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大的野心,最深处的秘密,就这么被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黎音袅直起身,不再看他,而是转身,面向龙椅上的皇帝,缓缓屈膝。

“陛下,罪臣陈清河,意图谋逆,证据确凿。请陛下圣断。”

江令舟与许鹤鸣同时躬身。

“请陛下圣断!”

满朝文武,在片刻的死寂之后,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请陛下圣断!”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宣告了陈清河**生命的彻底终结。

陈清河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

“长公主……真的是长公主……”

甲士上前,再次将他架起。这一次,他再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

大殿的地面,还残留着陈清河被拖拽时留下的痕迹。

那股属于权臣的最后一点气息,随着甲胄的摩擦声远去,彻底消散在冰冷的宫墙之外。

死寂笼罩着每一个人,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殿角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

两名禁军甲士,押着一个人走上前来。那人身着华贵的锦袍,上面还沾染着夜宴未散的酒渍,玉冠歪斜,发丝凌乱,正是当朝三皇子,许贤。

他被甲士用力一推,踉跄着跪倒在地。

许贤顾不得膝盖的剧痛,也顾不得皇子的仪态,他膝行向前,几步就爬到了皇帝的御座之下。

“父皇!”他的声音尖锐而恐慌,“儿臣是被国舅蛊惑的!儿臣从未想过要……要……”

后面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皇帝低头看着他,看着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如今像一条丧家之犬般匍匐在自己脚下。那张因愤怒而紧绷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只有愈发深重的冰冷。

“贤儿!”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大殿的沉闷。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皇后披头散发地从侧殿冲了出来,她头上的凤钗早已不知所踪,只有一支金步摇在奔跑中坠下,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又破碎的响声。

叮——

那声音,像是一个预兆。

皇后扑到许贤身边,将他紧紧护在怀里,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男人,泪水混合着散乱的发丝,狼狈不堪。

“陛下!求陛下念在骨肉亲情,饶了贤儿这一次吧!”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乞求,“他才二十岁,他什么都不懂!是他那个狼子野心的舅舅,是他陈清河教唆他的!贤儿是无辜的,陛下!”

皇帝的嘴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没有开口。

那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恐惧。

皇后感受到了那份死寂,她知道,向皇帝求情已是无用。她的视线在殿中疯狂扫视,最后,死死地定格在了那个依旧静立如松的女子身上。

黎音袅。

希望与怨毒在一瞬间同时涌上皇后的心头。她猛地松开儿子,连滚带爬地挪到黎音袅的脚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裙角。那保养得宜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掐入华贵的锦缎之中。

“长公主!”

这两个字,从她齿缝间挤出,带着血腥味。

“求你救救我儿!你曾是他的太傅,你教过他读书写字,你最是知道他的本性!他本性纯良,只是一时糊涂啊!”

她的话语颠三倒四,逻辑混乱,只是本能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同陛下说句话,只要你开口,陛下一定会听的!我求你了,救救贤儿!”

黎音袅垂下眼帘,看着脚下这个已然癫狂的女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一种近乎于冷酷的平静,一根一根地,将皇后掐着她裙角的手指掰开。

那动作不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皇后娘娘,”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慎言。”

皇后被她拂开,瘫坐在地,怔怔地看着她。

黎音袅收回手,宽大的衣袖顺势滑落。

就在此时,一枚小小的东西从她的袖中滑出,落入她摊开的掌心。

那是一枚用黑蜡封存的蜡丸,只有指节大小。

而那黑色的蜡丸之上,沾染着一片尚未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

一枚染血的蜡丸。

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那枚小小的、不祥的蜡丸上。

黎音袅没有再看皇后一眼。

她的视线越过跪在地上的许贤,越过失魂落魄的皇后,笔直地,射向了龙椅之上的大周天子。

“陛下。”

她举起手,将那枚蜡丸展示给皇帝看。

“这,便是三皇子所谓的‘本性纯良’。”

许贤在看到那枚蜡丸的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瞳孔因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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