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晨风透着冷冽,吹得帐篷猎猎作响。
林青禾的厚棉衣里还有薄棉衣和防风夹克,比其他人抗风保暖不少。
也因此她低估了降温的烈度,高估流民的身体素质。
她拽了拽身上的棉衣棉衣,在篝火旁召集了几位核心成员,一场简短却意义重大的会议就此展开。
“昨天的雪只是个开头,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冷。”她沉声道,“咱们的棉衣棉被虽然不多,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冻死。剩下的衣物,棉绒,拿出来分一分。”
“分给后头那批流民?”吴春花迟疑地问。
林青禾点头,“但不会白给。”
她话音刚落,林青山、周晓萍等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能养闲人,也不能无底线地施恩,规矩得立清楚,才能长久。
于是队伍临时设了个物资发放点。
林青禾亲自到场,清点存量后宣布道:“帐篷我们再挤一挤,腾出一顶给你们。棉衣棉裤,按需分发,少量棉绒、布头也可自制御寒之物。但——”
她语气一转,扫视了一圈围着火堆的流民们,“不是施舍,是交换。凡有金银钱物者,可换;无者可写欠条,记账立据。若愿追随我行,遵我之令,也可将此作为庇护之资。咱们走的是一条命路,不可拖人,更不可乱。”
营地一时寂静。风吹起雪末,打在灰扑扑的人群上,像一层冰冷的审判。
良久,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响起:“姑娘言之有理。”
众人回头,只见孟阿翁缓缓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银印章和一块半残的金条。那印章在他手里已多年,银色磨出圆润光泽。
“此印原为我任职时信物,金条是我儿出生时祖父所赠,一直藏着备急。”他将这两样郑重地递出,“命比钱重要,我们一家,愿为姑娘效命,听从指令,只求得个活路。”
这一幕如石落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接着,一个妇人颤颤巍巍地捧出一对银耳环:“这是我嫁妆里最后一对了,姑娘……收下吧。”
“我……我没钱,但我力气大能吃苦!”一个年轻男子抢上前,“姑娘若不嫌弃,我愿效力,来日百倍奉还!”
“我也没什么,只愿姑娘别赶我们走。”
“是啊,姑娘,我们不图富贵,只求活命……”
“让我背东西,我力气大!”
话音此起彼伏,有人泪流满面,有人满脸羞赧,却都郑重地写下名字,签上手印。
甚至有孩童稚嫩地问母亲:“娘,我能帮林姐姐挑水吗?”
林青禾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一震。不是每个人都要靠得近才算同行,但人心归处,队伍的外围便多了一层最坚实的屏障。
她没有笑,也没有拒绝,只点头:“今日休整,从分衣服、搭帐篷开始。守好今晚,再往前走。”
天色渐暗,雪云又聚。人们手忙脚乱地缝制棉鞋,围上自己做的围巾,抱着分来的棉衣棉被,眼神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安稳和方向感。
这不再是一群彼此陌生的逃荒者,而是一个渐渐凝聚起来、有骨架、有血肉的团队。
他们知道,只要跟着林姑娘,他们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
天色沉沉,雪还在下,密密洒洒地落在营地的帐篷、火堆和人身上。寒风裹着雪末穿林而来,带起布棚轻响,也让篝火火星四溅。
林青禾站在帐篷边,眼望着被火光映得微红的营地一角,神色如雪夜般沉静。
她已将记录身份一事交给孟阿翁处理。
老人虽年迈,脑子却分外清楚,此时正披着棉衣、戴着围巾,在火堆边架起了一块写板,唤一个能写字的青年做帮手,逐一询问那些愿意留下的流民姓名、年龄、出身,是否识字,有何特长。
“我叫林通,会木工。”
“喊我陈嫂就行,我呀家里的活儿都能干。”
“我家就剩我一个,还能劈柴挑水,别嫌弃……”
一项项写下,一个个点头应答。
这不是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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