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答谢宴

罢了，柯芮悦觉得她现在没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了，再说她已经是执掌权柄的人，能保证他不管去哪都是一把手，这样对柯芮悦来说，就足够了。

要酬谢牧星晴和卓航的答谢宴，原本该柯芮悦和仲星文选定时间地点，但两人阔别第一阶层已久，虽然已经回来复职，但对于吃喝玩乐的地点，还真没有卓航这个大行家了解，于是最后的会餐地点，还是卓航敲定的。

当然，迎接新任统领的重担，也得卓航亲自下楼去做。

跟所有领导人一样，统领的私生活也是高度机密，所以卓航选择的地方隐秘的很，再加上柯芮悦和仲星文从车库直接被自己接上楼，几人直达最高级别的宴会厅，一路上就没遇到几个人。

柯芮悦毕竟跟卓航算熟人，她不免打趣卓航，看起来这几年没少享受生活。

停在门边关门的卓航长叹一声：“这话也只有你们二位说我才服，我的确不跟二位一样，进行着艰苦卓绝的任务，人也就活几万天，享受一天是一天。”

其实不止卓航，第一阶层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人生履历都顺畅至极，全都是兼顾了体面与轻松的项目，像仲星文这种外派到第二阶层的，在这些人眼中已经是受苦受难了，更别说柯芮悦，在他们眼中，那更是万中无一的苦中苦……

仲星文和柯芮悦相视一笑，其实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那并不苦。放在往常，柯芮悦高低也要反驳几句的，可今天是答谢宴，她不会与有恩于自己的卓航争什么。

“挺好，我们两个得向你学习喽。”柯芮悦赞许地说着。

这下意外的成卓航了。

先前跟柯芮悦的接触中，他就没有特别顺心的时候，当然，有那么一些如他意的时刻，但回想起来，卓航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在被她利用……现在只能说，柯统领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

“牧长官怎么还没来？”仲星文话音刚落，柯芮悦的眼神就穿过半大的方桌上方，落到卓航身边的空位上，“是啊，牧长官说了要来的呀？”

卓航摆手让她们别急，其实牧星晴早就来了。

“这可是她们家的产业，这不要招待贵客，她亲自去安排餐食去了，也就该回来了。”

柯芮悦和仲星文这才恍然大悟，卓航话音刚落，牧星晴就从外面推开了门，琳琅满目的菜肴跟在她身后，被服务生一道一道摆上餐桌，上菜间隙，牧星晴跟她们打了招呼后落座。等所有服务生退下后，卓航才拿起手边的细颈酒瓶，起开红酒塞子，颇有自卖自夸的意味。

“我珍藏的最好的一瓶葡萄酒，好酒配好宴，诸位可不要辜负了我这瓶酒啊。”说着，便起身为各位斟酒。

柯芮悦这才后知后觉地后悔，她的确该听仲星文的话，一时被欣喜冲昏了头脑，看着眼前琳琅菜肴和珍贵的红酒，她才惊觉这哪像是自己摆的答谢宴？更像是敲对面两人竹杠，白吃白喝她们的……熬了好几天的夜，是真的把脑子给熬糊涂了。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仲星文，仲星文当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面色坦然地小幅度摇头，不能开口说些安慰的话，那就干脆用行动表示。他在对面看不到的餐桌下，朝柯芮悦伸出手，她当即攥住仲星文的手，汲取足够的慰藉后，这才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作为餐桌上年龄最小却职级最高的人，其余的人当然在等待柯芮悦开口说祝酒词，卓航和牧星晴耐心等着。

跟仲星文分开手后，柯芮悦就近端起剔透的高脚杯，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杯酒就当借花献佛，本该由我全权操办的宴会，却都麻烦你们两位了，实在不好意思。”

地位越高的人，越少坦白心迹，最高层的决策者，甚至恨不得没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无疑，现在的柯芮悦就是那样的人，可她现在却坦诚说着自己的所思所想，这对于在座的人来说，都知道这需要多大的诚意。

这也是柯芮悦唯一能表示感激的做法了——唯有坦诚。

牧星晴和卓航不约而同地摇头，说她不用纠结那么多，只当这是朋友聚会就好。

一旁沉默的仲星文却清楚，柯芮悦已经做出了选择，而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仲星文也有了一些准备，可仍旧不可避免地有些口干舌燥。

“我听说婚令已经下发了，两位应该比我先知道吧？我现在还没见到婚令。”她不紧不慢地说着。

对面两人可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说，牧星晴和卓航都做好了用餐全场都打哑谜的准备，没成想最诡谲莫测的人，突然打起了直球……

“柯统领这几日忙坏了，没看到婚令也是正常的。”牧星晴接过她的话，一旁的卓航也跟着点头：“是啊，听说你忙的温统领都没怎么见到你，不过也不奇怪，万事总是开头难。”

柯芮悦却缓缓摇头，语气轻缓却又不容拒绝地说着：“我说此事是为了跟二位表达感谢，坦诚地说，哪怕卓航没有作出让步，我也会主动提的，”她向来倨傲的眼神中，第一次当着仲星文以外的人流露出无奈，“这背后有太多无法言明的事情，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可能很不公平，也会觉得我是在为自己的感情挣扎反抗，可我也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罢了。”

牧星晴和卓航对此相当惊讶，两人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芮悦看了眼仲星文，看他眼底浮动着无尽的悲伤，她也是痛到心碎，这番话她并没有提前告知仲星文，是这几日她才想明白的，说到底她还是一个人躲起来了，光是接受现状就让她身心俱疲，而她后续确定的行动，用她自己话来说，完全是怒意的产物。

可她为何不能愤怒？在越发冷静下来后，她就越发确定了这个计划。

“谢谢你们先一步给了我这段时间，让我能为自己去争取公平，三个月后若是无果，我自然会履行婚令，这是我能给的承诺，”她释然地看着仲星文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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