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宁戚也像是感受到了某种不安,纤长的眼睫如蝴蝶的羽翼般簌簌颤动,像随时要醒过来,身体也不适的动来动去。

沈岩俯身以一副漠然而苍冷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嗓音凉薄道:“停止毫无意义的拯救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宁戚体内钻动的虫子就发出了咯咯的声响,仿佛在啃噬着什么,嚼动的津津有味。

床上少年的面色越发苍白,生命在沈岩眼底,流水般绵长而去……

“……沈岩。”

一声无助而虚弱的呢喃悍然打破了死寂的血色夜晚。

月亮悄无声息的躲避在了云层后,在宁戚体内的虫子也在顷刻间停止了啃噬。

沈岩的目光毫无变化,仍如寒霜盯在少年面上。

下一秒,少年紧皱着眉,发出一声濒死般的轻软呼唤:“救我……”

虫子的啃噬和滑动彻底停止了,并悄然消失在了宁戚的身体内,白皙苍白的肌肤恢复回了它原本的平整。

好半晌,床前站着的人才发出一声轻叹,面上半边若隐若现的红纹在挣扎过后消失不见,再次恢复到十七八岁时的少年面容。

沈岩的面部线条因为紧绷,而显得冷硬锋利。

他的手指掐进掌心内,黑沉沉的眼眸就这样注视着宁戚,眉峰压得极低,像是夜晚索人命的恶鬼。

可在半晌的伫立后,他终是转过了身,轻轻带上了宁戚的房门。

【男主精神值提升至:50。】

*

宁戚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收到了涨分的好消息,开心的伸了个懒腰。

沈岩给他抹的药膏好像真的有奇效,醒来就发现伤口居然消失了。

吃早饭时,宁戚诧异惊奇的问对面人:“沈岩,你这药膏好厉害,能给我一点吗?我奶奶的手心被割破了,我想给她涂这个试试。”

沈岩点了点头,从房间里拿了个小瓶子递给他,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粉末,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药粉。

沈岩对他总是那么大方,宁戚感动道:“沈岩,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可以和我开口,我有的一定给你。”

沈岩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异常的深沉,令人难解。

吃过早饭,宁戚提出下山。

奶奶还在岳文家里,宁戚不放心,他估摸着他和宁奶奶的失踪对村里来说应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最主要的还是净生道长。

所以宁戚现在倒不是很担心被他们找到,只是他也不想把任务再拖下去了,有句话不是叫“迟则生变”么。

沈岩不放心他,坚持陪他一起去。

两个人就又踏上了回乡的道路。

前几天雨下的汹涌,这几天反倒天晴起来,两个人戴上的草帽,装扮成普通村民的模样进了村。

从后面山林绕去村长家的路上,宁戚和沈岩躲在一家后墙,听到一对年轻夫妻正在讨论。

晾晒着衣服的女人叹气道:“唉,可怜宁家一家,也不知道那痴傻孩子带着他奶奶躲到哪里去了。”

男人啐了声,没好气道:“他们祖孙最好是不要再回来了,不然的话村民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要不是宁家那个傻子捣乱,我们村怎么会突然下大雨!田里的庄稼都被淹死了不少!”

女人没说话。

宁戚脊背一寒,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挨近了沈岩走。

看来这个村的人远没有宁戚想象中的淳朴……

沈岩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绕过去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将他紧攥着衣角上的手指握紧了手心。

那女人却又惶惶道:“听说净生道长不见了,道长走了,那我们……是不是都要完了?”

男主坐在一旁用长杆抽着草烟,闻言怒斥道:“瞎说什么呢?上次补办祭祀后,河神肯定感念我们对他的忠诚,必不会再下雨了。而且唐族长和村长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找净生道长吗?山林这么大,他年岁已高,跑不远的!”

宁戚心中的那股不适感更加强烈了。

那是一种发至本能的反感。

可能是因为净生道长的失踪逃跑给村民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所以程家和唐家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了追踪净生道长这件事上。

宁戚和沈岩趴在程家院子的土围墙上往下望时,只看到了程繁,程简应该躲起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着朴素但神色淡漠的中年女人,这应该是程建安的妻子,程家兄弟的母亲了。

这个村庄女人其实是比较少见的,因为不论是祭祀仪式还是村里的大小事,都很少有女人的参与。

但不论是宁奶奶,还是宁戚刚才在来的路上碰见的那个女人,或是程家这个女人,面上都带着一种叫人难以琢磨的忧色。

程母一直往返于一间独立在程家右侧的小木屋里,出来时她会给门上锁。

宁戚猜测那应该就是老村长所住的房间。

因为老爷子在祭祀仪式上大闹的事情,程建安应该责备了妻子,所以女人这次对老爷子看的很紧,离开没一会儿,就要回来贴着窗户看一眼里面的人。

照这样下去,想要硬闯进去是不可能的。

宁戚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程繁。

宁戚心里有了主意,低声对身边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一下我朋友,等我好了我再使个手势让你下来。”

说着,宁戚怕沈岩不知道是什么手势似的,朝着他比了一个“OK”。

沈岩怔然两秒,满脸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宁戚解释说:“就是‘好了’的意思。”

沈岩点了点头,朝着宁戚比了一个不太圆的“OK”。

宁戚休息了两天,这会儿浑身充满干劲,刷的就从不怎么高的土墙上跳了下去,随后鬼鬼祟祟绕到了程繁的房间后窗户。

程繁被家里禁足了,躺在床上蒙在被子里自闭。

期间程母进来了一趟,把碗筷默然的放在了床头柜上,就转身带门离开了。麻木冷漠的仿佛程简的离开,以及程繁的自闭都不关她的事。

程母一出去,宁戚就学着电视剧里面“噗呲噗呲”了几声,没想到这用纸糊的窗棂隔音还挺好,程繁连个翻身都没打。

宁戚只好曲起食指敲了敲窗框。

程繁这才狐疑地从床上坐起,望了房间一圈,直到窗户又响了一声,他的视线才移过来。

程繁估计以为是唐明宇他们,眼睛一亮,立马翻身起来推开了窗户,看到宁戚的脸的刹那,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一时呆住。

宁戚这辈子从未这么灵活的翻过窗,进房间一把捂住了程繁的嘴,飞速低声解释说:“我没死,不是鬼,你冷静点!”

程繁身体一软,两眼一黑,看着像是要被吓晕了。

宁戚:“……”

没想到还能有人比他还不经吓。

宁戚只好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拖着他把他房门的门给从里拴上了。

五分钟后,从宁戚死而复生的惊吓中回过神的程繁总算是接受了宁戚还没死这一事实。

在最初的惊恐过后,他满脸庆幸,这孩子什么神情都写在脸上了:“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宇哥他们后来去山底下找过你很多次都没找到你,还以为你的尸体被冲走了!”

宁戚敷衍解释道:“还好,我被冲到岸上,被人救了,休息了两天才下山来。我奶奶还好?”

程繁点点头说:“你放心吧,宇哥有先见之明,在村长去岳文家里搜的时候提前把你奶奶藏到了山上的一处山洞,等他们离开又把宁奶奶接到了岳文那,之后就不会再有人去那里搜了,我哥也在。”

说到程简的时候,程繁有些心虚的瞅了宁戚一眼。

宁戚一听到宁奶奶没事就放了心,立即开门见山道:“你哥把我推下悬崖这件事你们欠我个人情吧?”

程繁垂下眼,嘟囔道:“原来宇哥说你是装傻,还真是啊……好吧,你想要什么直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程繁倒是爽快,宁戚也不像绕弯子了,直接道:“你帮我把你妈妈引开,我想去看看你们家老爷子。”

涉及到他们家老爷子,程繁警惕了起来,看着他问:“你要干嘛?”

宁戚骗npc毫无负罪感,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什么,就是关于十年前我父母的事情想要问问他,要不了很久的。”

反正这倒霉孩子也不会多想的。

程繁一听他是要问他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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