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猝不及防摔入石道中,顺着倾斜的甬道一路滚下,稀里糊涂了一阵只觉得眼前大亮紧接着身体跃起如半路被抛开的石子沉沉坠在地上。

幸好草皮厚实,才没有摔得四分五裂。

霍不染卷着谢照乘又滚了两圈直到踹上碎石才止住身形,缓了片刻伸手撑起的时候却触及到一片温热柔软。

“唔!”谢照乘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她低头看去一眼便看到凌乱发丝间若隐若现的胸膛,随着动作起伏大开的衣襟越来越松散即将露出嫣红一点之时却被自己一掌盖住。

“……”

她赶忙向上移开目光,不期然对上谢公子紧绷的侧脸。

他微抬头颅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等霍不染率先打破沉默。

二人就这么维持着诡异的姿势僵在原地。

过去了许久,谢公子终是败下阵来率先清了清嗓子。

手下的颤动让霍不染瞬间清醒,她脚尖点地立刻弹起又后退两步差点绊倒。低头看去才发现是那可怜的腰带,可惜在拉扯中早已断成两截。一想到是因她而断,向来没表情的脸上也局促地染上一丝不自然。

这边莫名别扭,那头的谢照乘已无力地拢着衣服半坐起来。他呆呆看着鞋尖,觉得全身像是骨折一般疼痛,腿疼、腰疼、脑袋疼……

透过清澈的水面他看到狼狈的自己:脸上沾了泥土,头发像是杂草胡乱支棱,衣服又脏又破只要放手便会大喇喇敞开。

他默默看了会儿,脑中还是一片浆糊但手却已捧起一掬水把自己打理干净。

沉默的水声中,霍不染捡起腰带洗了两下随后打了个结。

她把粗糙修复的腰带递了过去。

谢照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

见他低着脑袋系腰带,霍不染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打量起四周。

十丈宽的圆形谷底一览无余,一半是月牙状的潭水一半是青草覆盖的河岸。周围岩崖环绕,如一柄柄黑沉大剑斜插在地垄断了这一方天地。

正对二人的崖壁上嵌着扇青铜门,门约八尺高两人宽,门上没有任何装饰唯有上方不断流下的水流把青铜门的表面冲刷得像玉石般平整光滑。

清澈的潭水完美倒映着青铜门的影像,有蜿蜒的石板漂浮在水面供人踩踏进入门内。

看来村长口中护城河尽头的青铜门就在眼前。

二人坐在潭边休整片刻,期间抬头想看看上方是何处却只能看到模糊的起伏轮廓。

霍不染见水面的石板只薄薄一层,恐怕人站上去便会沉下。她见潭底甚浅不由心中一动,把整个手掌没入潭中片刻后取出一看,果然四指指尖都被灼烧出了水泡。

这潭底竟然和外头的黑水一样拥有腐蚀能力,难怪要在上面铺设石板。不过一般人踏上去也难逃腐蚀的命运,看来只能她一人入门。想到这里,她对谢照乘道:“你待在这里。”

谢照乘早就把她刚才的动作看在眼中,知道自己的腿脚恐怕是过不了水潭,只好道:“万事小心。”

“嗯。”

霍不染抬脚踏上石板,脆薄的石板立刻下沉,涌上的水打湿了半个鞋面。

这石板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轻。她撩起衣摆提了口气鞋尖点水快速踏至门前。

近看青铜门,虽然没有任何雕花但甚为古朴。门扇厚重,她施力去推,只开了一指缝隙等再用力却觉脚下石板已快触底,手上一松石板上浮,可青铜门又无情闭合。

如此往复,一时间束手无策。

岸上旁观的谢照乘见她被困门外,心想:“她灵力损失我又被困在岸上,这对我们来说实在不利。不如今夜先回去从长计议改日再来一探虚实。”于是想开口喊她回来却发现人不知何时已倒挂在门上。

这门光滑如玉壁,她如何借力?伸长脖子细看,才发现她竟是把清泉剑嵌入门缝随后腰腹用力倒立在剑上。

谢照乘看着她如蛇一般绞起的双腿,又觉得飘飞乱舞的白衣像是花瓣把她拥簇其中……

他立刻把这奇怪的想法赶了出去。

又见她大概是嫌头发麻烦把它缠绕在腰间,如此一来乍看上去更像是花朵的根茎。

谢照乘抓着野草,看得认真而呆愣。

门上的水帘被迫向两侧分开流过身旁,逐渐打湿了衣衫勾勒出柔软又薄韧的弧度。

野草被揪出泥土,谢照乘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眼珠转了两圈又不由自主看了过去。

只见霍不染弯折上臂,双腿向后,整个人如同拉满的弓弦绷到极致。水流顺势流过她的身体,又从细长的脖颈流出。脚尖踹在门上激起一片水雾,双手用力旋转,剑柄撬开青铜门刹那,她几乎化为白蛇钻入门里。

青铜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飘飞的心绪全都消失了。天越来越黑,他把灯笼挂在树上以便霍不染出门第一眼能看到。做完这些,谢照乘抱着竹竿靠坐下来紧盯着水潭中的倒影。谷底没有风,水潭就像一面平静的镜子照出了又一扇青铜门。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谢照乘也越来越紧张。门内没有传出打斗声,是不是意味着她现下安全。他知道凭借霍不染的能力,即使失去部分灵力也足够自保但是……他看着拖在地上的双腿。

说好了同行,结果却又留在原地。他心中气恼,恨恨锤了拳不争气的双腿。

前方的青铜门内突然发出巨响,谢照乘心中一跳抬头看去,门没有打开上方的水流依旧有条不紊地缓缓流下。

不能再等了!

谢照乘撑起身体决定就算是两腿被腐蚀殆尽,他也要进去。走到潭边之际,有响声从头顶传来,他疑惑抬头只见一个黑影从垂直的崖上奔来,在距离几丈之外突然向他扑来——

“轰——!”

霍不染从门内狂奔而出,踏着石板返回到岸上,身后的青铜门发出撞击声她绷紧身体严阵以待,过了半晌撞击声逐渐消失。

看来那些东西不能离开青铜门,她心下稍安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叫上谢照乘赶紧撤退。

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树上,翠绿的竹竿就这么随意丢在地上,而谢照乘则背对她依靠在树上。

他正好坐在灯笼的阴影里,除了一片衣角外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睡着了?

霍不染握着清泉剑缓步靠近,谢照乘一向机警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安然入睡。

她走到树后一剑扫去,刚碰到肩黑黢黢的人影便倒了下来。

枯黄的麦秸钻出衣袖,断裂的竹竿把衣服顶破了洞,竟然是个稻草人。

霍不染冷冷看了眼披在草人身上的衣服,确实是谢照乘今日所穿之物。

破铁清泉剑握在手中,其上还有黑色粘稠液体滴落。她以灵力瞬间爆发笼罩谷底,迅速确认这里只有她一人。

他去了哪里?被人劫持了还是遇到危险躲了起来?衣服和竹竿都留在这里,不像是自愿离开可若是遭人强迫那应该有挣扎的痕迹。

想到这里她快速取下红灯笼借着微弱的亮光一寸寸在地上寻找,没有血迹很可能没有受伤,地上的杂草有挤压的痕迹她跟随着一路向前走到进来时的那个洞穴。

莫不是有人尾随他们找到了这里?

霍不染快速推开黄石出现在来时小道上,周围依旧杂草丛生不见人影。流淌的溪水已经把痕迹冲淡,她勉强跟了一段路最终失去了踪迹。

正觉心焦,抬眼环顾周围发现有些熟悉,原来是走到了与牛兄道别的地方。霍不染的脚步有些犹豫,究竟是远路返回去寻还是先探查周边。

若是往常她大可以放出灵力,可如今经过一战残存的灵力本也所剩无几。就在无可奈何之际,身后传来奇怪的声响。

转身一看,竟是牛兄踏着溪水悠悠走来。霍不染心烦意乱没空管它,只打了个照面便移开目光。

牛兄大约觉得冒犯,叫了两声昂首阔步笔直走来。

察觉到温热鼻息近在身侧,霍不染道:“我有急事,你莫要乱碰灯笼。”

牛兄自是不肯,用角拱了拱她。

此时霍不染已有主意,从她进门到出门也就片刻而已,带着行动不便的谢照乘绝对走不远,她决定先在周边探寻。

牛头跟着霍不染转动半圈,硕大的牛目眼睁睁看着她向一旁走去。

“哞哞!”

牛兄拦在前方挡住了路。

“你……”霍不染看着它醒悟过来,“你莫不是知道他在何处?”

牛兄甩着尾巴,昂头挺胸走到她的身旁。

霍不染当即飞身上牛,“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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