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街道,宽阔敞亮。

司锦撩开马车帘,探头向外扫视一周。

看过几眼后,她收回视线来,没一会又再一次探出头去。

如此反复几遍后,马车在望月楼前停了下来。

司锦下马车后,还是转头往回看。

空气中笼罩着冬末的寒意,却丝毫不挡街道热闹的氛围。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街边的小贩叫卖着,三三两两孩童嬉闹着。

司锦收回视线,朝兰心抬了抬手,兰心便领命先行进了望月楼中打点。

秋芽:“夫人,大人头两日已是派人前来吩咐过了,雅间已经备好。”

“嗯,走吧。”

与萧嵘此前所道的消息半分不差,沈叙栀三日抵达了京城。

司锦便在今日与她在此约见。

酒楼,雅间,膳食,连今晨出行所用的马车都是萧嵘提前准备好的。

十足贴心,十足周到,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但这事落到萧嵘身上,怎能不叫人感到奇怪。

司锦一路上都在回头看,可并未发现萧嵘的身影,亦或是别的什么异常。

门前婢女推开雅间房门。

屋内宽敞整洁,雅致僻静,是为悠闲话谈的好地方。

沈叙栀还未到,司锦入了屋中落座等待。

心情自然是有些期待和紧张的。

她已不记得沈叙栀,却在这段时日数次听人说起她们之间的过往。

那些没有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在旁人道出的话语中,隐隐约约拨动她的心绪,没有画面,却有几分熟悉。

并不太久的一段等待时间,司锦心里的情绪就已是来来**了好几遍。

直至门前终是传来声响。

司锦下意识地起身转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的方向。

房门像是被人急切地从外面撞开一般,发出一声突兀的响动。

混杂着门前几名丫鬟未尽的话音。

“沈……”

“等……”

“小锦!”

司锦眸光一颤,张了张嘴,不自觉往来人的方向迎去。

眼前一晃,就被抱了个满怀。

“可算见到你了!”

“唔……叙、叙栀,我喘不上气了……”

沈叙栀放开司锦,抓着她的手臂将人来来**打量了一番。

实在是她这一段时日所得知的消息都太过惊骇,她的担忧她的猜测,皆让她认为情况已是严重至极。

但很快,她

呼吸微顿了一下,眨了眨眼。

司锦明眸灿亮,气色红润,今日为与友人相见刻意梳妆打扮一番,本就精致艳丽的脸蛋略施粉黛,一副姣好的容颜,看不出半点所谓的情况严重。

沈叙栀:“……”

怔然之后,她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

司锦也一直在看沈叙栀。

和沈叙栀的紧张急切不同,眼前的面貌与司锦而言是陌生的,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熟悉,像是在何处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盯着她,努力搜寻脑海中的画面。

脑袋忽然一阵胀疼。

“小锦,小锦。”

沈叙栀的声音把她唤回神来。

“先坐下,方才是想起什么了吗?”

“好像……”司锦微蹙了下眉,最终摇摇头,“什么也没能想起。”

气氛沉闷一瞬,好似因为原本该是极为亲密熟悉的二人,因司锦的失忆要陷入陌生的生疏中,令人心伤。

但下一瞬,沈叙栀忽的捂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司锦:“你笑什么呀?”

“笑你即使失忆了,但还是同以往一样,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沈叙栀学着司锦方才的模样演示给她看:“一会想‘怎么办,完全想不起来’,一会又想‘我是不是表现得太拘谨生疏了,叙栀大老远回来见我,我却不认识她,她会不会生我气啊’,还有……”

“好了好了,你快别说了!”司锦微红着脸颊赶紧打断沈叙栀。

她这副模样俨然印证了沈叙栀所说,心思被猜得一点不剩。

气氛又在两人这般嬉笑中缓和了下来。

好似今日并非严峻形势下的久别重逢,而只是一次好友间的寻常相会。

沈叙栀一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她:“所以我二哥也没有夸大其词,萧崇云真是那样把你给带回来的?”

司锦敛目,轻轻地点了下头:“他说,我们自幼相识,早在年少时便暗生情愫,待到后来便顺理成章结为夫妻,婚后我们恩爱非常,我之所以会离京,是因和他闹了矛盾大吵了一架。”

沈叙栀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呃……这事怎么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呢。”

司锦一怔,讶异地瞪大眼:“啊?真是这样?”

“是……也不是。”沈叙栀道,“你们自幼相识,萧崇云年少时就对你暗生情愫,后来他想方设法把你娶了回去,婚后你们

在外一直显露出恩爱非常的模样你之所以离京就是因为……和他吵了一架。”

司锦愣愣地听着沈叙栀把她的叙述又重复了一遍。

沈叙栀自己说完也愣了一会但很快回过神来。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这个萧崇云!那根本就是他自己的臆想生了情愫的人是他自己你压根就不喜欢他他想的法子是求皇上赐婚还告诉你不与他成婚就是抗旨不遵要遭**要掉脑袋要想避免这一切就得与他做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你正是因为知晓了真相才气得和他产生争执为了摆脱他才逃离京城。”

原来是这样。

这是发生在司锦失忆之前的事也是她和萧嵘此前那一次争执之外的事。

萧嵘没和她提起她也未曾细问过。

此时才终是从沈叙栀口中得知了全貌。

沈叙栀:“小锦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她方才还瞪大眼这会完完全全听过后反倒看起来冷静了下来。

“我……”司锦动了动唇想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她的确比她自己原本预想的都要冷静。

后来亲身经历的事情心中情感产生的转变。

这一切

失去的记忆或许有朝一日会回来但真切产生的情感却不会再凭空消失。

良久司锦听见沈叙栀问她:“小锦你如今还想要离开吗?”

*

午后东宫。

赵琰拨弄了一下桌边的茶盏:“事情比孤想象的要进展得顺利许多不要多时此事也终是能够了结了。”

“殿下此事结束后臣要离开一段时日。”

赵琰闻言蹙眉:“你又打算做什么?”

萧嵘面无表情没有开口回答。

他视线望着窗外好像人还在此思绪和心都

已经飘走。

赵琰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不免有些着急:“此前孤便劝过你你将她救下本是好事一桩你偏要又把人骗着留在身边事情一旦暴露你或再难得她原谅眼下能够解决此事说不定还能将其弥补一些你就莫要再节外生枝了。”

萧嵘终是接了话却是道:“一旦暴露怎能真正求得原谅。”

“此话何意?她已经知晓了?”

萧嵘沉默着神情晦暗不明不知

心里又在想什么。

他低着头,光影暗处掩住他面上的神情。

但他表情其实很淡,目光静静地看着地面映下的阴影,探舌舔了一下已经不留她温度的嘴唇。

他今晨在她唇边偷了一个吻,这次应当没有被她发现。

所以他控制不住地把舌头也伸进去了。

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着回应了他。

那一刻,他好似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险些压不住想要把她锁在屋里,不让她今日外出见人。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在她苏醒前,就先一步离了府。

想必她此时已是和沈叙栀见面了。

她们在话谈往事吗,会谈及离开他的话题吗?

司锦会作何回答,她心中可会有分毫动摇?

萧嵘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今晨下达的命令。

压抑了自己心底原本的控制欲,不让人盯着,不让人跟踪,就连她身边贴身的两名丫鬟也得他吩咐不得偷听她们二人谈话。

赵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此前的情况她待在你身边的确更为安全,孤也因此睁一只眼闭只眼了,但如今你这是又想做什么,你这般根本不是向姑娘求爱的做法,你真要这么折腾人,让孤如何向远赴西丘的司卿交代!”

“我没想做什么。”萧嵘眼睫颤了一下,声色渐沉,“也没想折腾她。”

那算折腾吗,也可能算吧。

他只是在学着如何求爱。

错误的,正确的。

他在不断靠近她的路上,一路摸索着爱她的方法。

他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次改正的机会,又或者从始至终他便没有得到过机会。

但他停不下来,也不会停。

“总之,事情结束后,臣要离开一段时日。”

赵琰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欲劝告的话语正在嘴边。

门前突然响起叩门声。

萧嵘的侍从面色凝重疾步入殿,连礼数都顾及不周,连忙禀报:“大人,今日随夫人前去望月楼的人来报,夫人……失踪了。”

*

茂密的灌木丛因司锦身体的抖动发出一瞬轻响。

司锦赫然屏息,僵直身躯。

“你们几个,去那边找。”

“你们随我去这边。”

不远处的说话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有脚步声不断在周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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