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烈日炎炎,炙烤着飞云山陡峭的山岩。
山寨中号角连天,山下黑压压的官军营寨带来的肃杀之气,与山上紧张的氛围交织在一起。
第一道关隘上,守军们看似衣衫褴褛,破旧的外衣下却隐约露出精良铁甲的寒光。他们体态臃肿,并非因为肥胖,而是内衬了皮甲。
眼见一队官兵举着白旗来到关下,嚣张喊话,关上所有士兵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箭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死死锁定下方。
负责守关的秦小六,听着官军剿匪前的恐吓,对那套“**万段、鸡犬不留”的陈词滥调,非但没有惧色,眼中反而闪过一丝狡黠。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招手唤来身边几名嗓门洪亮、中气十足的汉子。
这些人迅速取来喝水的粗竹筒,再用刀子把底部削掉。凑在嘴边,权当是扩音的喇叭。
秦小六压低声音,快速面授机宜。
随即,那几名汉子深吸一口气,对着竹筒朝着山下齐声怒吼,声音经过简陋“喇叭”的放大,在山谷间回荡,竟比山下军官的喊声更加清晰震耳:
“呔!幽州狗卒听着,回去告诉崔文远。我们崔大当家与他是同乡兄弟,不远千里来投奔。
这些年来,为他做了多少缺德事?**放火,替他除掉不听话的商旅,袭杀不对付的朝廷官员……
脏活累活我们干了,他却不念旧情,忘恩负义。往草原部落输送粮食、盐铁的肥差不让我们沾手,给那点仨瓜俩枣的钱粮,够塞牙缝吗?”
“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我们崔大当家说了,请他侄子崔胜来山上做客,说几句公道话。
想要人?行,十万两黄金,少一文钱都不放人,立刻交钱赎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否则就撕票!”
“回去告诉崔文远,拿钱来,不然就等着给他侄子收尸!”
秦小六觉得几个人还不够,立刻又让十几个军汉加入呐喊,一遍又一遍,态度异常坚决。
这番颠倒黑白的喊话,如同平地惊雷,不仅将**朝廷命官的罪责轻描淡写地扭转为“分赃不均”的内讧,更是抛出了一个足以震动官场的“惊天秘密”
——幽州别驾崔文远竟与贼寇勾结,袭击朝廷官员解决政敌,甚至可能涉嫌资敌草原部落。
关下喊话的军官和亲兵们顿时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三百步外,端坐于白马之上的崔文远,以及他身旁的别驾杨烁等人,也将这番话听得清楚。
崔文远的脸色瞬间由阴沉转为铁青,又由铁青涨成猪肝色,握着马鞭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杨烁也是神色骤变,下意识地看向崔文远,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这任由贼人胡说,还得了?
果然,更麻烦的是,这番说辞在他们身后的军阵中引起了明显的骚动。普通士兵们虽然不敢大声议论,但眼神交汇间已充满了惊疑和不安。
就连更远处,那些帮飞云山做事,结完钱尚未完全撤离、胆大留下观望的百姓,也听到了这骇人听闻的消息,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这“崔文远勾结山贼、袭杀朝廷官员、资敌草原”的惊悚传闻,注定会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而这就是**第四步的开端!
关上,秦小六、刘冲、石雄等人冷眼看着下方的混乱,脸上毫无惧色,只有对即将到来的厮杀冰冷的决绝。
这时,秦小六使了个眼色。
很快,披头散发、被捆得如同粽子般的崔胜,被两名壮汉推搡着出现在关隘墙垛后。
他嘴里的破布被取出,一眼就看到了山下那匹显眼的白马和熟悉的叔父,求生欲让他不顾一切地放声哀嚎:“叔叔,救我,快救救我啊!”
“胜儿?”崔文远听到侄子的呼喊,心头一颤。看清后,更是气得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跳。
“哈哈哈!”秦小六此刻已经贴上了一副滑稽的假胡子。
他故意装出粗豪的匪气,朝着崔文远的方向狞笑大吼:“崔老三,听见没?十万两黄金!
这是我们大当家的原话,金银到位,你这宝贝侄子就能全须全尾地回去!要是不给,那就只能用他的人头来祭旗,壮我山寨声威了!”
“狗贼!安敢如此?你若敢伤胜儿一根汗**,我必踏平你飞云山,鸡犬不留!”崔文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呸!少吓唬人,那就来试试看啊!”秦小六毫不示弱地回敬。
别驾杨烁见双方僵持,拍马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兀那贼寇,休逞口舌之快。速放崔大人,否则,大军顷刻便至,尔等皆为齑粉!”
“试试就试试!兄弟们,准备迎战!”秦小六作势挥手下令,关上一片弓弦拉动的嘎吱声。
“哈哈哈,多亏了崔大人,送来的一批装备。”关卡上,许多“喽啰”发出嗷嗷怪叫和狂笑声。
十万两黄金,等同百万两白银,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崔文远搜刮多年,家底丰厚,并非拿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亲侄子就在贼人手上,若因吝啬钱财而见死不救,他根本无法向京城的父亲和兄长交代。
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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