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断旧缘禛钰舍情,为民请命黛玉落难
黛玉不曾想与禛钰重逢不及两月,他就要出使茜香国了,这一去又要到秋天才回。
茜香国经济落后女多男少,常住男子不足十万,而剩下的九十多万都是女人,是由女子主政的岛国。
因施行的是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只要适龄男女双方有意,即为夜合晨分的夫妻。
茜香国掌握家族经济的都是主母,所生男子冠名母姓,有奉养母亲及姊妹的义务,老了则受甥女供养。茜香国人对舅舅要比对父亲更亲敬。
虽然负责治理国家的皇帝百司,乃至村镇里长,都是由女性承担,但权力不许家族内部继承,而需要通过官方与百姓的双重考选,凭政绩声望晋升。
为了避免裙带关系影响权力的公平交接,茜香国的女王可以拥有几个情郎,但不能生育子嗣,一旦怀孕生子就必须退位让贤。百司官员则不受此限。
茜香国历届国王中,就有不少履任数十载,至死都是处子的。
据说,因为男子紧缺,只要有远洋的商船靠岸茜草湾,就有一堆育龄妇女等着与各国水手春风一度,以求子息。事实上,禛钰带去茜香国的五万驻军,也默认是当地育龄女子的走婚对象。
黛玉心知禛钰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他若去了茜香国,必遭千娇垂涎,万媚青睐。指不定还没下船,就被女人们蜂拥争抢去,做出些风流佳事来。
可他又是太子,将来三宫六院不会少,这种事就跟吃茶饮酒一般等闲。
等她这一朵花,鲜妍转逝了,还有千花万朵任君采撷,若为这个拈酸吃醋,将来还不知要为女人受他多少气呢……
遐思遥想间黛玉不觉蹙眉,撇下了嘴角,完全没有察觉,眼前的男人已经分外不安了。
这才第几回办大事,禛钰正是逸兴横飞之时,就见表妹露出这副厌倦怏恼的表情,那此后余生,漫漫长夜该如何是好?难道他道家的玄素之术就这样不济?
禛钰眼底尽是挫败,但看明艳娇婉的黛玉,又将不甘悉数收敛,重振旗鼓再施妙诀,眸中温柔更甚,终于将黛玉的神识又拉了回来。
忐忑了半宿的禛钰,几次斟词酌句,拐弯抹角地询问黛玉,“那个”感受如何,要不要再改几个样儿,可有什么地方伺候不到位的。
黛玉躺在枕上,咬牙笑了一阵子,才知他为此一段,纠结惶惑到这种地步。
“呸,什么了不得的事,还亏你吹花嚼蕊,念兹在兹,你说可笑不可笑。”黛玉啐了他一口,才将担心的事讲与他听。
禛钰听明白了,这才彻底松心,搂着黛玉道:“好妹妹,一阴一阳之谓道,你阴我阳,你我和合为一。我本无心,全因你而生心,一离了你,我就无心了,哪里还会再碰别人。”
“这会子说得好听,等明儿群阴抱独阳了,我才懒得和你对嘴去。”黛玉侧躺在枕上,转向墙壁不看他。
禛钰无奈叹息:“我一片贞心也难向你说,只等日月亲鉴……”他凝眸看向桌上的玉壶,想起渺渺真人的话来。
“鸿蒙,你再不做决断,世间就大乱了。若要断灭前怨宿债,生离死别、相杀相忘,总要各担一样。否则不但绛珠神魂俱失,灰飞烟灭。人间还会异象频现,天崩地陷,飞灾横祸,纷至沓来。届时黎民失所,百姓倒悬,千劫难消深重业。”
黛玉偷偷转过身来,见他心神恍惚久久无声,更显清隽深沉,冷肃高华,由不得余意缠绵,情思牵动。心想:何必烦恼那么多,至少眼下他是我一个人的就够了。
她仰头将温润的唇,印在了他的喉结上。
禛钰眸色骤然变深,修长的脖子瞬间绷紧,心脏撞得胸腔砰砰直响。
一时狂兴骤起,将往日君子之风,止足之分,全都抛诸脑后,几不曾让怀中的姑娘喊哑了嗓子。
“好哥哥,饶了我吧!是妹妹错了,不该胡思乱想,不该招你惹你……”
听到黛玉告饶不迭,晴雯几次想冲进去“救主”,都被章明给提溜了回来,只得气鼓鼓地捂着耳朵,与他大眼瞪小眼。
这一夜都第几遭了!
老爷也是事繁心宽,说什么女大避父,自己单住林府,安排邢姑娘住回稻香村,林府蒙学堂迁至嘉荫堂,宿舍搬到榆荫堂,还让姑娘仍住潇湘馆,与姊妹们同处。
甄姑娘嫁出去不过月余就怀了孕,封夫人喜不自禁,一心一意帮衬女儿女婿过活,都没工夫过来看顾干闺女。
姑娘自不敢在王嬷嬷、紫鹃、雪雁面前露出形迹,只勒掯她这个知情人,把无人居住的凹晶溪馆收拾出来,给他们狂为乱道。
一个肆行无忌,一个任情逞纵,两个都是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白天黑夜触之即来,谁又能拦得住呢!
晴雯心烦气躁地在阶下踱来踱去,忽然听到了太子的心声。
“情深不忍寐,前缘已成灰。表妹只要你喝上三杯好了汤,我再引出你的伤心泪来,你就会将我彻底遗忘,从此你做一品夫人,我做孤家寡人。忍过十年‘相忘生离’,就不会‘相杀死别’了,往后债消恨灭,万事解脱。还求你千万垂怜,再爱我禛钰一回……”
听了这番心声,晴雯大惑不解,惊疑不定,便刹住了脚,又听到太子斟了一杯茶,说:“表妹,喝杯茶,润润嗓子。”
黛玉斥道:“这会子都三更天了,再吃夜茶,你又长精神了,越发逞能闹我。我不喝,你也不准喝!”
“是琥珀茶,助眠的。”禛钰笑道。
黛玉道:“那好,喝过了,就老实歇了罢。”
晴雯听到黛玉接过茶喝了几口,正要冲进去,提醒姑娘茶水里有问题。
忽见章明挡在她面前,向门内抬了抬下巴,“晴姑娘,准备送水进去了。”
“知道了。”晴雯拖长了声音,想来只有等服侍姑娘沐浴的时候再说了。
乍见到黛玉身上多出不少红痕,晴雯立时埋怨道:“眼见入夏,难不成让姑娘不穿香罗纱,又换上夹的。”
“表哥帮涂了药,明儿早上就消了。”黛玉绵绵软软地走进浴桶中。
晴雯忙道:“我听见太子偷背着人,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疯话,姑娘听听是什么意思……”
黛玉迷迷糊糊地听着,搭在浴桶边缘的手骤然捏紧,蹙眉站起,反手抓住晴雯的手,喝道:“快!帮我催吐!”
“哦!”晴雯立刻点按了她的郄门穴、内关穴,黛玉呕意上来,偏头将方才禛钰喂她喝下的茶都吐到了地上,又漱了漱十次口才罢休。
什么叫“从此你做一品夫人,我做孤家寡人”?什么叫“忍过十年‘相忘生离’,就不会‘相杀死别’了”?
黛玉心中惊愕万分,揉着脖子暗中忖度,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吩咐晴雯道:“以后但凡我入口的茶水、汤粥都不要让表哥碰。若我推脱不过,你想法子帮我换了。”
晴雯点头道:“好。”
黛玉沐浴好后,原本想质问禛钰,以求解惑,谁知他酣然睡去,眼角犹有泪痕。
想到明日他就即将远行,黛玉不忍将他唤醒,只得轻手轻脚地躺在他身边。
待太子远赴茜香国后,黛玉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携了湘云、晴雯、紫鹃去巡视名下的田庄和商铺,查看夏粮收成情况。
接连数年旱涝不定、鼠盗蜂起,蝗灾频发,连年歉收,也不知禛钰施了什么法,总之他买的田庄几乎不曾受到鼠蝗侵害,出息还不少。
可大多数百姓的田地,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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