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合宫的素缟与雪一同消融,白雪与寒冷被春风送走,花园中开出了点点粉嫩的花苞。

竹苑的尽头有一假山,假山上有一条又长又窄的缝隙,缝隙里面有一股草木土味,时不时爬上几只虫子。

池春水走在前面,时不时侧身看向身后,身后的一抹淡淡的黄色左右晃动,他目光落在司遥身上,一只虫子被弹到了他的衣裳。

这一抹被司遥收入眼底,连忙将伸出的手缩了回去,在对方已经掌握一切真相的目光下,她尴尬一笑,伸手拍掉了他身上那只——

刚刚被自己无意弹在他身上的虫子,虫子掉在地上,又被她一脚无情的踩死。

“我刚刚就发现那只虫子在你身上了,找不到机会帮你拍下来,春天就是虫子孵化的季节,我们快走吧,等会又有。”

池春水:……

穿过假山,迎面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水面,湛蓝色的湖水被风吹起涟漪,水面下的鱼儿自由自在,惬意的觅着食。

司遥眼里面的惊讶藏不住。

她见此地的鱼第一眼——大

她见此地的鱼第二眼——肥

她见此地的鱼第三眼——多

还好自己面对密密麻麻的东西没有头皮发麻的感觉,池春水不知何时已经将要钓鱼的渔具准备好,伸手递给司遥一根鱼竿。

鱼钩上已经钓好了蠕动的一条蚯蚓,不对,上半条蚯蚓。

司遥与池春水一块站在水边,只见他微微侧身。

她正对水面,见他侧身望着自己。

司遥盯着水边的鱼,已经想好了等会做什么口味,池春水的声音幽幽飘来。

“司遥。”

“做什么?”

“钓鱼微微侧身更容易甩竿。”

哦,多么直白多么无奈的一句话,司遥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到他的脸上的神情,一定是无语又好笑。

她连忙侧了过去,对,是过去,没有和池春水面对面。

“司遥?”

听见他语气中带有一丝疑惑,甚至是趋近于不解,垂眸,抬头,又补上了一句,“你之前钓过鱼?”

那当然没有了,六岁以前那场宴会是她第一次出门,六岁以后就进了皇宫,一想到这里,她又想到池春水在竹苑附近住了那么久,肯定已经来过了好几次。

平时她看到活鱼是在那种水层到脚踝处的人造景观下。

水中游着观赏鱼,用网兜都起来又放回去,无趣极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她心中想,不会是自己姿势娴熟,让人一眼误以为是经常钓鱼的老手吧。

没错,她就是这么自信。

“那就先转身,先看我怎么钓。”

池春水的话就像冷水,泼醒了自己熟睡的灵魂。

水面上时不时有飞鸟掠过,惊动鱼群。

司遥悠悠转身,见他将钓竿轻轻扬起,手臂一挥,鱼钩带着鱼饲轻轻落进水面,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水面随即恢复平静。

她比着葫芦画瓢,扬起鱼竿,挥臂,入水,静等。

突然,手上有向下沉的感觉,鱼这么快就上钩了让她有些惊讶,喊了一句,“快看!”

“握住鱼竿不要松,手腕轻抖,向上提鱼竿,收线。”

司遥照做,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上了钩,她偷偷看了一眼池春水的鱼竿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这里的鱼感受到了自己肚子的渴望,所以迫不及待上钩了?

池春水将她鱼钩上的鱼取了下来,放进一旁的木桶里。

“还钓吗?”

当然要钓了,这么好玩,司遥眼睛亮亮的,像小鸡一样频频点头。

他又在勾上挂了半只蚯蚓,然后静心看着自己的竿。

事实上,司遥的感觉是对的。

鱼好像感觉到了她的食欲,迫不及待要上钩。

她的鱼竿不停的钓鱼换饲,另一边的鱼竿仿佛,不是仿佛,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司遥钓起来的鱼已经装满了一桶,池春水的鱼竿还是没有动静。

老话果然没有骗她,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看来里面的鱼是很想当她的晚餐。

“我们今天中午吃烤鱼吧。”

桶里面装满了鱼,险些快溢出来,司遥便收了竿。

“那就带去御膳房。”

捡起了地上的柴火,可能是没有生火的经验,司遥蹲在地上,将干瘦的火柴重新堆在一起。

池春水将渔具整理好,发现空气中有一丝木头烧着的味道,一转身,只有火星的木柴被司遥烧大了。

“就在这里烤嘛,我们烤三只,一只给你,一只给太子殿下,一只给我。”

不等他说什么,司遥返身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风吹过隔着山的竹林,竹叶颤抖,发出萧萧声响。无事事事的司遥躺在地上,眼上盖着一片叶子遮光,浑身惬意,好不自在。

如果可以忽略掉空气中弥漫的鱼腥味就更好了。

池春水从腰间拿出匕首将鱼开膛破腹,手法利落,放进水里洗净,拿到火把叉起来,在一旁看着火,以免出现走火意外。

一系列事情做完,他将手放在鼻子下,一股腥味传来,露出极度嫌弃的事情。

放在平时哪怕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的人来说,此时如此明显的情绪外漏让司遥忍俊不禁。

而一旁的司遥眼睛一直望着烤鱼,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人的痛苦。

火舌舔舐着鱼身,时不时转动木棍,以免火太大,将鱼肉烤糊了。

从表皮焦黄到金黄酥脆,空气中一股烤肉的香气取代了血腥,手放进水里洗了好几遍,手上依旧残留鱼腥。

他有洁癖,屋子必须一尘不染,衣服必须一天一换,最大的罪魁祸首还在乐滋滋烤鱼,池春水盯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懂。

被盯的人背后一寒,僵硬地转过身子,见到池春水好像怨气颇大,看他的手上湿漉漉,几滴水还掉到了衣上。

她知道了,他跟自己一样忍受不了鱼腥味。

“别怕,我来救你。”

司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花香钻了出来。

池春水还未反应过来,一坨带着花香的白色膏体落在手心,这是姑娘家用的香膏,他还未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是擦去还是……

“这膏可香可香了,它不是那种浓郁的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茉莉花香,你涂上之后几个时辰都不散味,肯定能遮盖你手上的鱼腥,你快擦。”

司遥催促他快点搓手,她的眼睛就好像有魔力,池春水一时间没注意,等她发现时手上的香膏已经擦抹均匀,留着一抹清香。

这股香一直带到了竹苑,池春水翻开没处理完的公务,许久未动笔。

司遥带着留给李昀的烤鱼跑进来东宫。

李昀一抬头,猛然瞥见了大花猫,用手压了压眉头,微微偏头,嘴角溢出浅浅的笑意。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司遥眼睛顿时放大,下意识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低头一看,手上有黑粉。

双手一擦,黑粉加重,全身的血液好像跑到了心脏,她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铜镜,突然想起门外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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