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你!”

徐梓良双目震惊地看着的对面的阮姣姣。

面前这人是徐梓良,那这么说?

里面的极有可能是……

一想到那人名字,阮姣姣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她可不想再和某人再续前缘,说不定哪天又被无缘无故捅死了。

一脚一树阶,下的飞快,毫不拖泥带水。

惊愕过来的徐梓良反应过来时,阮姣姣已经窜出不知多远了,“等等!”

他单张伸长,“莫走,我师尊需要你!”

阮姣姣不敢多说一句,只顾着低头往下走。

眼见下去的速度不慢反快,徐梓良一咬牙,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哐当!姑娘,我不知你与我师尊有何恩怨?我先前是对姑娘你有不敬之处,在下磕头赎罪。

师尊危在旦夕,高热之症不退,□□一族也以下最后通牒。若是师尊不在三日之内苏醒过来了,那他……怕……我……师尊命我不得让任何人进来,可……师尊刚听你声音,神智恢复些许。”

字字句句皆忍着泪意,徐梓良挪动双膝距离阮姣姣近些,“姑娘,你就请你先进去看看师尊吧。”

“姑娘,你若是不肯进去,我一直跪就不会走的!”

“姑娘,我师尊万金之躯,哪怕有一线希望……”

“姑娘,师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些反应……”

阮姣姣忍无可忍地闭眼。

“我只见他一面,无论之后怎样,我都会离开。”

掀开树皮,这里的布局远比她想象的更为精妙。

半掏空树的内部,巧妙的分出三个隔间,顶上挂着白色的树脂灯,温暖的白色灯光照亮树洞,里面被打扫的一干二净。

徐梓良带她穿过一走木质走道,面前出现一个被白纱包裹的房间,“姑娘,师尊他不喜人近身,自他患病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未曾见过他,接下我怕是不便往里走,不过有□□一族的人在里面,接下来就由□□古古带你过去。”

“姑娘,你在此处静等片刻便好。”

□□古古?

阮姣姣正想着谁会取这般奇怪的名字的时,一个边走边作侬衣袖擦着口水的小孩出现在她面前。

小孩小圆脸,白白净净的,依旧一身青衣。

阮姣姣认出他了,在她敷药过程中,这小孩就是话最多的那一个。

□□古古腿短脚慢,因此一直低着头,专心走路,“你跟我来吧,你进去之后一定不要大惊小怪,你的作用是安抚长蘅仙尊,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掀开白纱,里面是一个大展台,不少小孩瘫在在此处喝茶打闹。

□□古古吸着口水道:“这里有屏障,小心。”

身子好像穿过了一道透明的水波,水波柔和而又清浅,几乎是欢迎她似的,迫不及待地将他吸入其中。

撑着脑袋,脑袋被撞了一个大包的□□古古疑惑地看着在他面前凝实、坚硬的屏障。

他……被挡在外面了?

身子在穿过的刹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眼前被一片白纱遮挡的大殿。

白沙之下点缀着由银制品做成的流苏,叮当当在大殿中不轻不重的响着。

白纱之后,隐约躺着一个人影。

纵使看不清那人面容,可凭借那风姿卓绝的侧影,也能窥见几分容貌。

这房屋占据了树屋的大半,右侧窗户半掩着。

说实话,站在原地的阮姣姣心中真有了那么一丝转身就走的念头。

毕竟,她和徐怀清现在来说,不过是陌生人而已,还是会两看相厌的陌生人。

不知长蘅仙尊作何感想,但就她来说,是两看生厌。

白纱那头传来急促地喘息声。

思虑良久的阮姣姣还是决定就地离去,反正也无人知晓这结界内的情况。

一道清冷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木室内乍响,“不来看看本尊吗。”

就是有一套符咒将阮姣姣定在原地,良久后,她无奈耸肩。

认命似的,走上前去,一把掀开白纱。

绝色俊美的男人躺在玉石之上,身下盖着一白狐毯。

如白雪般的摊子蔓延一地。

阮姣姣的视线落到他的下腹。

其实自谢道钰的那次在鬼界外询问过后,她心中就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她不太敢想象,毕竟这事无论是放在修仙界还是放在现代的,都是耸人听闻的事情,

直至霞娇梦中传音,她才真正确信了这个根本不可能成为事实的消息。

阮姣姣弯腰看着男人微微隆起的腹部,问出她心中最为难解的问题:“徐怀清你是用什么方法怀上我的孩子的?”

男人白枯的唇上带上一点血色,没有回答阮姣姣的问题,轻轻一笑,如沙漠的绽放的花,不去理会阮姣姣的抗拒,执意将其拉下。

他所在的这处玉台,比阮姣姣躺下的那册大的多。

阮姣姣坐在男人腰间的侧窝中,从远处看去,二人隔得极近,宛若男人抱住阮姣姣。

不复谢道钰的平坦结实,圆弧状的肚皮静静在狐狸毛皮之下生长。

身上的白袍略微凌乱。

随着阮姣姣的手搭在腹部,他的胸莫名胀痛,他的心无比满足,他的身被抚慰,无与伦比的战栗感让他难以控制,

耳边压抑着的,从喉间发出的呻吟声愈发大了,

一股从内而外的恶心蔓延在她心头。

男人撑起身子,一张如青绿山水般清俊的脸,虔诚地吻住她眼角的那颗小痣,心中无声的呼唤着她,“姣姣……”

从木窗外吹进一阵微风,白莎被吹动,叮叮咚咚的声乐响起。

阮姣姣侧过脸上,瞌眼地抽出手,腹部弧度不大就好,她对上徐怀清寒潭般的眼,冷然道:“把孩子打掉吧。”

她甚至和徐怀清并无夫妻之实,这个孩子她是不会认的。她说过和徐怀清早无可能得,这个孩子出来了也是可怜之人。

与其这样,不如早早结束这一切。索性这孩子也还小,这样死去也是对他的一种垂怜。

好不容易聚起的光,砰的破成粉碎。

星星点点光让的徐怀清的眼彻底沉下,寒潭壁冷的眼,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纵使三千墨发遮住他俊美的脸,也无法隐藏他清冷绝尘的独兰气质。

徐怀清周身如万年寒冰凝聚,阮姣姣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怀上的这个孩子。但是我只想说一点,这个孩子我不会认的,即使是我的,我也不会认的。”

徐怀清眼神没有看向阮姣姣,而是望往下她身后的配剑。

一柄弯月剑静静地躺在他手中,剑穗之上轻飘飘的挂着两缕墨色发,“宝儿是用我们二人的束发做成,姣姣,你还记不得你曾送我一缕青丝。”

是吗?阮姣姣压下眼底的困惑,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把头发送给别人了?

一声痴笑从他喉间传出,果然还是忘记了吗,喉结滚动,他咽下那些滚烫着翻涌的情绪,眼眶红似血

百年的时间,独留他一人的情感在这漫长的时光间发酵。

他已经走了好远好远好远的一段路,可她却只停留在原地。

“我……姣姣,我恨你,但我更爱你,我怨你,但我更惜你,你太过残忍,太过自私,太过冷血,你玩弄我的心,玷污我的身,你欺我,你负我,你将我仙尊的名头狠狠的踩在脚下,你将我贬的一文不值……”

我为你遭受了多少白眼,而你却把我用尊严换来的希望贬得一文不值。

字字泣血,徐怀清不知怎样,才能让从前那个对他有几分情意的阮姣姣回来,是不是要把心掏出来给这个无情又冷漠的女人看,才能换回她的一滴泪,

“从始至终,从始至终,你都从未真正把我当你的夫,你永远都是在施舍你的情,一次又一次的漠视于我,你知不知我的心有多痛。”

泪意潸然的徐怀清换不来阮姣姣的一个眼神,她只觉今日徐怀清分外话多。

她不多说,转身便欲离去。

徐怀清又岂会让辛苦等来的人离开?

一掌拢下。

这一次,阮姣姣直接被拉到徐怀清怀中。

唇齿相碰。脖颈相交。

乍一看像极了重逢相聚的道侣,任谁也会这么以为。

魔尊大人亦是如此。

浮在窗外的谢道钰亦是如此。

浑身血液被冻住,为确定是那人,他看了一眼又一眼。二人的样貌对他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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