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入耳,荷女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慌得连忙垂了眼帘,竟不敢回头。

须臾,余光瞥见一道天青色身影走上前来,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接过黄掌柜递过来的画儿,而那画儿正是她方才交给黄掌柜的那本花卉册页。

这画儿原是他要的,荷女愣了一下。

陶青周将花卉册页看了一回,忽而目光微怔,陷入了沉思。

黄掌柜见了,小心翼翼询问道:“陶大人?您这是...不满意?”

陶青周回了神,忽问道:“黄掌柜,敢问这本册页是何人所画?”

“这……”黄掌柜暗瞥了眼一旁的荷女。

荷女暗暗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透露。

黄掌柜只好道:“大人恕罪,这作画者不愿透露姓名。”

“罢了。”陶青周微微叹气。

只是作画的风格有些像罢了,他方才竟生出痴念。殊不知,荷妹早在十多年前就已不在人世,香消玉殒了。

“承禄,将银子给黄掌柜。”陶青周吩咐身后的随行小厮。

黄掌柜忙摆手道:“不用了大人,上次您府中的买办已经给我了。”

陶青周微微颔首,旋即转身离去。

荷女犹豫一瞬,还是跟了出去。

“陶大人,请留步!”

陶青周刚出画铺门口,正准备上马车,忽闻身后有人唤他,下意识转身望去,只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是你?”陶青周微讶。

“大人还记得我?”荷女双眸亮堂起来。

陶青周想了想,道:“你是…陆府的丫鬟?”

荷女有些高兴他还能记得自己,朝他点了点头,又屈膝福了一礼:“上次寿宴…多谢陶大人出面解围。”

陶青周见这女孩儿面相和善,举手投足又颇为得体,便冲她微微一笑:“姑娘不必多礼。”

那日他确实迷了路,正巧看到陆琅光天化日之下,不顾他人意愿,将人强拖进山洞去,一时看不过眼,这才出面将人引走。

荷女与他,本就有着前世的情缘,此刻见长大后的他就这样静静站在眼前与自己对话,还冲自己微笑,只觉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让她不自觉心跳加速。

难得有机会近距离相处,她忍不住悄眼打量着他。

不可否认,长大后的陶青周各方面都很出众。他的个子很高,今日穿的这身雨过天青色长衫,更衬得他的身姿如松柏般挺拔。他的五官很俊挺,气质清雅温润,笑起来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荷女看着他微微含笑的眼睛,脸颊不由微微发烫。

“陶大人,我叫荷女。”她微垂了眸,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自报了名字,希望他能记住自己。

“荷女......”他若有所思,喃喃重复了一遍名字,“我有位故人,名字里也有一个“荷”字。”

荷女一怔:“大人的故人也是位女子吗?”

陶青周眉眼瞬间黯淡下来,眼神里似乎藏着无尽的哀思,他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她的面容,语气怅然,“若她能长到你这年纪,想来也是这般模样......”话至一半,却又止住,“可惜......”

荷女喉头微微哽咽,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她知道,陶青周说的是前世的自己。她心里其实也盼着他能透过这副皮囊,认出内里的魂魄,可她无法解释这一切,更害怕吓到他。便只能垂着头,掩饰眼底的泪光,指尖紧掐着掌心,逼迫自己维持平静,连一句回应也不敢有。

陶青周察觉到自己失了态,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在一个陌生女子面前流露这些情绪,忙敛了表情,彬彬有礼道:“荷女姑娘,在下还有事,告辞。”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远,荷女抬手拭去眼泪,一脸怅然的回了陆府。

晚上,陆珏下值回来,荷女伺候他用晚饭。

“给爷夹一筷子莲房鱼包。”陆珏吩咐道。

荷女便拿起公筷为他布菜。

然而,因她白日遇到了陶青周,回来后一直神思恍惚,怅然若失,便误夹成了槐叶冷淘。

见她这般,陆珏浓眉皱起:“是叫你夹一筷莲房鱼包,不是槐叶冷淘。”

荷女惊觉,连忙重新夹了一筷莲房鱼包放到他碟子里。

用罢晚饭,陆珏去书房写信,让荷女在旁磨墨。

不多时信便写就,陆珏随手将信纸叠了,纳入信封之内,唤了岱安进来,将信交与他,吩咐他明日一早寄去京城。

岱安应喏,退出房门。陆珏见窗外夜已深了,便道:“走罢,伺候爷洗漱就寝。”

他起身自顾自走到门口,却没听到荷女跟上来的脚步声,纳闷的转回身望去,就见荷女一步没动,仍立在原地,纤手慢研松烟,神色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

陆珏见状,蹙眉道:“怎么还不跟上来,愣着做甚?”

荷女瞬间惊醒,忙放下了墨锭,跟上去道:“爷,对不住,奴婢方才走神了。”

陆珏冷下脸:“晚饭时让你布菜,你就走神夹错了好几次菜。现在叫你伺候爷沐浴,你又杵在那一动不动,你倒是给爷解释解释,你一晚上神思不属的都在想些什么?”

荷女心里一紧,暗道:若让陆珏知道她心里想着陶青周,以他的性子定会炸毛,到时她自个儿吃不了兜着走不说,只怕还会连累陶青周。她绝不能在陆珏跟前表露出异样,日后最好也别再和陶青周见面了,不然时间长了,难免被人看见,万一告到陆珏跟前,到时可就万劫不复了。

这般想着,荷女颤了颤眼睫,忙垂首道:“爷见谅,奴婢来了月事,身子有些不舒服,这才走神了。”说罢,微微红了脸。

陆珏听言一愣,竟缓了神色,轻轻咳嗽一声道:“你早怎么不说,不然我便让你去歇着了。”

他曾听说女子来月事时,身子骨会不大舒服,严重者甚至伴随腹痛、呕吐、经行情志异常等症状。这丫头方才指不定怎么难受呢,却不敢对他讲,不由得怜惜起来,声音便温和了几分:“既身子不适,那便回房歇去罢,今晚不必你伺候了。”

他突然这般体贴,荷女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摆手道:“爷,不碍事的,奴婢可以做事。”

“让你歇便去歇,哪儿那么多话。”陆珏皱着个眉,故意凶她。

荷女见他突然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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