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靡骨其二
难训把狐蛮蛮抱回帅帐,两人钻进被窝,狐蛮蛮没穿衣服,就光溜溜趴在难训身上。不过此时的局势烦心,他们都没有别的兴致。
“所以,一切都是九王所为。他与那些边境馆驿勾结,杀害使团,劫夺财宝,再栽赃嫁祸给你,污蔑你用赃物补贴白马军。”狐蛮蛮的说着从嘴里捏出一根狐狸毛,“那他杀扈老将军和监察御史又是为什么?”
自入春开始,狐蛮蛮掉毛就比冬天多了,刚刚钻进被窝这一会儿的工夫,被窝里就全是毛。难训倒是不嫌弃,他早就有个打算,就是多收集一些狐蛮蛮的毛,做一个小号的狐蛮蛮出来,只是一直不得空。
难训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监察御史来得蹊跷,他们以前从不造访白马军,这次偏偏来了,而且当天就要把扈老将军带走,他肯定是事先就知道了什么。那他是从何得知的?必然是九王想法子告诉他的。不管监察御史是不是九王同党,九王的目的都是利用他陷害我,既然监察御史已经如他所愿,他又为何要将扈老将军和监察御史一起杀死?难道不应该等他们回京,细细查问,把这个案子坐实吗?”
狐蛮蛮撑起身子,道:“对啊,九王既然敢诬陷你,他一定会在斡都先做好准备,证人证物,这些都不会少。虽然你是清白的,可扈老将军毕竟措手不及,你用俸禄补贴白马军也没有记账,再加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扈老将军到了斡都必定难以辩解,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也会被当做抵赖。无论如何,九王都不应该在半路上将他们杀死。”
难训抬手拂去他脸上的又一根狐狸毛,道:“要么,杀害扈老将军和监察御史的另有其人。要么,监察御史从一开始就不是九王派来的。”
“也有可能两者并存。”狐蛮蛮眉心蹙起,“这件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我还以为,傅光和满星在辛城驿见到九王的护卫,已经能证明幕后主使就是九王,可没想到其中还有隐情......”
“是啊,我起初也只以为这都是九王的阴谋,如今看来,他或许还有同谋,或者有第三个人在浑水摸鱼。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却没有头绪。”
狐蛮蛮托腮想了一会儿,道:“有一个人,在这件事里上蹿下跳的。如果他不是九王同党,我们也许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突破。”
“你是说苍泗?”难训想了想,“他把你从江里救出来时,是在伐江驿,对吗?”
“是,他在伐江驿救了我,又把我带去尧关驿,我是在那里醒来的。”
难训双眼微眯,道:“这就是了。伐江驿和尧关驿在东南,辛城驿在西北,苍泗从东南开始查,怎么会突然跑到千里之外的西北去?他还把那十间客房都封上了,必然是发现了什么,这不可能是巧合。”
狐蛮蛮和难训对视,两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如果苍泗是九王同党,那既然苍泗都已经装模作样地查了辛城驿,拿到了所谓证据,销毁了真正的证据,九王的护卫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那里?
难训一下坐起来,边穿外袍边喊道:“旭成!”
祖梁拿了账簿刚回来,骤然得知扈振的死讯,挺大一个汉子坐地上哭,难训哄了他半天,才哄好,这会儿正肿着眼睛站门口。听见难训叫他,他低着头进来,刚一抬头,看见狐蛮蛮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赶紧又把头低下去。
难训的手用力地按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安抚的意味,道:“振作起来。扈老将军已经不在了,我们一味哀痛,也不能让他起死回生,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清真相,找出杀害扈老将军的凶手,才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祖梁重重点头,道:“卑职谨记。”
难训道:“换匹好马,去找苍泗,叫他来见我。想必他也有话要和我说。”
祖梁刚走出两步又忽然回头,道:“元帅方才说什么?凶手不是九王吗?”
难训道:“九王是诬陷我的主使,但未必是杀害扈老将军的凶手。”
“是。”祖梁告退。
狐蛮蛮下了床找衣裳穿,难训却把自己的中衣套在他身上,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待会儿就回。”狐蛮蛮低头看他系腰带,“我就是来看看你。”
“你瘦了。”难训捏捏他的手臂,“这几日吃得不好吗?令功饿着你了?”
“那是秋膘掉了,你不要乱冤枉人。”狐蛮蛮顿了顿,道,“不过说起来,淳于将军带的粮草不多,瞿雄又一直不肯出战,淳于将军又为着满星的事烦心,急得都上火了,比我瘦得还多。”
难训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道:“回去以后告诉他不用着急了,中陈皇帝驾崩,事情很快就会发生变化。”
狐蛮蛮惊讶道:“什么?”
“有几个逃兵跑到我们营中来投,将此事告诉我的。好像是他们的太后给皇帝下了毒,母子俱亡。柴致和秦林暂时将此事瞒了下来,但总不能瞒一辈子。”难训和他十指相扣,“我会帮他们一把,让全天下都知道柴致和秦林逼死了太后母子,他们与和德王必有一场生死大战。”
狐蛮蛮接着道:“然后我们就可以渔翁得利。这倒是有趣,两边都是乱臣贼子,只是成王败寇罢了。”
难训点了点头。
两人看着对方,一时沉默。冷战之后的几次交流都是为了公事,谁也没提将来究竟该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心照不宣是一回事,说清楚又是另一回事。
安静了半晌,难训先打破沉默,道:“要是这次的诬陷无法平反,你也不必担心父皇会给我指婚了,那时我应该会被囚禁在王府,非死不得出。”
狐蛮蛮脸色一变,赶紧捂他的嘴,道:“胡说什么!”
难训握住他的手,固执地盯住狐蛮蛮的眼睛,要他给个回答。
“倘若真是那样,你愿不愿意一辈子陪着我?”
狐蛮蛮被他看得有些慌,他躲开难训的视线,又被他强行捏着下巴。
“给我个回答,狐蛮蛮。”难训手上越发用力,眸中却透着哀凉,几乎是乞求着道,“你总是这样回避。你认定我会娶妻,所以你心里不安,可我也不安,有时我甚至觉得你会随时用什么法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狐蛮蛮想起那包幽梦散,更加心虚了,眼神闪躲。难训捕捉到他的情绪,深吸口气,在心碎之余扬起嘴角一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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