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雪坐在花厅中,面前的茶换了一盏又一盏。
整个姜府的下人们都如临大敌,前后门安排了青壮看守,还有暗卫冒雨潜伏在房顶,伺机而动。
银烛心里慌得厉害,她手碰了碰茶壶,见有些凉了,又打算重新去沏一壶新的。
姜时雪却说:“我娘她们应该已经到滕县了吧。”
银烛心中越发不安,只点头:“今天下雨,路上不好走,但算时辰肯定能到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姑娘,夜深了,你要不去后面歇一歇,有什么动静奴婢叫你。”
话音落,忽有一道悠长的叩门声贯穿雨夜。
银烛惊得指尖一颤,茶壶猛然滑落。
清脆响声中,姜时雪倏然抬眼,眸光锐利:“他们来了。”
雨势渐大,狂风呼号,竟有摧枯拉朽之势。
姜府众人皆紧绷到极点。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老嬷嬷面带笑意说:“深夜叨扰,不知老身能否见你们姑娘一面?”
银烛手抖得厉害,但还是佯装镇静:“姑娘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钱嬷嬷只身跟着银烛绕过影壁,见屋顶四角影影绰绰,倒也不怕,脚下走得更稳了。
雨落如珠,珠帘之后,一个少女端坐在太师椅上。
分明是秾丽如芙蓉的长相,只是此时她那双眼沉静得有些渗人,倒叫整个人生出几分不可高攀的清冷。
钱嬷嬷仔细打量着她,心中满意。
如此妙人,也难怪二公子眼里容不下那仿货。
钱嬷嬷昔日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人,后来天家怜惜秦鹤年自一出身便身体孱弱,特将她赐给秦鹤年做乳母。
这些年钱嬷嬷乃是将秦鹤年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的,秦鹤年亦对她孝敬有加,尊为半母。
秦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将她派了出来,也算是表个诚意。
她尚未开口,姜时雪却漫不经心道:“难为秦家苦心设计,如今见面,也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钱嬷嬷眉梢微动,旋即脸上笑意深了几分:“姑娘真是聪颖。”
她往前一步,笑道:“既然是聪明人,老身便直言了。”
她行了一礼:“老身姓钱,乃是二公子的乳母,老身斗胆说一句,二公子孝顺,平日里尊我为半母。”
“夫人派老身前来,姑娘也可见秦家的诚意。”
银烛在旁边敢怒不敢言,做了这么多昧良心的事,还敢夸自己好?!
姜时雪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问:“秦家要我做什么。”
钱嬷嬷笑道:“姑娘既是明白人,也当明白我们公子待你痴情一片。”
“只是天意弄人,公子新娶姜氏,夫人的意思是如今明面上不好赶那位姜氏离开,只能委屈姑娘先以贵妾的名分入府,公子待姑娘之心天地可昭,待日后时机合适,再叫那姜氏离府,姑娘也可名正言顺成为少夫人。”
得知背后是秦家捣鬼之后,姜时雪便已经差人去打听秦家的事,自然知道这位二公子新娶了一个余州姜氏,却又和新妇闹得不睦离家出走的事。
爹娘将她视若珍宝,秦家却这般作践她。
她强压下恶心,忽地一笑,道:“可以,只是嬷嬷,秦家这般算计季家和姜家,也得给一个交代,不是么?”
钱嬷嬷:“那是自然,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误会,只要这头姑娘答应,那头立马可以运作。”
姜时雪却道:“空口无凭,我爹和季伯父现在都在狱中,你叫我如何敢答应。”
钱嬷嬷从容道:“姑娘不必担心,三日内,此事必有结果。”
姜时雪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季伯伯贪污那么大的事情,秦家都可以三五天内左右圣上的意思,看来秦家权倾朝野之说并非虚言。
季家和姜家之难都因她而起,也该由她而解。
如今她为蜉蝣,蜉蝣如何撼树?
此恨要报,但绝不是此时。
秦家如此嚣张,必定结怨众多。
若她潜伏在秦府,焉知不能搜罗罪证,将来有一日,看它秦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姜时雪闭了闭眼,笼在袖中的手狠狠掐住掌心,直到痛到麻木,姜时雪才缓缓松开指甲。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再睁眼时,已是一副认命的模样:“三日之内,若我能听到姜家和季家平安的消息,我便愿听从安排。”
钱嬷嬷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笑意:“定不会辜负姑娘所愿。”
“只是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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