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讨好别人会让你变得廉价。”
微弱的灯光尽数浮在温绒的眼镜上,莱昂看不清他的眼神。
过会儿,迟疑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学长,对别人不应该礼貌吗?”
“态度该强硬的时候要硬起来,比如那天你揍赵泽阳,我就觉得很酷。”
温绒脖子前倾,向莱昂的方向靠拢,“酷、酷吗?”
“对,很酷。你没发现吗,自从你揍赵泽阳,大家对你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虽然主要原因跟揍赵泽阳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莱昂觉得这个小小的谎言是值得且有效的。
“酷……”
果然,温绒呢喃一声后,站在车前歪头思考,像是完全沉浸进去了。
莱昂满意他的反应,摸手机出来看一眼时间,九点四十五。
开车过去大概十点,回来十点半,正好睡觉。
“上车吧。”
“……”
“嗯?”
“不要。”
生冷坚决的两个字不像从温绒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偏偏这里没有第三个人。
湛蓝瞳孔骤然紧缩,手机差点掉到腿上。
莱昂偏头望向窗外,温绒背着光,灰蒙蒙的夜色里只余一道抹不开的黑。
这是温绒第一次拒绝他。
莱昂终于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晚上九点半突然喊温绒出来,还要他上车,根本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这样做有没有打乱他原本的计划。
因为脾气太软,莱昂无意识地摆弄温绒,完全没注意到他其实是有主观意识的人。
——他跟刚才在宿舍门口和温绒搭话的男生没有任何区别。
“温绒……”莱昂心跳不稳,“你晚上是不是有其他事?”
路上有车经过,白色的车灯由远及近,照出温绒脸上从未出现过的冷峻。
莱昂喉结上下一滚,想要再询问,空气里传来灵动的笑声,“学长说的拒绝是这样吗?酷不酷?”
“……”
“学长?”
“酷。”莱昂迟钝地点了下头。
白光走远,温绒绕车一圈,小心拉开副驾驶的门,“学长这是你的车吗?好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车,好像电影里面的道具。”
莱昂无法听见这些赞美,心里波澜万丈,应该说是忐忑。
温绒到底愿不愿意上车?还是他太乖不会拒绝?
他停下换挡动作,“温绒,我晚上叫你出来,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温绒摇头,“我很开心,因为学长就像朋友一样。我第一次交到朋友。”
咚咚
莱昂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温绒跟自己算什么朋友?帮几次忙就能算朋友了?那岂不是谁都能跟他当朋友?
“温绒,朋友不是这样交的。”
温绒拉下安全带的动作定了一定,有些惶恐,“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我很愿意跟你做朋友,但朋友不是我向你示好就可以成为朋友的。朋友是你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遇到有同样兴趣的人,你们三观契合,所以成为了朋友。简单示好得来的朋友需要你花很多精力和时间去维护,那些是损耗你的东西。”
莱昂胸中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喷涌而出,“你刚才为什么拒绝那个约你吃饭的人。”
“因为……他穿着网球社的运动服。”
“那明天没穿网球社运动服的人找你,你就不拒绝了?”
温绒:“我……”
“无论什么人向你示好,不要随随便便把他当朋友,因为他可能觊觎你的屁——”莱昂咬舌改口,“我的意思是,他们对你另有所图。”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图?”
“当然是你的……总之他们心怀不轨,就像拐卖一样想拐卖你。”
温绒被这么一吓,肩膀都耸起来,靠在椅背上不敢说话了。
车子发动,风从车窗外灌进来。
莱昂冷静了些许,开口问:“你喜欢赵泽阳跟时野吗?”
“啊?”
“不是那种喜欢,我的意思是很正常的喜欢。”
温绒没明白“那种喜欢”和“正常喜欢”分别代表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分开讲,喜欢不就是喜欢吗?
巧合的是,这两个名字的分类跟“喜欢”搭不上边。温绒也不纠结,直言:“我都不喜欢。”
“那更讨厌谁。”
“赵泽阳。”
莱昂噗嗤一笑,“我还以为是时野。”
“时野只是奇怪了一点,但赵泽阳会拿球砸我,所以赵泽阳比他更讨厌。”
莱昂眸子一转,引入这一趟真正的目的,“现在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嗯嗯。”
“弗罗里曼学院秉承联邦传统,大多数事情采用投票的方式决断,以体现民主和公平。”
“一个小时前,学生会组织了一场关于新老网球社留哪一个的投票。”
温绒对着空气点头,以表示自己在认真听讲。
“现场结果是时野赢了。”
“嗯。”
“但其实新生们支持的都是赵泽阳。周谢在记票的时候做了手脚,让所有人都以为时野得票多。”
“……”温绒脑子卡了一下。
意思是,时野的胜利不正当,真正获得最多支持的是赵泽阳?
好奇怪,明明时野带来围观自己的人比网球社的人多得多。
“投票箱在后座,所有的证据都在里面。你觉得要不要把它交给赵泽阳?”
“要、要吧。”
“你不讨厌赵泽阳了?”
温绒斩钉截铁,“我讨厌他。如果我在现场,肯定不投票给他。”
“你给他了,他的网球社就可以继续存在,以后他还会带着网球社的人欺负你。”
“我现在已经不怕他了。”温绒想了一想,“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是错的。投票是为了顺应大家的意见,弄出一个虚假的结果等于欺骗所有人,应该揭发的。”
莱昂扯了扯嘴角说了句“天真”,正好抵达目的地,把车停下。
“到了。”
温绒转头看见时野的大别墅,四层都开着灯,一楼更是热闹,落地窗上映满人影。
“学、学长?!”
莱昂打开车内的灯,示意温绒,“你到后座自己打开投票箱看看。”
温绒又害怕又疑惑,但想到是学长的要求,就听话下车,到后座摸出投票箱里的票根。
时野、时野、时野、时野、时野、赵泽阳、时野、时野……
温绒糊涂了,“学长,这些票好像都是时野。”
莱昂手搭到头枕旁边,撑着脑袋淡笑,“刚才只是逗逗你,其实新生们支持的都是时野,周谢做假让赵泽阳赢。”
“为什么要逗逗我?”
莱昂把坏心眼的锅甩到周谢头上,“你不是想进学生会么,这是周谢给你出的一道题。”
温绒终于记起自己前几天勇敢提出又默默终止的想法,“什么题?”
莱昂笑笑,“从弗罗里曼学院建校起网球社就存在了,一代一代学长传下来,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赵泽阳是现任网球社社长。”
“但你应该也知道赵泽阳是一个横行霸道的人,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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