗？”

顾沁月心中冷笑，面上却瞬间涨红了脸，这次不是装的，是真有几分被这无耻揣测气到了。

她猛地甩开顾清雪的手，像是被玷污了一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冤枉的愤怒和委屈：

“姐姐！你胡说什么！姐夫是姐姐的夫君，是长辈！我对他只有尊敬，绝无半点不轨之心！你……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的清白！”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圈都红了，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

说完，她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顾清雪，猛地站起身，转身就朝着门外跑去。

“不！月儿！”

顾清雪没想到妹妹反应如此激烈，看着她跑开的背影，心中一慌。那些心思，那些算计，绝对不能闹大，不能让王府的下人看了笑话，更不能让煜哥哥知道！

她急忙看向同样被这一连串变故惊住的张氏，急促地低声道：“母亲！快！快去把妹妹追回来！不能让她乱跑！”

张氏回过神来，也知事情轻重，连忙应了一声，提着裙子就追了出去。

她养尊处优多年，何曾这样疾跑过，没追出多远，便觉得胸口发闷，肋下岔气，疼得她直抽冷气。

好不容易，在通往花园的月洞门边，看到了蜷缩在假山石后的顾沁月。

她肩膀微微抽动，将脸埋在膝间，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无处可去的小兽，可怜极了。

她却不知，此刻“伤心欲绝”的顾沁月，脸颊干干净净，眼底一片清明。

这里草木繁盛，生机盎然，正是她汲取能量的好地方。

她悄然运转能力，周围植物的生机丝丝缕缕汇聚而来，比在马车和院落中更加顺畅。

不过片刻，又一滴翠色欲滴、生机勃勃的灵液，在她神魂空间内缓缓凝聚成形。

伤心？不，她忙得很。

张氏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月丫头，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快随我回去，你姐姐还有话同你说。”

顾沁月缓缓转过身，眼圈泛红，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沙哑：“母亲……我心里难受。姐姐方才……她竟那样说……”

她欲言又止，将一个因姐姐“临终托付”而感到委屈，却又不好明说的妹妹模样，演得恰到好处。

张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下虽不耐，却也只得放缓语气，叹了口气：“你姐姐也是……病糊涂了，心里放不下。走吧，莫让她久等。”

被半劝半拉地带回正院那充斥着药味的内室，顾沁月先发制人。

她走到顾清雪床前，柔柔弱弱地开口，语气却带着一种执拗：“姐姐，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妹妹只当没听见。你定会好起来的。若你再说什么……什么嫁不嫁的丧气话，我、我现在就回府去了，再不来了！”

她这话说得看似赌气，却巧妙地将“拒绝”的球踢了回去，还披上了一层“为姐姐好”的外衣。

床榻上的顾清雪，脸色苍白，原本柔美的面容因病瘦削了不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盘算。

她方才“托付”后，见顾沁月反应不对，立刻改变了策略。

强逼不成，便想先将人稳住，留在身边再慢慢图谋。

于是，她连忙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连声道：“好，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说了，不说了……”

她喘息了一下，目光恳切地望向顾沁月，声音气若游丝“姐姐只是……只是舍不得你。想让你在王府多陪陪我，说说话，可好？”

顾沁月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为难之色，支支吾吾起来：“这……怕是不妥。我、我的女红课业还未完成……而且，之前答应了要绣几条帕子……”

说到后来，她声音渐低，脸颊微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一副难以启齿的羞窘模样。

绣帕子？

张氏愣了一下。

顾清雪也面露疑惑。

随即，她们都反应了过来——这哪里是真的要绣帕子，分明是手头拮据，要靠这个换些零用钱！

原身这个小可怜，生母在她十岁上就没了，父亲工部尚书顾大人，子女不少，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庶女几乎想不起来。

嫡母张氏，倒也算不上刻薄恶毒，未曾故意克扣她的份例，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照给。

可在这高门大户，二两银子，打点下人、置办些稍好点的胭脂水粉都紧巴巴，更别提其他。

小小年纪，竟要靠自己一针一线绣帕子，偷偷托人带出去卖，才能攒下几个体己钱。

而眼前这位看似关心妹妹的嫡姐顾清雪，往日里那偶尔施舍的“善意”，不过是为了博一个“宽厚仁善”的好名声罢了，何曾真正关心过这个妹妹在内宅过得如何窘迫？

此刻，顾清雪又开始发挥她“表面姐姐”的功力了，脸上适时地露出心疼与嗔怪：“你这丫头，有什么难处，怎么不知跟姐姐说？倒自己偷偷做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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