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次元入侵16

连理枝完美出演寿美枝！

钟情没期待过这种奇迹。

她早知道连理枝紧张时会脑子宕机、言语失控，也知道自己越是强求连理枝冷静，越会让连理枝慌乱……她故意赶鸭子上架，为的就是让连理枝表现全力以赴的僵硬。

钟情从一开始就打算亲自饰演寿美枝。

推连理枝上台，是因为妖族辨认同族靠的是血脉里的气息烙印。钟情如果独自一人，椿伽罗就算再不熟悉寿美枝，也不至于将她错认。

她们并肩而立，情况则不同：椿伽罗的本能认出连理枝，但她的理智说服不了自己——除了气息，连理枝处处不类寿美枝，与之相比，钟情没有气息，却哪里都如寿美枝翻版，指间更是萦绕着寿美枝的伟力。

相信本能，还是相信思考？

相信气息，还是相信能力？

根本无需纠结。

在这个神秘的异世界，生死都可以逆转，又何况区区妖族常识？

毫无疑问，钟情才是寿美枝。

椿伽罗牵动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孱弱到需要藏头露尾的妖王，也配得到拜见？”

“寿美枝陛下。”她敬称咬得讥诮，“您现在看起来连我都打不过。”

“嗯嗯，似乎是这样呢！”钟情模仿寿美枝的口吻，做作地点点头，腔调甜腻，“但拜见与否和这没关吧？妖族必须要尊敬妖王，这是我定下的规矩！”

“还是说，小伽罗是在委婉地向我发起换位战？”她状似天真地发问，“你也要趁现在欺负我吗？和小红一样？”

“……”椿伽罗恍然领悟，“你杀死业红枫大人是因为……！”

她心中的困惑解开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业红枫大人向你发起换位战，你竟然用阴谋诡计杀死他？卑鄙的妖王，你玷污了一位战士的荣耀，你胜之不武！”

椿伽罗猛地撕开荆棘，挣脱束缚，金色的眼眸里翻涌不悦，看起来已经失去对话的耐心。

“是趁人之危的小红先玷污荣誉血战的！”钟情却不退反进。

她维持寿美枝的人设，大声嚷嚷：“难道我堂堂正正输给他，让他当妖王比较好吗？你不可以因为和他同为豹妖就双重标准！”

心中的怒火不由一滞，椿伽罗哑口无言。

她没法谎称自己认可这种不公正的决斗。

诚然，在战场上，椿伽罗从不是一个迂腐古板、坚持一对一公平决斗的傻瓜，她会参加围殴，会埋伏偷袭，会选择最有利于胜利的方式，并不在乎这手段是否卑劣——因为生存，远比虚无缥缈的荣誉可贵。

但妖族的换位战是不同的。

那是妖族选拔领导者的方式，会为他们这些平凡小妖选拔出追随的对象，前路的指引，有着非凡的意义。

椿伽罗始终认为，阴谋诡计是身处弱势时不得已的伎俩，如果连换位站都要通过算计，那岂不是承认自己其实处在弱势的地位，只能靠卑劣的手段获胜吗？这样的人，就算勉强取得了胜利，又有什么领导妖族的资格？

她的理智赞同寿美枝的决断。

但她的情感让她无法相信：自己追随多年的强者，自己心中的道标——业红枫，会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这与她认识的业红枫截然不同！

“我不相信你。”椿伽罗说。

“你相不相信这也是真相呀，小红向我发起换位战的时候，我比你更不想相信呢！”

只言片语间，钟情已经断定，椿伽罗夺取身体控制权的过程非常简单，因为简单，所以她没有得到多少宿主记忆，同时，她也没有和其他角色接触过，对现世称得上一无所知。

这依然是一个纯白的、任由钟情摆布的灵魂。

无需操心椿伽罗，但……另一个角色呢？他似乎没有打断对话的意思，无所谓？没监听？又或者，落水者那边没想象中简单？无论因何，时间变得很充裕。

“你的怀疑太让我伤心了，小伽罗。”钟情假哭两声，“如果不是这样，我有什么伤害小红的理由呢？我一直把妖族的大家当做自己的家人，想要建设一个温馨和谐的大家庭……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小红出手？我们都还不知道这死而复生的世界有多少危险，怎么能贸然内讧……小红太不理智了，我是不得已的呀呜呜。”

“……”椿伽罗没有说话，但目露动摇之色。

钟情凑更近了，明目张胆地观察椿伽罗表情。

她熟练得仿佛真被寿美枝附体：“小伽罗，我知道，你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是认可我的，毕竟我是妖王嘛，对不对？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的妖王哦？大家都会尊敬我，你也不例外，你也不应该例外，瞧，我的荆棘困不住你，可你还是乖乖受我钳制，听我说话……”

她的手指不经意攀上椿伽罗的胳膊，她的视线流连于椿伽罗的金血，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在椿伽罗身上激起轻微的疼痛：“我忠诚的战士，为什么不肯直面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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