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小白鼠
电梯下行，直通地下。
她随手在路上招呼了一个执勤军，友好交流后对方十分配合，一双眼睛绕着奚渚看，迟迟不敢对视，对奚渚要前往地下康复室的行动视若不见。
奚渚余光扫了眼监控，“看来仅仅只是盯着看，并不会做出其他事情。”
她挥了挥手，执勤军脚底生风，嗖一下蹿走了。
诙谐的背影。
医院内部，几乎十几米就存在一个实体监控，红灯快速频闪，滴滴滴滴，细小的电流声吵着耳朵，奚渚收回视线，没再搭理它们。
叮！
地下室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温馨十足的康复室，和奚渚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快速环视了一圈，密闭的地下室内似乎...没有监控。
“巧合？”奚渚心道，进到康复室内部。
奚渚扫了一眼周围，乱七八糟的，似乎是被人从里到外翻腾过了一样，器皿量杯药剂瓶实验单实验数据实验义体团在一起，所有柜子都被砸开搜查过，乱蓬蓬的就诊文件被柜子吐-出来，一堆杂物后，不起眼的角落，放着一个箱子，铺着快溢出来的干草。
箱子里，一只机械小白鼠正躲在草里，不知道干什么。
“宠物吗。”
奚渚走过去，隔着玻璃看它，她抬起手指敲了敲。
噔噔噔。
白鼠抖了抖脑袋上的干草，它扭过身体立刻看到了奚渚，不免吓得节节后退。
“我有这么可怕吗？”
白鼠围着狭小的空间不断兜圈，焦急地拨楞着玻璃，滋滋滋滋！
似乎是想出来。
“你被困在这儿了？”奚渚随口瞎问，当然没盼望对方能回答她。
白鼠盯着奚渚看，眼神焦急，爪子的抓扒也不免更急。
明明刚才还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想出来吗？”奚渚轻声问，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儿跟一个实验鼠沟通交流。
就像是遇到阻碍不知道如何前进，从而选择手头最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做。
奚渚抬起手，拨开了玻璃箱的按钮。
咔吧！
她站起身，封闭室内，并没有感知到什么奇怪之处，乱七八糟的康复室，独立于窥伺和监视之外的神奇地方，曾经短暂存放过一段奚渚想触摸又触摸不到的记忆，被人故意发现，又被人故意转交到奚渚手上，“是谁主导的呢？”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熟悉的人脸，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接触过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大部分都不能称之为人，只是被抹杀消除的对象，她听从命令，听从指示，进入感染区，解决它们，内心毫无波澜。
但却有什么东西试探地掀开了遮羞布的一角，一寸一寸，一点一点，丢出几个线索的线头，逼迫奚渚意识到，察觉到，感知到。
很烦，很烦。
这种莫名被人操纵着的感受。
很烦。
这种没有任何头绪的感受。
让奚渚整个人的气压不自主地变低，甚至她本人都意识不到。
捋不清，有突破口就好了，但是必须避开这些监控。
她的脑内突然闪过了什么。
吱吱！
吱吱！
“什么东西一直响？”奚渚转过身，面前是一个毛茸茸的白色毛球赫然出现，她不免吓了一跳。
一双黑豆豆的眼睛瞅着奚渚，嘴里衔着一根细细的干草，注意到奚渚看它后，它把干草摆到了奚渚手边，还拿前爪拨楞了几下，随后立刻绕到桌子后面躲起来。
“我不吃草，谢谢。”奚渚没管它，开始对康复室进行翻找。
白鼠不屈不挠，紧紧跟在奚渚身后。
她去哪儿它去哪儿！
所有东西都被翻完了，看来是执勤军干的，想必不会再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时，奚渚感觉头上冰冰凉凉的。
她垂头一看，是一根细长的干草。
这草怎么这么冷？
她抱着这样的疑问将那根干草拿了下来，却发现这东西竟然这么沉，完全不是干草应该有的重量，倒像是金属压缩打造而成的。
白鼠在她脚底下绕圈，开始呼噜噜的跑酷模式，它看到奚渚拿起了干草，立刻奔向其他地方。
“这只白鼠，吃的草原来是铁吗？”奚渚疑惑道：“口味奇特。”
康复室光滑的地下，一直胖耗子正在飞速疾驰，它衔着几十根重达几十斤的干草。
咚一声！
摆到了奚渚面前。
“我也不吃铁。”
奚渚看向脚下兜圈的白鼠，对方真是胖到咕涌。
“难不成是感谢我给它开了门。”奚渚想来想去只有猜到这个可能，“你是感染物吗？”
吱吱！
吱吱！
“还真是，看来又刷新了一个小弟。”
“不用白不用，有人故意将你留下，那你就给我-干活吧。”
白鼠在奚渚的指挥下将所有角落都搜刮了一遍，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得加快速度，如果在没监控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奚渚难以保证会不会出现意外。
没搞清背后之人想干什么前，还是先装糊涂比较好。
她把口袋里的U盘掏出来摆在小鼠面前，“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小鼠闻了闻，舔了舔，咬了咬。
吱吱！
吱吱！
它一个“炮弹猛冲”，瞬间消失。
看来不仅见过，还很熟悉。
奚渚打开通讯频道，阿斯兰给她发了几条信息，“我弄好了，找到女孩了吗？需不需要我过去？执勤军要抓捕的好像是医院的康复师，之前一直在康复室捣鼓感染实验，这次的患者感染就是她搞的......剩余的几个感染物也被解决了，但是解决感染物的另有其人，执勤军并不打算撤退，看样子还想抓住那些抢先他们一步的人......”
奚渚盯着最后几句话，想了一阵，“女孩在五楼。”
她按掉通讯仪，切断了7组的联系信号。
***
一层。
阿斯兰翻了翻消息，发现奚渚就只说了一句话。
她扔开手里的感染物，啪一下摔在地上。
一个巨大的渔网似的东西罩在几个被抓捕回来的感染物身上，有的还保持着人形，有的已经变成了奇怪的怪物，什么模样的都有。
有小孩，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还有那个锁链怪物，它们被阿斯兰控制在捕获网下，一个个吓得颤-抖，随着大网的不断收紧，感染物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刺耳。
阿斯兰瞥了一眼，“都是些最普通的E级，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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