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一声嘶喊响彻陆府正堂——

砰!

陆姜的茶盏被掀翻在地,茶水飞溅至躲避不及的季寒脚上。

“闹够了没?!”怒吼道,闻兰生似一脸的不敢置信,瞪着陆姜的眼神凶神恶煞般地好像吃人,“陆姜,本官尚未审问你白氏之死,你居然含血喷人污蔑本官?你,你们陆府是想满门抄斩吗?!”

慢吞吞地擦去喷来的唾沫星子,隽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嫌恶。他扫了眼地上的碎片,反问道:“满门抄斩,你有这个权利吗?”

“我是虔州知府。”

“按我朝律法,但凡命案皆需层层上报,待刑部复验后再定刑。满门抄斩,还需官家最后批复。怎么,闻知府这是要谋权篡位吗?”

“休得胡言!你……”

“不是篡位,那就是宫里有人咯?不知是哪位高人,能在官家面前一言定他人生死呢?”

“陆姜,不要岔开话。今日你敢污蔑本官,难道就不想想后果吗?”

嘴上死死守着,视线却毫不客气地落在他的身上。闻兰生在打量、探究,带着狐疑和威胁,就像从未认识过一样。可是明明过了年,他们就要成为翁婿了呢。

不过庆幸的是,成不了。唇角扬起意味不明的弧度,陆姜坐直了身子,下一刻歪过脑袋,“季寒,”他直呼她的名字,“为何要将好好的日子弄成这样?现在,觉得热闹了吗?”

她付之一笑,神色坦然,完全没有被揭穿后的慌乱。

“我是真心想娶你。”

“有完没完?”

厉声打断,相较季寒的平心静气,闻兰生已是极其不耐烦。他无法猜测陆姜的满不在乎究竟是真还是假,还是以为那个耍剑半天的褚停云会为他出头?

无从猜测,便只有先下手为墙。

“走吧,你,还有陆伯煊随我去衙门,至于季娘子,”闻兰生瞟了眼院子,“既然要为白氏伸冤,也辛苦跑一趟,做个见证。若有什么实据呈上公堂,也省得贼喊捉贼任人污蔑。”

说完,抬脚朝外面走去。

“指使木兮阁姑娘杀害陆岑的人,就是你吧?闻知府。”

嗓音清冷,却如平地惊雷一声巨响。

僵硬转身,“你,”如鲠在喉,闻兰生近乎咬着牙,“什么东西,也敢污蔑本官?!”

双手交叠,她端坐于位,不卑不亢无畏无惧。看着那人从阳光中走来,戏耍的树枝不知何时换成了趁手的长剑,锋利的剑刃闪着白光贴上闻兰生的脖颈。

“你又算什么东西,胆敢辱骂我的人?”

季寒略感意外地挑眉,对上褚停云冷漠的眼眸。

“这里是虔州,常郡王莫不要坏了朝纲,插手地方事务届时恐连王爷也保不了您。”

淡淡一声“哦”,剑刃离了半寸。闻兰生方要放下的心下一瞬又紧紧提起,褚停云说:“可是我只看见你用茶水泼洒、辱骂我的人,何人能证明我插手你虔州事务?”

闻兰生惊怒之下脱口而道:“常郡王莫不想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剑刃压下,闻兰生只觉右肩突来的沉重。褚停云冷笑道:“我看,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人是你吧?”

“你……”

闻兰生还想反驳时,肩上的重量消失了。褚停云越过他,在来到季寒前将剑交给了陌尘。

而季寒,直直地看向突然出现的陌尘,“事办妥了?”问的却是褚停云。

“办妥了。”简短地回复,褚停云递给她一方帕子。

“……”颇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季寒还是接过了帕子。她没有去擦脸更没去擦鞋,也没有问一句“结果如何”,随手将他拉往身后。

径直越过褚停云,直面闻兰生,“锦书和玲珑已经交代,当日就是你指使她们谋害陆岑,闻知府作何解释?”

原来是嫌他挡道?褚停云摸了摸鼻子,决定在她的位子坐下。

“哼,”闻兰生不信,梗着脖颈,“青楼妓/女,下九流的货色,她们的话也信?交代什么?供词供状何在?解释?难道不该是你们向我解释解释为何不信官府调查的结果,偏要去信两个妓/女?”

一通驳斥,末了,“常郡王,这就是你说的没有插手我虔州事务吗?要不,也一同解释了吧?”

高抬的下颚,轻视的目光,不慌不忙一一扫过众人,无不显示出一个重要的事实——他是官,是虔州最高位的知州,总辖一州所有政务包括刑狱。同时,因隶属朝廷下派正四品官员,闻兰生可直接呈书上禀官家。

也是反复逼褚停云承认的原因和目的,不然这样现成的把柄去哪找?

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季寒道:“我朝律法哪一条写着下九流的民不算民,青楼女子不可以为证?还是说,闻知府身为一州知州定下的虔州律法里写的?”

“季寒,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

“笑话,难道你一州知州的位子是平白得来的不成?除了官家授予,能让你坐稳这个位子的还不是虔州城的百姓?他们给你撑了腰,可是你却将他们视作草芥。”正色而道,即便她的眼里盛载着愤怒,但仍然尽力克制住,“身为父母官,谋害陆岑冤枉温莹,串通陆伯煊杀害白氏,还有吴州白氏一十三条性命,动手时你可曾有过半分心慈手软?”

“污蔑,这是污蔑。”

季寒讥讽地看着他,“除了这两个字,你还会说什么?”

陆姜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听得熟悉的嘲讽不自觉弯了眼眉。不期然瞥见褚停云手中动作,那是一枚青色竹刺,小小的把玩指间。

“你,你们,”闻兰生也在克制,藏在衣袖下的双拳隐隐发抖,指甲掐进掌心,“没有证据,没有供词,红口白牙全是妄自推断,大夏律法岂容你们这般信口雌黄?”

掐得狠了,他试图冷静下来,“说我谋害陆岑冤枉温莹,衙内捕快二十余人和仵作难不成都是吃素的?我调任虔州不过五年,难道还能买通所有人不成?木兮阁什么地方?给足银子就能管你喊爷喊爹。”

闻兰生深深吸了口气,手上的劲道也稍稍松懈,“居然还说我串通陆伯煊杀白氏?说杀就杀,他是死人吗?”伸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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