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百种酷刑,慕月桃有所耳闻未曾亲见
生长于小小村落,亡魂是所能接触到人间最阴暗面,她本以为心中早已麻木,却没想到会如此愤怒。
采花追逐,玩泥斗草,本该是孩童现有的模样,绝不是任人诱拐、受尽折磨坠入火堆化作森森白骨,更不是为了追逐长生不老而沦为荒谬“仙药”!
可恨的是,罪魁祸首仿佛置身事外,远远坐在院中欣赏他们百变的表情,乐此不疲观望他们又进又出。
慕月桃艰难地迈开双腿,脑袋在嗡嗡发麻,手止不住地颤抖:“……虎儿呢?”
王禅依旧笑意盈盈,无辜又满是恶意地笑答:“兴许找找还能拼得出来。”
最后一线希望骤然崩断,慕月桃只觉怒意一涌而上,涨满身体,即将冲破头脑。
她努力压制着暴起的情绪,捡起一根散落的干柴,两步并做一步来到王禅跟前,冲着包扎好的臂膀一捅,血液肉眼可见大片渗出,王禅惊痛大叫起来,惨烈声可传几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其他人被这动静叫得跑出来,桑儿连忙上前将慕月桃护在身后,竖眉大声呵斥:“老妖公,叫什么叫!”
王禅痛得满地打滚根本没空还嘴,可见这一击用了多大狠劲。
“姑娘有事让我们来,莫要脏了自个的手,”桑儿取过慕月桃手中的干柴,一把扔掉,小心地捧起那伤痕累累的十指,“不知这伤得要养多久才好。”
痛叫音连绵不绝,江徽轻轻使了个眼神,侍卫心神领会,掏出一块布堵上王禅的嘴巴。
慕月桃依旧愤怒地瞪着王禅,胸脯气得一上一下,就那一棍根本解不了心中的怒意。
可她没有再出手,因为王禅即将迎来应有的审判。
房屋外头传来轰隆的人马声,阵仗很大,是荣叁带着巡抚的官兵急忙赶到了。
“禀报侯爷,我们已把方申之控制住。”荣叁率先下马抱拳上前。
身后乌泱泱一波人包围房屋,阵仗可见一斑。巡抚潘岳山快步进门,看见四处满地狼藉先是一愣,再见江徽的伤臂又是一懵,“江候爷,你这……此处便是方申之的罪证所在?”
潘岳山迷茫的眼神透露出不解,仿佛在说不过一间被洗劫过的房屋,何需兴师动众命人前来打乱原有计划?
“知县方申之与术士勾结,谋害数名孩童,厨房中便是他们的罪证。”
江徽瞥了眼地上如同烂布的人,江府侍卫拽起痛成一团的王禅推搡上前。
潘岳山闻言迈着步子往厨房去,不会儿大惊失色地出来,脚下险些被门槛绊倒。
纵然是年过半百游走官场的老油条,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他嘴唇不禁颤抖,这骇人的场面不亚于一座炼狱。
潘岳山哆哆嗦嗦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忙冲官兵喊道:“绑起来,即刻拉入大牢审问!”
官兵麻溜地将王禅五花大绑,包围重重。潘岳山面色铁青地押人回去,留下几名官兵看守现场,协助仵作采集骨骼。
荣叁眼尖,注意到王禅离去时恨之入骨的眼神,心里直犯嘀咕,低声询问桑儿:“那犯人又流血又捂嘴的,候爷何故先一步用刑?”
桑儿联想到孩童的惨状,心里隐隐感觉不适,欲而又止,望了眼前头颇为沉重的慕月桃,最终没有搭话。
直到几人回到客栈休整,没过过久,他们就等来潘岳山的消息,证实了方申之与王禅的罪行。
荣叁气得拍案而起,愤然直呼:“捅他那一下都算轻了!”
“你小点声,”桑儿把他按下来坐着,“月桃姑娘心里不好受,这会儿好不容易歇下静静,你就别吵到她了。”
荣叁愤愤不平地喃喃:“可惜我来迟一步,不然定要他千刀万剐。方申之乃一介父母官,贪污受贿,拐卖幼童已是大逆不道,不曾想竟如此心狠手辣!杀人不过头点地,难不成几名孩童是他仇人之子?!”
“方申之性格软弱,任期九年知县,政绩无功无过,治理沣县和平求稳,为官最难的不是立功,而是安稳。”江徽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掀眸望向荣叁一眼。
荣叁忽然被点醒,后知后觉地摩挲下巴分析起来:“……家庭和睦,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突然做出这般出格之事,并且事发后主动揽下所有罪行,怎么看都像是……遭人胁迫。”
“幕后黑手是那术士王禅?”桑儿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对,“他再有通天本领也摆布不了方申之,难道另有朝廷中之人插手?”
银白锃亮的剑刃折射出江徽眼眸,冷傲中透出几分狠戾,“抚南候府近来不安分,若沣县是他们的手笔,那别怪我一网打尽了。”
八年前的边疆埋伏一战,江大公子从尸山血海中逃脱,在身负重伤和至亲挚爱之人牺牲的情况下,依旧死死守住重要城池,硬是撑到援军到来才咽气。
援军铲平蛮夷,回京后援军将领被授予抚南候的称号。
一鲸落万物生,旁人只记得抚南候的凯旋,却淡忘了德庆候全家的英勇。桑儿明白这些年抚南候府使了不少绊子,侯爷在外有多么步履维艰,复仇之路多么困难……
“荣叁,派人去给巡抚说一声,明日午时有要事商与。”话语间,江徽起身一执,寒剑送入鞘中,不偏不倚,动作利索且精准度十足。
荣叁愣了一下,不是说好了明日走吗?
“这样岂不会暴露行踪?我记得侯爷对外声称抱恙休养,如今又出现在沣县……恐怕有所不妥。况且此案由五皇子麾下负责,侯爷与巡抚走太近易让人误以为站队。”
皇子们竞争腥风血雨,德庆候府一向保持中立态度,何况现下侯府势力大不如前,荣叁只觉此举冒险。
江徽却是不在意地淡声道:“我到沣县本就是为五皇子办事,不然此案线索从何而来?”
荣叁一下瞪圆了双眼,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
难怪潘岳山见了侯爷信物毫不惊讶,带兵行动更是没有异议,敢情他们早搭上线了!
“候府偌大的根基,你以为侯爷只有你一个暗探?”桑儿忍不住挖苦一句。
荣叁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小江候这盘棋下得真大。
“我这便遣人去巡抚那里一趟。”既然确定阵营,荣叁也不再多言,识趣地下楼喊人去。
桑儿心中始终惦记着慕月桃,想起她心绪重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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