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时雨对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时雨应该先和自己耐心交流,进入一番透彻的心灵沟通后,再循循善诱、有理有据的说服,然后再罚他写几篇打字或者照顾一周金鱼草,最起码要先把他带回家再说啊!

他怎么就直接提刀上了呢!

时雨教训他不该是这样的!夜鹭不接受!

是谁?!是谁带坏了他!(咆哮.jpg)

夜鹭脑子在疯狂烧烤。

少年轻巧地落在沙滩上,刀鞘在沙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夜鹭战战兢兢地抱着刀站在少年对面,红色的眼眸里透着愚蠢的迷茫——那种“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挨打”的迷茫。

时雨用刀尖点了点他,语气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快点。”

“唔……”

夜鹭企图用卖萌来耍赖。他眨了眨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睛,微微歪头,嘴唇抿成一条委屈的弧线。

如果是一年前,时雨可能会心软。

如果是半年前,时雨可能会叹气。

但现在——

时雨不吃这一套了。他太了解这小混蛋了,这招用过太多次,信誉已经严重贬值。

少年直接摆好了架势,左脚后撤,右脚蓄力。

完辣,他是来真的!

夜鹭的本能瞬间拉响警报。

他立刻蹬地而起,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完成了一个难度系数不低的翻转,洞爷湖横在身前,险险挡住了时雨劈过来的刀刃。

“铛!”

木刀相击的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旷的海滩上回荡。

时雨挑眉。不错嘛,反应挺快。

一击不成,时雨灵活地借力抽身,手腕一转,反手飞快劈出两刀。这两刀势大力沉,角度刁钻,直接将夜鹭给击退了好几米,小家伙的脚在沙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痕。

夜鹭招架卸力,又迅速翻滚躲过时雨的劈砍。沙子沾了他满身,灰蓝色的长发变得脏兮兮。

时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劈出数道银亮的刀光,封死了夜鹭所有的退路。夜鹭躲无可躲,情急之下浑身冒出噼里啪啦的雷光,形成了一道薄薄的紫色雷盾,勉强阻挡了刀光。

但也只是留出了躲闪的时机。时雨的下一刀便精准地劈在雷盾最薄弱处,紫色电光应声而碎,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空气中。

“很好。”少年眯起眼,似乎对夜鹭能撑这么久感到些许意外——或者说,满意。

他跃至空中,从上往下斩落数刀,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夜鹭咬紧牙关,将雷元素充满刀剑之中,木制的洞爷湖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紫色纹路,仿佛血管般搏动着。

“铛!铛!铛!”

夜鹭接连打落刀气,虎口被震得发麻。但奇妙的是,在这一番激战中,他的雷元素似乎将木刀淬炼得更加精纯,刀身上开始闪耀着钢铁一般的光泽,甚至隐约透出一丝金属的嗡鸣声。

时雨注意到这一点,心下疑惑。

这是……什么?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不远处,下一秒又出现在夜鹭的身旁,一刀劈上来被招架,但这只是个假动作——

少年空余的手掌裹挟着劲风,精准地劈上男孩的腰侧。

“呜啊!”

夜鹭直接飞了出去,像一颗被大力抽射的皮球,在沙滩上弹跳了两下,最后“砰”地一声砸在远处的沙堆里,扬起一片沙尘。

好痛。

夜鹭躺在沙坑里,眼前冒着金星。

这时候他脑子里居然还有闲心想:不愧是木头做的身体,真硬啊……打人真疼……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时雨已经再次冲到他面前。少年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坑里的小家伙,然后——

两刀一拳。

精准,高效,毫不留情。

夜鹭又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扑通”一声落进了海里。

“咕噜咕噜……”

男孩抓着刀在水里挣扎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可以变化。

他化成一只圆滚滚的企鹅,叼着变得比自己还长的木刀,奋力跃出水面,“砰”地一下砸在沙滩上,溅起一片黄沙。

胖胖的鸟晕乎乎地扔下刀,晃了晃脑袋,感觉那一下除了喝了不少海水,脑子里也进了不少水。

时雨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走到他身前。

夜鹭缩了缩脖子——如果企鹅有脖子的话。

他干脆变回了人形往地上一坐,眼睛一闭,手一摊:随便你吧,他摆烂了。

爱咋咋地,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不如躺平任嘲。

少年收起了刀,蹲下身,伸手放在男孩湿漉漉的头发上,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知道错了吗?”

夜鹭睁开一只眼,发现时雨依旧面无表情。

他嘟囔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知道……”

“错哪了?”

夜鹭歪歪头,开始掰着手指数:“不该扔掉武器,不该逃课,不该离家出走。”

“哦,”时雨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力道不大,但足够让夜鹭“嗷”一声捂住额头,“这不是很清楚吗?”

“再有下次,”时雨勾了勾唇角,那笑容在夜鹭看来堪比恶魔的微笑,“我还会来找你切磋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点都不怎么样!时雨打妖好痛的!而且专挑疼的地方打!

夜鹭瘪了瘪嘴,想抗议,但对上时雨那双“你敢说不试试”的眼睛,他明智地把话咽了回去。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之下,他选择认怂:“我以后会提前告诉你的。”

时雨读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我还敢干,但下次会提前通知你。

很好,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犟种。

不过总比不长脑子先斩后奏强,至少知道报备了——虽然这“报备”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起来吧,坐在地上不像样子。”时雨伸出手。

夜鹭抓住那只手,一边站起一边龇牙咧嘴地扶腰。

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时雨感到有些好笑:“疼?”

夜鹭面无表情但眼泪汪汪:“嗯。”岂止是疼,他觉得自己的腰可能断成三截了。

“娇气。”时雨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心软了,“把衣服弄干。”

夜鹭身上灵气一闪而过,雷元素的微热将身上的水汽瞬间蒸发,衣服和头发重新变得干爽蓬松。然后男孩朝少年伸出双手,一脸理所当然。

时雨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多大了,还要我抱。”

“你打我。”夜鹭理直气壮,把脸埋在时雨肩头,声音闷闷的。

“你不该打吗?”时雨反问,抱着他往神社方向走,“按梦见月小姐的建议,我早该教训你了。从你招惹隔壁家黄狗开始,到上个月把训练场炸了个坑,再到这次——你觉得我忍了多久?”

夜鹭警觉地抬起头:“谁!?”哪个坏蛋在背后给他穿小鞋!

“梦见月瑞希。”时雨好整以暇,“食梦貘族的族长。她说她家族里调皮的小妖怪,都是这么教育的——先讲道理,不听就打,打服了再讲道理。”

夜鹭:“……”

他不吱声了,乖巧地搂着时雨的脖子,假装自己是一只安静的鸟。

他记住了!下次去找那群小梦貘的麻烦!

“我跟她交换了不少育儿——哦不,育妖意见,收获颇丰。”时雨倒是心情不错。不得不说,一番战斗下来,他确实发泄了不少火气,现在看夜鹭都觉得顺眼多了。

夜鹭急忙转移话题:“时雨。”

“嗯?”

“你的身体,为什么和别的不一样?”

时雨往神社走的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正当少年想要继续问,寝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汝等打完了喵?”

黑猫的脑袋从山崖上探出,橙黄色的猫瞳好奇地打量着被少年抱在怀里的妖怪。

它看看夜鹭,又看看时雨,猫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困惑表情:“打完架这么快就和好了喵?”

看他们刚才打架那架势,寝子还以为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呢,结果不是嘛?人类和妖怪的关系真奇怪,猫歪了歪头,表示无法理解。

“我们不是仇人。”时雨解释道,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少年一个轻巧的跃身,抱着夜鹭跳上了崖顶,然后将怀里的男孩放下,拍了拍他的发顶。

他恢复了惯常温柔的表情,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们是家人。”

“家人?”寝子蹲坐下来,尾巴优雅地卷在身前,“像奴家和阿响那样喵?”

“应当是类似的。”时雨笑着说道,眼神柔软地看向正在拍身上沙子的夜鹭,“我是时雨,猫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喵喵,”寝子满意地点点头,对这个有礼貌的人类少年好感倍增,“奴家是寝子,浅濑神社的代宫司。汝比夜鹭要礼貌多了喵。”

夜鹭瞪它,企图威胁。

猫毫不在意地舔舔爪子,完全无视了小男孩的威胁:“汝等打的这么凶,吓到孩子们了喵。它们本来在晒太阳,结果被刀光剑影吓得四处乱窜,还有一有只差点掉下悬崖。”

时雨立刻低头,诚恳道歉:“非常抱歉。我能做什么来补偿吗?”

“喵……”寝子大度地甩甩尾巴,“孩子们已经被奴家安抚好啦,现在都躲在神社里不敢出来。不过如果汝等愿意给它们准备一顿饭,它们应该很快就会忘记刚才的惊吓。”

说到这个,夜鹭眼睛一亮。

他举手,积极道:“我有!我有好吃的!”

刚才那个十连抽奖——哦不,是“祈愿”——里,好像抽到了用得上的东西!

时雨和寝子一起看了过来。

男孩手一伸,面前的地上“嘭”地出现了一打罐头。

罐头上画着一条肥美的鱼,包装看起来很正经,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传统风味鲱鱼”。

【鲱鱼罐头:气味强烈的传统发酵食品,选用波罗的海春季捕捞的肥美鲱鱼,经过古法发酵,风味独特,回味悠长。(重要注意事项:谨慎开罐,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在封闭空间打开!!!建议在开阔通风处享用,并确保周围没有嗅觉敏感的生物。)】

“猫吃鱼吧?”夜鹭眼睛亮晶晶的,满脸求夸奖的表情,“这个是鱼做的!肯定很好吃!”

时雨盯着罐头上那个小小的、黄色的警告图标——一个捂着鼻子逃跑的小人——内心充满了不妙的预感。

他的直觉在疯狂报警,告诉他这东西可能、也许、大概率不是正常的食物。

“我觉得……”时雨试图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担忧。

但寝子打断了他的话,猫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对的喵!猫吃鱼喵!阿响以前也常给我们抓鱼吃!”

她的话引来了神社里的众多猫咪。

它们从各个角落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向这边张望,然后被寝子招呼着围坐过来。很快,两人就被一圈毛茸茸的猫咪包围了,十几双颜色各异的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们——更准确地说,是盯着地上的罐头。

时雨:“……”

他觉得这主意糟透了。

但他看着那些猫咪期待的眼神,又看看夜鹭的得意小表情,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也许没那么糟?也许只是普通的鱼罐头?

少年有些无奈地说:“那……你们离远一点。”

他拿起一个罐头,对猫群做了个后退的手势,“到那边去,对,再远一点。”

猫咪们听话地后退了几步,但眼睛依然紧紧盯着罐头。夜鹭也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看这罐“鱼”到底长什么样。

时雨把罐头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深吸一口气,手指扣住拉环——

“咔。”

他打开了罐头。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然后,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的、极具攻击性的臭味爆发开来,像是有形的冲击波,以罐头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那味道像是臭鸡蛋混合了腐烂的鱼,再加入过期牛奶和十年没洗的袜子,最后用雷元素狠狠电解了一遍。

时雨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玩意不对劲!

这时候他的高机动性发挥了作用。在臭味完全占领他的嗅觉系统之前,时雨已经急速撤退,一手捞起还在懵懂观望的夜鹭,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

“喵!!!!!!”

猫群的惨叫几乎划破天空。猫咪们四散而逃,有的直接炸了毛,有的开始干呕,有的甚至忘记了自己是猫,用两条后腿站起来跑了几步才恢复四脚着地。

寝子跑得最快,它一边跑一边崩溃地大喊:“那是什么毒药!奴家的鼻子要坏了喵!”

它身后的小猫们情况更糟。有只小白猫已经开始呕起来,好消息是没真吐出来,坏消息是它看起来快要晕过去了。

幸好是在山崖边,海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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