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战纾提前说了会离开几天,但盛归没想到她执行得那么突然。

他只收到了一条写有战胜一些习惯的短信,再其余的,就只是一把用同城快递寄给他的钥匙。

他撑着脑袋,压着眉毛看向掌心的钥匙。其实,算着日子,盛归能猜到战纾的目的地,也因此,他没有频繁的打扰战纾。

过去的事情是一道伤疤,而这道疤每年都要战纾自己撕开再结痂。

而作为她童年的局外人,盛归能做的并不多,除了不追问不插手,大概也只剩下将所有空闲的时候都留在宜塘园的房子里,陪战胜玩,让整个房子保持着人气,等待她的归来。

也同时,不让她回家后面对的是另一座冷冰冰的房子。

“晚安。”

战纾离开的五天,湘城已然踏入三月,盛归照例每日发去一条晚安。

发完语音,盛归抱着战胜靠在沙发上,翻阅着以前的记录,等待战纾的回复。

这几日分别,战纾消息回得很慢。或许是相距两千多公里的距离,两人处在了不同的磁场,隔着不存在的时差,通常要到后半夜盛归才会收到战纾回复的消息。

但好在战纾不管多晚都有回复,好在盛归也总是睡不着。

所以他每天都能等到。

一直到第六日,战纾才卡着年假的最后一天赶回湘城。

她坐的是凌晨的飞机,登机前她回复了盛归的晚安,再落地时已是清晨。

步入春季,湘城的阴雨天气是全国出名的多。一连几天都是淅沥沥的雨水,湿漉漉的空气和低压压的阴云。

战纾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回来亦是空手。

于是,刚出机场看到外面下着小雨的天,她犹豫了一瞬,又决定干脆就这么淋着雨,慢步向前走。

雨天水汽重,走着走着她的呼吸开始加重,心脏的震动变得明显,她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苟着腰抓着胸前的衣服站在原地等着症状缓和。

白日的湘城,街上人少得可怜,也没人觉得她奇怪。

等到呼吸平稳下来,她拖着身子回了家,她扫视了一圈,没看见盛归,但餐桌上有一盘洗好的水果,玻璃杯中的水也是满的,透明的盖子上还能看见冷凝的水珠。

她再一转头,就见战胜惬意的摇着尾巴窝在客厅沙发上。见到战纾,它嗷呜一声,扑到战纾脚边,转着圈闻味儿。

战纾愣神片刻,蹲下身揉了一把它松软温暖的毛。

盛归把它照顾得很好。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说不清来由的热乎气,这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淋湿的裤子正锢着她的腿部。

这让她不舒服,她伸手扯了扯裤子,转身进入浴室。

战胜跟在她身后,妄图挤进去,却被战纾无情的关在门外,多次挠门无果,它索性在门口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玩,等到晕乎了又蜷起身子窝在浴室门口,尾巴盖在鼻尖上。

浴室里,战纾没管门外爪子拍门的声音,她脱下外套丢在洗衣机上,里面的衬衫也因为顺着发丝滴落的雨,湿了半截。

一路奔波,身心俱疲。她累得半躺到浴缸中休息了好半晌,才拧开水龙头加水,待到水几近淹没了双腿,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衣服。

战纾被自己蠢笑,摆烂似的任由衣服慢慢被水淹没。

等到水差不多深了,她关停水龙头,身体向下滑,只留鼻子和眼睛在水面之上,空洞的眼神落在虚空,许久不眨。

临时的手术结束时,时间已将近正午,盛归迟迟的赶回宜塘园。

战胜反常的没有趴在门口等他,他搜寻了一圈,才在浴室门口发现了把自己盘成一个甜甜圈的战胜。

他抱起战胜,战胜的四只小爪子却扑腾开盛归,跳回浴室门口原地转圈。

他狐疑的看了眼浴室。

浴室静悄悄的,磨砂的门上也没有水汽,盛归走到门口扫了眼鞋柜,又回来试探着敲了下门。

门内没有回应。

“战纾?”盛归贴近门缝,唤了声。

还是一片寂静。

又等了一会儿,盛归旋开门把,门没锁,他探进半边身子。

战纾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漏半个脑袋,正直勾勾的发着呆,整个人似乎超脱于现实,没有注意到盛归。

盛归心下一紧,顾不得其他,闯入浴室,见战纾鼻子高于水面,全身裹着衣服,才舒了一口气,后退一步,止步于浴室门口。

“战纾。”

盛归提高音量,再次唤了声。他盯着战纾,直至等到战纾眨巴了下眼,向门口的方向偏了偏头,才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再次开口。

“你回来了啊,这几天想我了没?”

轻飘飘的话落在战纾心上,像羽毛般惹得她心痒痒。

战纾朝盛归微微点头,坐起身子,水位降到胸口。

她的动作幅度虽然小,但盛归还是捕捉到了。他走过去蹲到浴缸前,一只手探入浴缸。

“水都凉了。”盛归拧眉,“还要泡吗?”

“再待一会儿。”

盛归没拒绝,替她重新打开热水,又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到战纾身后,挑选出最柔软的毛巾裹起一缕头发细细揉着。

“我帮你把头发擦干,不然容易生病。”

战纾仰起头,向上注视着盛归,任由盛归的手指穿插在她头发中。

然后,她揪起衬衫的前襟后知后觉的为她刚刚的失神解释,“坐飞机太累了,我衣服都忘了脱就放水了,刚刚泡的时候还差点睡着。好不好笑?”

她的眼仁黑如炭,周围发散着一圈红,白眼球布满了细细微微的红血丝。

对上她的眼眸,盛归带着些认真的评价,“真傻。”

“我也这么觉得。”

战纾笑起来,睁圆了眼看向盛归。

盛归停下动作,一手握着包住头发的毛巾,一手覆上战纾的双眼,强硬的打断她的视线。

“累了就歇歇。”盛归说。

战纾敛起笑容,睫毛在盛归宽厚温热的手掌中扑闪,末了,她闭起眼,头试探的向后靠,在触及到盛归的膝盖处时停顿下来,等了半分钟,才将头的全部重量抵在盛归膝盖上。

热水也从四周重新包围住自己,战纾没头没尾的说:“我回家了。”

“嗯。我知道。”盛归收回手,捻着她的发梢,在看到她颈后的疤痕时手指一颤。

战纾靠着盛归,依旧闭着眼,没有惊讶盛归的回答,继续说:“我去看他们了。错峰清明,现在人少,可以多和他们说一会儿话。”

她撩起一捧水浇到自己脸上,满身的疲惫溢出来。

“往年我每次去看他们的时候总是失眠。”战纾撩起一捧水浇到自己脸上,“但今年比往年能好一点。每天都有好些事情要想,动脑子久了,就容易入睡了。”

说完,像是要佐证自己,她又说:“我最近还在想,我爸再干几年就要退休了,到时候他自己住会不会太孤单,要不要让他过来,毕竟我基本不会回去了。可是要是让他来的话,我的工作就瞒不住了,他肯定要逼着我换岗位。”

“我该怎么选择?”战纾问。

“这事不是还关乎一个人嘛。”盛归说,“你有机会可以问问他的想法,你别自己想那么多。”

“你所担心忧虑的事在别人眼里可能不值一提也说不定呢。”

“...也是。”战纾的睫毛重重抖了抖,擦掉脸上的水,隔了一会儿,说,“算了。还有时间呢。先不想了。”

“还是多想想现在吧。”战纾睁开眼无奈的看着天花板,“明天就要上班了啊。”

“这回可没有年假啦。”战纾叹息一声。

战纾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那日洗完澡便收拾好情绪,恢复了平静,全身心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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