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残疾16
棉签粗鲁地擦过伤口,祝燃疼得直吸冷气:“嘶!义父——”
这次完完全全不是演的,这个总爱逞强的少年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好了。”宋行舟草草给祝燃贴上纱布,目光却一直似有若无落在云执身上。
那人正漫不经心地转着轮椅,对他的处理方式未置一词。
并没有任何对祝燃的疼惜或维护。
这个人的冷漠,第一次让他的心情很不错。
这时助理小跑过来:“都处理好了,宋总。祝少可以走了,不用拘留。”
“走吧。”宋行舟立刻握住轮椅椅背。
警局门口,夜色中的豪车闪着矜贵的冷光。
祝燃从没见过云执如何乘车,好奇地围着轮椅转圈,语气欠揍:“喂,要不要小爷扶你上车啊?”
云执直接反手一掌拍在他胳膊淤青处。
“啊!你他妈……”祝燃龇牙咧嘴。
“随便开了辆车过来。”宋行舟走近,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停在轮椅前,“你的轮椅得放到后备箱。”
说罢便俯身,双臂穿过云执腋下。这个动作让两人瞬间贴近,云执能感受到西装硬邦邦的质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
“送我过来那辆车……”云执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稳稳抱起,举重若轻地转移到副驾上。
这时他也看清了,停车场空荡荡的,送他来的那辆面包车早不见了踪影——司机不可能抛下他擅自离开,想也只可能是宋行舟的吩咐。
“上车。”宋行舟关上门,冷声吩咐还杵在车外的祝燃。
车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在祝燃脸上流转变化。
他一个人坐在后座,故作冷漠地板着脸。
从后视镜里,他能清晰地看见前排的两人。宋行舟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云执精致冷白的眉眼,仿佛精美昂贵的白玉雕像。
“……切。”祝燃在心里嗤了一声,视线却控制不住地下移,盯住云执被安全带勒出的腰线。
那个位置他刚才也想扶来着,却被无情的一巴掌拍开。结果倒好,义父抱得,他连碰都碰不得?
少年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车载香氛的味道渐渐变得复杂,混合着前排传来的淡淡药香,似乎是云执手上残存的碘伏的味道。
祝燃犹记得那只手按在自己膝盖上的触感,微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又忍不住一直回想。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祝燃低头,是狐朋狗友发来的消息轰炸:
【听说你把单予晟打进医院了?牛逼啊!】
【你义父没生气?】
【你的卡解冻了吧?出来玩?】
他看了眼便直接锁上屏幕。
车子突然一个拐弯,云执的身子微微倾斜,发丝恰好扫过宋行舟的西装袖口。
祝燃通过后视镜一眨不眨地望着,恍然想起琴房那次,云执也是这样倾身过来,长发垂落在琴键上……
“到了。”
宋行舟的声音响起。
祝燃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别墅前。他看着义父开门下车绕到副驾,又一次把云执打横抱起,动作自然得让人火大。
“看什么?”云执敏锐转头,琉璃般的眼睛直直望过来,“你也想坐轮椅?”
祝燃不语,只猛地摔上车门,扭身就走。
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那股无名火。
他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看着它弹进灌木丛。
——妈的,凭什么啊?
请假在家的日子比想象中难熬。
祝燃的膝盖和手肘都缠着绷带,他坐在琴房,掀开琴盖,手指悬在黑白键上方,迟迟未落。
监控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仿佛义父阴魂不散的眼睛。
他声称要在家里养伤顺便练琴,似是为了确认他的话是否属实,宋行舟竟然在琴房加装了摄像头。
“操。”不知道心中的烦躁从何而起,他猛地合上琴盖,震得谱架上的装饰品都叮当作响。
随后,抽屉被粗暴地拉开,肖邦练习曲的乐谱被胡乱塞到最底层。
宋宅的大书房里藏有各个学科的专业书籍。
祝燃蹲在书架前,一排排找着,指尖掠过角落里蒙尘的医学专著,突然一顿——《神经损伤修复》。
“L4-L5节段神经损伤……完全性损伤可能导致永久性功能丧失……”
书页在少年颤抖的指间沙沙作响。
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里,忽然落出一张夹在书页间的复健计划图。那是云执的笔迹,旁边还标注着每日训练时长。那些数字触目惊心,远比祝燃想象的更残酷。
“啧。”
银发少年愈发烦躁,厚重的医学专著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横在床上躺了会儿,又忍不住去打开电脑,搜索:全球医学院校排名、考核方式、录取难度……
祝燃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却也按照剧情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养伤。
摆烂许久的云执终于又遇到了一个关键剧情——和祝燃争宠。
在小说里当然是争不到的,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你说……我要是装可怜,宋行舟会信吗?】云执问233。
【根据数据分析,他信你的概率不足2%。】233老实回答,【不过没关系,不用装成功,原著里这个桥段本就是为了突出您的愚蠢……】
云执操作轮椅停在宋行舟专用的书房门前。等书桌前的人抬起眼,他立马刻意地抬手勾过耳边长发,露出手心里未消的红痕。
“我的腿好像恢复了一些知觉,医生说平时有空可以多按摩……”
云执说着,漫不经心地卷起裤腿:“但我的手……”
宋行舟的目光从对方裸露的膝盖一直滑到微微泛红的指尖。
“唔,但祝燃那边也需要人照顾。”云执状似无意地补充,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当然,宋总要是没空……”
那就太好了。
话未说完,宋行舟却已经起身。
转眼,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便停在了轮椅前。
“我看看。”男人单膝跪地,如同婚礼那天许诺时一样,掌心贴上膝盖冰凉的皮肤。
云执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他没想到这个伪君子真会屈尊降贵,更没想到那双手的温度烫得惊人。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云执突然说。
“嗯。”宋行舟的拇指划过他膝窝敏感的皮肤,“那我正好看看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云执:“……”
喉结在纤细的脖颈上滚动,好似白玉盘上滑落的露珠。
宋行舟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用一种近乎野兽对猎物的审视,解读这个联姻配偶的每个微表情。
紧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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