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高大的身影迈着沉稳的脚步踏进大殿,眼神往殿内一扫,裴汶之不禁抖了抖,他强装镇定,笑道:“镇北王请坐”

傅峥背着手走过去,与裴汶之互相打量了会儿,眼神挪到主位旁的屏风上,直言道:“这是何人?”

裴汶之不禁嘀咕,这次用的可是镶金的黄花梨木屏风,并不透光,傅峥竟一眼便看出后面有人,他随意道:“手下谋士,胆子小,怕见生人”

傅峥扯了扯嘴角,根本不信,不过他对裴汶之的谋士无兴趣,没再多问,他坐下来。

“王爷远道而来,要与我相谈何事?”

“世子心知肚明,本王此次前来,是友非敌”

裴汶之笑了,“巧了,不久前,萧言祁也刚找过在下,还许了不少好处”

傅峥冷哼,“可我听说,萧言祁被世子赶走,灰溜溜的跑了”

“谣言,都是谣言”,裴汶之正经道,“我裴氏向来以礼待客”

傅峥打量着裴汶之,此人生的一副精明风流相,他起身朝主位走了几步,高大的影子盖下来,“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来此,是希望裴氏能为傅家提供粮食”

裴汶之也站起身,顿了顿,又坐下,摇着扇子,“粮食珍贵,裴氏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傅峥:“钱,我傅家自会付账”

裴汶之眼露精光,“既是做生意,我裴氏岂有不接的道理,不过,此前卖与傅家的粮食价钱有些低了,如今要涨五成”

傅峥眼神如刀,裴汶之昂着头毫不示弱,“镇北王以为如何?”

“坐地起价,裴氏不愧以商起家”,傅峥不可能接受,涨五成,傅家倾其所有,也承担不起。

裴汶之往后倚靠,吊儿郎当,“若镇北王不同意,那这生意是做不成了”

傅峥隐在背后的拳头握紧,看眼前这厮越发不顺眼,他耐着脾气,“一成”

裴汶之:“五成”

傅峥:“两成”

裴汶之:“五成”

眨眼间,傅峥逼到眼前,他一条腿踩在桌上,低着头气势迫人,“裴汶之,你可想清楚了,你裴家军那群乌合之众能不能经得住我傅家千军万马!”

裴汶之头往后仰,举起双手,“有话好好说”

傅峥没动,“本王说到做到,世子这条命,我顷刻间便能取”

裴汶之头冒细汗,抬起扇子在桌上敲了两下,屏风后传出沙哑的声音:“镇北王息怒”

“镇北王来此不是为了要世子的命,就算王爷杀了世子,也达不成目的,反而给傅家增添麻烦”

傅峥偏头看向屏风,冷哼,“你以为本王会怕?”

“镇北王若没有顾虑,便不会亲自来此”

“镇北王南征停滞不前,北境外敌虎视眈眈,已是腹背受敌,若再与江陵交恶,无疑是雪上加霜”

傅峥放下脚,退后两步,转而走到屏风前,裴汶之正要上前拦着,却见傅峥突然大手一挥,随后,屏风倒地,“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裴汶之腿都动不了,嘴张得如鸡蛋般大。

他的镶、金、黄、花、梨!

傅峥还是人吗!

“本王最讨厌藏头露尾之徒!”,傅峥冷漠的瞧了瞧地上的屏风碎块,随即抬眸朝前望去。

一道银光破空而来,傅峥眼神微变,侧身躲过,随即掏出袖中匕首,正面迎上去。

华丽庄重的大殿顿时变成战场,裴汶之回神,连忙往屏风后面看去,只见那人端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望着前方。

傅峥与霍云追打得有来有回,动静颇大,很快,大殿内的花盆桌椅都碎了不少,裴汶之心痛得要昏倒。

灵星注意到裴汶之在捶胸顿足,出声道:“住手!”

霍云追立即退后几步,剑指着傅峥,没再动手。

傅峥也收了招,他这才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看到对方浅色的瞳仁,他咬牙切齿道:“是你!”

霍云追面无表情,身后却传来声音,“镇北王来者是客,但江陵王府,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傅峥微微偏头,看向霍云追后方,一个戴着木头面具的人端坐着,只露出眼睛,远远地看不清内里,像两个漆黑的圆洞。

他收起匕首,不屑道:“故弄玄虚,既然裴氏没有诚意,那本王便告辞了!”

“王爷请留步”

傅峥离去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来,望着戴面具之人,“你是谁?”

“在下秦哲,是世子的谋士”

“王爷,裴氏并非没有诚意,还请王爷耐心些,与世子心平气和地谈”

此人的声音很陌生,算得上难听,可傅峥心底却觉得不太对劲,此人说话的语气,竟让他心境变得平和。

傅峥瞅了眼裴汶之,裴汶之气势挺拔地站着,傅峥突然道:“裴世子说话,本王不爱听”,他抬起手指着面具人,“你来说”

裴汶之觉得伤面子,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便由秦先生来说吧”,他坐回主位,姿势歪歪扭扭。

秦哲道:“王爷请坐”

片刻后,傅峥回到位子坐下,霍云追收了剑,站在灵星身前,挡住她的身影。

傅峥心中怪异,这么见不得人,他倒要听听此人能说出什么花来。

“如今要解傅家困境,有一方法”

“什么方法?”

“只要王爷愿做裴氏的盟友,助裴氏夺得江山,裴氏愿与王爷,同享这天下”

傅峥眼神冷冽,“口气不小,我看裴世子,并无帝王之相”

裴汶之坐直了,“人不可貌相”

秦哲:“按王爷这般说,王爷也无帝王之相”

傅峥眯眼,反驳秦哲,“难不成你有?脸都不敢露的东西!”

裴汶之低下头,忍不住扬起嘴角。

秦哲:“我只是不赞同王爷以貌取人,王爷怎么突然认真了?”

“难道在王爷看来,秦哲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谋士,也能与王爷相提并论?”

“王爷太看得起秦哲了,既如此,也该高看我们世子几分”

傅峥心突然不正常地猛跳了一下,这种被人言语上压制的感觉,好生熟悉。

“王爷觉得秦哲说的可对?”

“哼,一派胡言”

“那..”,秦哲顿了顿,“若是裴氏做王爷的盟友,王爷事成之后,如何对待裴氏?”

“是加官进爵,手握实权,还是荣华富贵却只是商贾,亦或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呢?”

傅峥一时答不上来,他还未曾想过。

秦哲又道:“看来王爷从未想过,王爷这般,属实令人心寒”

“王爷出自王孙世家,天子骄子,战功赫赫,对商贾出身的裴氏,是否也有几分看轻?”

傅峥有些愣神,这都什么问题,烦人的很。

秦哲笑了笑,“没诚意的是王爷”

傅峥倏然站起身,“你嘴皮子倒是厉害,不过夺天下,靠得可不是嘴皮子”

秦哲也起身,“裴氏有今日靠得也不是嘴皮子,王爷别忘了你为何来此,是你有求于我们”

“本王从不求人!”,傅峥待不下去了,“告辞!”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灵星望着傅峥的背影,久久未说话,裴汶之摇着扇子挪过来,“镇北王这就走了,那我的黄花梨….”

“列张单子,送去给傅峥,让他赔”,灵星悠悠地说道。

“有你这句话,本世子就不客气了”

傅峥出了王府,直接来到城门,来时坐得是裴氏的船,险些将他晃吐了。回去之时,他不愿再走水路,随行的亲卫备了马,一行人骑上马往北边赶。

城楼上,灵星望着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到王府,裴汶之刚写好单子,墨迹还未全干。

他惊讶道:“公主怎的又回来了?”

灵星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郑重:“想请世子帮一个忙”

南阳城州府府衙的地牢中,萧言祁被铁链困住脚,面容也显憔悴,脚步声响起,牢门被打开,他睁开眼,似笑非笑,“郑大人,藏得够深啊”

来人是南阳刺史郑宏,他和善道:“萧相,下官也是按上面的吩咐办事”

萧言祁了然,“看来上回我经过此地,留宿驿馆,也在你的监视之中”

郑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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