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嵘突然的发疯被司锦一脚给终止了。

他总是这样,看似压制,实则整个人在司锦面前没有任何防备。

无论是她克制的,还是失控的力道,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推开。

虽然他很快就会重新缠上来,但总给人一种很容易摆脱他的感觉。

不过这次,萧嵘是真的被踹得不轻。

毫无防备的,身体骤然失衡,在他滚落间发出巨响,他本能地伸手扶住床栏才不至于整个人翻倒过去,但也已是尽显狼狈。

他仰头看向司锦,方才眸底的阴鸷也在此刻再找寻不到踪迹。

愣愣的,像只做错事的狗,不知此时该摇尾乞怜还是该继续呲牙示狠。

司锦瞪他一眼:“你听见了你不说,你什么都知道了却硬要藏着当无事发生,然后背地里自己揣测这些有的没的,正确的,错误的,总归没一件事是往好的方向想去。”

她不是萧嵘,她理解不了他为何总是这样想。

但现在她知道了他心里为何总那么多阴暗想法。

总想这些坏事,能不阴暗吗!

萧嵘眸色漆黑,深不见底一般,让他好似落于下风,也有种要将人吸入深坠的感觉。

他缓慢地开口,仍在偏执地沉入自己的揣测中:“你不是窗台上那只鸟,我打开鸟笼你就会毫不犹豫地飞走。”

司锦不由想起他今晨站在窗台边看着小白说出那句话时的神情。

像是话里有话,故意说给她听的一般。

可又好像他真的在认真思考那个问题,只是不得结果。

但无论如何,他方才那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也还是让人气恼。

“什么飞走不飞走,我背上又没有长翅膀,我是察觉你跟着我了,方才也瞧见你鞋上的泥了,还有你昨夜……但我为何一定要拆穿你,我不想说,我懒得理你,不行吗!”

萧嵘脸色一变,沉色散去,只留几分慌乱:“小锦,别不理我。”

司锦垂眸,看见自己被勾住的小指,突然觉得想明白之后,萧嵘那点扭曲的心思便一点也不难猜了。

她外出并非逃跑,他跟在身后阴悄悄的,想着挺吓人,实际上他连现身都不敢。

她甚至猜想,她回头朝山道上看去的那一眼,不知叫那躲在暗处的身影怎一瞬慌张。

一切还不曾浮出水面时,萧嵘精心打造着这个鸟笼。

他可以将虚假的美好化作蒙在她视线前的薄

纱,极尽温柔地呵护着她,让她看不到笼门是否上锁,也让她沉迷笼中的安逸,生不出想要逃离的心思。

可当一切都被完全显露出来后,封闭的围栏,明摆在眼前的门锁,一切清晰可见,近在眼前,无一不让身处笼中的司锦紧张害怕地冲撞牢笼,本能地想要从禁锢中逃脱出去。

她越是挣扎,萧嵘就越是不安。

即使笼门仍旧紧锁着,不会有任何被撬开的可能,他还是不安到夜不能寐,神经紧绷着,无时无刻不紧盯着这只笼,更想方设法要将牢笼铸造得更紧固一些。

即使试图破笼的小鸟已经疲惫了,甚至懒得冲撞了,即使她最初就只是想踏出笼门看一看,瞧瞧外面是片怎样的天地,待到入夜自会回笼安睡。

可他似乎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也或许不是他想不明白,而是本能地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司锦又看了他半晌后,便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萧嵘面上顿时更慌,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她生厌了。

却闻司锦突然道:“今晨你问我的那个问题,现在要不要听我告诉你答案?”

萧嵘欲要起身的动作顿在原地,慌乱的神色来不及散去,也凝在面上。

他或许花了一瞬思绪才反应过来司锦所说的是哪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带着另一份意思。

他目光紧盯着她,在片刻僵硬后还是站起了身来。

萧嵘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站不过一瞬就俯下身来,像是要坐上床榻,却又没有。

他低着头,凑近在司锦脖颈边,垂下的视线从她发丝里看见了她颈后浅淡得快要消失不见的红痕。

连这个,也被她知道了吗?

萧嵘喉结滚了滚,开口声音更轻:“我若学会了,你就会喜欢上我了吗……”

后半句已然轻到几乎无声,像是怕说得大声叫人听见了,便会还未实施,就被宣判其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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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萧嵘居然病了。

司锦登山出了汗受了凉,且还折腾得自己腰酸背痛腿也疼。

但她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有过按摩放松的身体只留有一点不适,并未影响任何。

反倒是跟踪她的男人,卧床不起,高热不退,惨白着一张脸,好似连呼吸都费劲。

“咳咳……小锦,你别

在这……萧嵘声音很虚弱,喉间止不住一阵咳嗽后,忍着不适也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

司锦斜了他一眼,没理他。

转而询问府医:“刘大夫,他情况如何?

“回夫人,大人这是染了风寒,病来如山倒,病症不重,但身子自是虚弱下来了,眼下先让大人服药退下高热,精神便能逐渐好上一些。

司锦微微颔首,示意府医前去开具药方。

她转头又看了萧嵘一眼,想不通好端端的,他怎就突然病倒了。

难不成真是因为他昨日跟在她身后一起上山那一遭吗,那他身子竟是比她还不如了。

司锦没能想出所以然来便暂且不想了。

她迈步要往萧嵘身边走去,萧嵘躺在榻上就赫然睁大眼,似要起不来身还要强硬制止她。

“小锦,说了别过来,我……咳咳……

“你别说话了。

司锦拿过一旁的软凳在床榻边坐下。

她挥退了屋内其余下人,待房门关上后,她才继续对萧嵘道:“我问你,你便以点头摇头回答我,能做到吗?

萧嵘张了张嘴,干涩的唇扯动有些艰难,也让他混沌的思绪后一步反应过来司锦是让他不说话。

于是他点了点头。

“昨夜我入睡后你来我床榻边了吗?

萧嵘:“……

他没曾想,她一开口便是问这样的问题。

萧嵘敛目颤了下眼睫,像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刚开始有的对话便已是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司锦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直到看见他眼睛都闭上了。

她蓦然起身,正要迈步。

手腕上忽的一烫,起不来身的人却是还有这般拉扯的力气。

司锦微怔了一下,感受到这不正常的体温,还是回过身来又坐了下来。

她反手抓住萧嵘的手指,握着他的手动作很轻柔地替他把手塞回被褥里。

居然烧得这么厉害。

她刚从滚烫的被窝里抽回,一抬眼,就看见萧嵘几乎是微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司锦:“……

她看着他的脸,背脊窜上一股若有似无的麻意,一路向上不知要向何处蔓延去,但还未到尽头就先消散得抓不住存在的痕迹了。

他舔过之后有没有用棉帕替她擦干净啊,她莫不是沾了他的唾液还熟睡了一夜吧。

这时,萧嵘嘴唇微动,声音太轻,或者他原本也没出声,

只做了个口型。

“没舔。”

被发现了一次只过一夜他是有所收敛的。

况且已是吊到了眼前的诱饵自然也是吸引力巨大的。

司锦昨日回答他的答案里可没有半夜站在她床边对她为所欲为这一项。

暂且忍着不做说不定不久他就能回她身边睡了。

萧嵘那时心里是真的如此作想只奈何此时没力气说话司锦也不让他说话他无法细致地解释出来。

司锦默了一瞬面上表情微妙地变了变然后接着问:“冲凉了?”

萧嵘:

“……”

他点了下头又很快摇头。

司锦蹙眉他就做口型:“洗手。”

真就只有洗手而已吗?

“……还有别的吗?”

问完司锦才想起自己让他不说话点头摇头似乎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但她指尖突然一热垂眸看去才见萧嵘不知何时偷摸从被褥里探出了手手指勾住她那一片热温迅速从她指尖蔓延开来。

“还梦到你了。”

司锦:“……哦。”

从第一个问题有了回答后她就多余往下问。

别过头去时她突然思绪飘散地想着是因为萧嵘太好懂了还是因为她如今愈发了解他这样的一番问答竟然就叫她把他染上风寒的来龙去脉给弄明白了。

视线一转

萧嵘瞳孔有些涣散目光显得迷离一双弧度漂亮的嘴唇毫无血色一张俊朗的面庞染着病色竟让人觉得有几分柔弱。

司锦扭了扭手腕想从“柔弱”的人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被他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下意识的力道骤然收紧一瞬。

随后他才松缓放开她唇边声低且弱:“我没事别担心。”

司锦收手的动作微缓余光瞥了萧嵘一眼。

她不答话只起身迈步。

“咳咳咳咳……”

司锦顿住脚步背对着床榻的方向轻轻叹气。

萧嵘并非好懂他的心思实在古怪常人或许一辈子都弄不懂。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半年多的朝夕相处满心满眼几乎只留下过他一人的痕迹。

也的确很难不了解他。

“咳……”

下一声咳嗽尾音未落司锦转回了身来三两步走回床边坐下。

“闭眼睡觉不许看我。”

萧嵘瞳眸微颤

还是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缓缓闭上了眼。

*

萧嵘病后便暂且住到了松澜院。

司锦为陪他,也日日往松澜院去。

按府医最初的诊断,萧嵘头一日褪了热便无大碍了。

他本也不是体弱多病之人,身子也明显健壮,不算严重的风寒不至于将他拖累多久。

但偏偏萧嵘就是病着,还日日严重。

起不来身,需要人陪。

虚弱无力,毫无好转。

第三日。

司锦终是不再往松澜院去了。

午后,便有萧嵘已是能够下榻的好消息传来。

入夜,萧嵘便出现在了秋水院。

夜里沐浴后,司锦靠在床榻上翻看书册。

正是此前从北郊书肆买回来的那些书,折腾好些日子,直到今日她才开始翻看头一本。

司锦看得专注,没多会就沉浸在了书册的故事中。

不远处有人影晃动,有脚步声来回。

像是很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但又迟疑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动静。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

屋内的宁静终是被萧嵘开口打破:“小锦。”

一声低唤,司锦“嗯”了一下以作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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