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养生的观念,似乎该滴酒不沾才行。

然而云欢从来都是个俗人,纵使她也惜命,可若为了虚无缥缈的寿数这不敢碰那不敢碰,活活把自己活成了苦行僧,这种日子又有甚趣味?

人生得意须尽欢。

就连钱太医也说,适量饮酒有助于活络筋骨,舒筋通络,云欢谨遵医嘱,每月更有理由放纵一回。

让雪娟抬出最好的女儿红,一醉方休。

两人枯坐着,沉默对饮,一杯接着一杯。康熙不多言,云欢也不多问——关她什么事呢?

她并非红颜知己,充其量只是个酒友罢了,更非帮康熙解决感情生活的。况有皇贵妃这个自居的大老婆在,她更不必越俎代庖。

干喝略显无趣,若是有盘酥酥的炸鸡翅或者炸鸭脚便好了,多好的下酒菜。

云欢支颐深思,外人看来何等忧郁沉静,只康熙略感无言。

终是他耐不住性子,“你不想问问朕发生何事?”

云欢莞尔,“万岁爷若是乐意,自然会说。”

否则她何必多舌?刺探御前可是大罪,她还没糊涂到那份上。

侧面说明这厮压根不关心朕。康熙微哂,可是那几个自以为对他倾心相待的,又何曾表里如一?

皇贵妃确是受了些冤枉,可以她素日的行事做派,冤她一回不算冤。

至于德妃……康熙再想不到她会拿腹中皇嗣做赌注,那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朕的骨肉至亲!

她却宁可这般冒险。

康熙都不知这宫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还有谁可供相信了。

痛饮满杯苦涩的美酒,他慢慢问道:“若是有机会,你会不会用亲生骨肉除去一个可能的仇敌?”

云欢一滞,这都什么没头没脑的,“万岁爷您明知臣妾膝下无子,且夙向身体薄弱,将来恐怕也无福生养。”

康熙却固执的想求个答案。

云欢只能无奈道:“也许吧,臣妾也不知道,但并非每个母亲都会深爱自己的孩子。”

野史虽不可尽信,可类似的故事还少吗?当然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唐玄宗一日杀三子,灾荒饥年易子而食,可见特殊情况下什么都有可能。

便是康熙自个儿,难道敢说对每个孩子都是公正无私的疼爱?若真如此,太子也不会茕茕孑立,其他阿哥也犯不着嫉妒了。

康熙默然。

云欢这会儿酒劲有些上头,预备让雪娟煮些酸汤来解酒,康熙却摆手,“不必。”

他兀自起身,“你好生安置,朕这就走。”

云欢莫名其妙,自己真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看康熙背影萧索,云欢强忍住召他回来的意愿,犯什么傻,堂堂万乘之尊哪用得着她同情,天底下多少人饭都吃不上呢!

之后数日,康熙每逢黄昏便过来与她对饮,却并不多话,仿佛单纯缺个作伴的人。

纵云欢以不胜酒力推脱,康熙也不介怀,一个人自得其乐。

云欢实在是败给他了,敢情把永寿宫当茶寮酒馆呢。幸而梁九功之后又送了好几坛子宫廷佳酿来,否则永寿宫的窖藏还真禁不起糟蹋。

她这样炙手可热,难免有人眼红。次次去往景仁宫请安,都能感受到几乎凝为实质的明枪暗箭。

佟佳氏就不提了,宜妃先就气不过。

她大致能猜到万岁爷为何去过一次永和宫便不再去,多半是近乡情更怯,又或者德妃怨怼之下口不择言,再想不到鹬蚌相争却让贵妃捡了便宜。

遂干笑道:“看来贵妃姐姐才是万岁爷心中的解花语,能助他消愁解闷。”

至于愁闷从何而来,还不得拜皇贵妃所赐吗?一箭双雕。

佟佳氏眉毛抖了抖,明知道宜妃没安好心,仍不免有所迁怒。

云欢道:“宜妃妹妹才是人比花娇,瞧你每日打扮得雍容华贵,比御花园里的牡丹都惹眼了。”

分明天生丽质却不懂得做减法,还要加以修饰,脸上涂的铅粉比城墙都厚了,不怕被毒死?

牡丹多是形容一国之母的,宜妃自不敢接这话,“嫔妾出身寒素,不过是墙角的迎春,哪比得牡丹这样娇贵的花儿,形容贵妃姐姐你倒是恰如其分。”

然而云欢今日打扮得甚是低调,除了鬓上那支赤金琉璃的步摇,看不出过分妆饰,跟宜妃的满满当当比起来,委实不值一提。

故此宜妃的话效用也不大。

佟佳氏望着底下两个女人唇枪舌剑,心里实在气闷,其实她这会儿实在没心思争宠,只求表哥能原谅她则可。

可她连表哥面都见不上,纵有再多手段又如何施展?

散会之后,佟佳氏不出意料道:“贵妃,你留一下。”

云欢早知道会如此,只怪自己位分太高,来得最晚来,走也得压轴走。

她只好摆出洗耳恭听架势。

佟佳氏显然不惯求人,嗓子眼跟戳着把短剑似的,喝过三轮茶水,云欢都忍不住要去更衣了,方才蝎蝎蛰蛰开口。

她希望云欢能帮她在表哥面前解释,自己不是故意针对德妃,乌雅氏早产真的是意外。

云欢断然回绝,“这些话,娘娘当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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