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悄无声息的离开

“你原来早就察觉了？”她有些惊讶。

仲星文却笑着摇头：“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就像你看穿我不想回答所以不问一样，哪怕时间倒流回去，我依旧不会选择告诉你。”早早说了又能怎么样，无非是两个人一起痛苦而已，甚至连最后这段平静也不会存在了……

柯芮悦默声叹气，却说该早些告诉她的，最起码还有人跟他一同分担痛苦。

“或许我没跟你说过？我从来不信苦痛分享出去就会变少了，”仲星文拉起她手，小心查看她掌心的伤势，看到四道弯弯的伤口已经结痂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最简单的例子，你受伤你会痛，我看到了也会心痛，可这并不会减少你的痛。”

无可置疑的解释，柯芮悦也无意跟他硬辩驳什么，他是自己的爱人，不是非要一决高下的政敌，她反手攥住仲星文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最起码，我们可以一起想些办法，不是吗？”

一向跟她站在同一阵线的仲星文，此刻眼神却恍惚了，他无奈地摇头：“我知道的时候，婚令已经通过审批了，也就是说，当初我们想的扳倒温升的计划，已经没有意义了。”

已经通过核审的条规，无法再更该是铁律，历史上不是没有出过这类核审过但错的离谱的事情，但只能想法子补救，没有直接推翻重来的记录……说到底，只是高贵的阶层不想承认自己错了，为了如此可笑的体面，第一阶层没少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

柯芮悦对此一清二楚，可她却没办法立即接受用后半生去妥协，看她越发愤怒的表情，仲星文不问也懂她的想法，只能无声揉捏着她的肩头，满是无奈。

两人相顾无言，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天光大亮，暖黄的太阳光取代了冷冽的灯光，洒满整个办公室。柯芮悦正好逆着光，她看着自己的影子挡着光亮笼罩住仲星文，跟他为了自己折损尽大好未来的现实一模一样，她胸腔中梗着一口气，愧疚至极。

看到仲星文疲倦却又无不小心地在注视着自己，柯芮悦勉强地笑了一下，捧着他的双脸凑上去亲吻他，像是发泄不甘，也像是在呢喃抱歉。在情绪再次崩溃前，她主动撤开距离，眨巴了两下眼睛才软软地倚在他怀里。

“很困了，我们去睡觉吧。”她撒娇般提议道。

一般新上任的统领，都会由上一界统领带着处理各项事务，经过一个月的过渡期，新老交替才彻底行程，而过渡期自然也忙得马不停蹄，又怎么可能在白天睡觉？仲星文不想拒绝她，可责任在身，他担心她因此受到责备……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扶手边的小茶几上的内线座机响了，柯芮悦俯身拿起电话，又在仲星文的扶持下在他怀里坐稳。

“噢……，是温统领，请问你有什么指教吗？”她语气相当懒散，更别奢谈对温升有什么尊重了。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柯芮悦冷笑了一声，手也专心致志地拨弄着仲星文的手指，根本没用心在听温升讲什么，仲星文也懒得去听，只低头注视着两人交握着的手，看她想歪头夹住电话解放右手，他这才主动帮她拿着电话。

双手得了空，柯芮悦低头拆解着胸前形式各异的徽章，取掉徽章后就随手往旁边一扔，拆完自己的又去拆仲星文的，等只剩最后一块徽章时，电话那头的言语似乎终于说完了。

“您说的没错，一天之内我经受了很多打击，所以连休息恢复的时间也不给我吗？”她语气稍加缓和地说着，终于拆掉仲星文最后一个徽章，她嘴角微微上扬，“那您尽管放心，休息时间不会耽误正事的，我休息好了就去找您。”

说罢她就挂了电话，扶着仲星文的双手站了起来，但由于长时间没活动，腿一软差点又摔了，仲星文匆忙扶稳她，等她彻底站稳脚跟后，这才释然地感叹：“没见过你这么硬气地请假的。”

柯芮悦也轻声一笑：“那首席怕是忘了，我上次跟你请假，是直接偷了你的意见章，自己给自己批的假呢。”两人相视一笑，暂时抛却了所有的烦恼。

好在统领办公室实在够大，还有一件独立的休息室，两人也不用再出门奔波回家，干脆就直接睡在这里，反正门一反锁，回廊上人来人往的匆促声都传不进办公室，更别说位于更里层的休息室了。

对于考核后期一直住在一起的两人来说，这只是跟寻常一模一样的相拥而眠，仲星文心中最大一块石头彻底放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让他入睡很快。

等这最沉稳的一觉醒来，他下意识想收紧怀抱，却被空空如也的臂弯惊得顷刻清醒，等他匆匆披上衣服去外面，发现凌乱扔在沙发一角的徽章仍然在那里，昨天她跌倒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也依旧保持着原状，可就是不见柯芮悦。

仲星文穿好衣服就赶忙去对门办公室找温升，却只得到她根本没来过的回答，这下惊慌也传染给温升，两人都不知道柯芮悦去哪里了，大张旗鼓地找新任统领可是一桩丑闻，决不能那么做。

“我去找她，你这边有消息就立马通知我。”仲星文眼神晦暗地说着。

比起让温升派人去找，他还是更愿意亲自去。再说，经过昨天的加冕，柯芮悦已经是实质上的统领了，她甚至无需躲藏着离开，只要下令沿途遇到的人不许说，那就是不可辩驳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

如果她要是想，或许会给自己留一些消息。

事实证明仲星文猜的没错，当他出现在一二阶层的关卡线时，柯芮悦的确在这里给他留了一句话。

“长官，柯统领只说您来的话，让我们告诉你，她有事需要外出，最多三天就回去了，让您不要担心。”

仲星文又怎么可能会放心？他猜柯芮悦一定是去第三阶层了，于是在赶赴那里的同时，他联系了莫伟元，却没想到莫伟元只说没有收到她要来的通知……

等仲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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