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澜半信半疑,将页码翻到第十页。

册子的左边是第十页,册子的右边是第十页。

册子的左边是罗马,册子的右边是巴黎。

[当您的罗马之旅临近尾声,请将最后一个黄昏留给圣天使堡。

这并非仅仅是一座古老的建筑,而是为您的“永恒之城”之行加冕的最终仪式。

当夕阳开始为罗马镀上金边,请踏上那座承载着贝尔尼尼天使雕像的圣天使桥。您脚下的,不仅是一座桥,更是一条从喧嚣世俗通往神圣永恒的通道,一场跨越两千年的告别。

登临城堡之巅,在露台上找到一个属于您的位置。台伯河水静静流淌,映照着天光云影;远方,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在熔金般的落日中剪出庄严的轮廓。这座城市的声音渐渐沉入暮色,而它的历史与灵魂,却在此刻无比清晰、磅礴地涌向您。

您会想起斗兽场的残垣、万神殿的天光、许愿池的硬币……所有旅途中的碎片,都将在这片金色黄昏中,汇聚成名为“永恒”的完整记忆。

这不仅仅是一次观赏,更是一场与罗马的对话。您站在哈德良皇帝的陵墓之上,站在历史的终点,也是您旅途的终点,亲眼见证“永恒”如何被定义。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城堡与桥梁的灯火亮起,您会明白,罗马从未离去,它已将这永恒的瞬间,烙印在您的生命里。

让圣天使堡的黄昏,成为您对罗马最深沉、最浪漫的告别。在这里,结束即是永恒。]

在页面边缘的空白处,用一种陈归澜无比熟悉的、略带潦草的笔迹,写着几行字:

[提布鲁斯:“永恒之城”(UrbsAeterna),“未建成墙壁的永恒之城”,罗马。]

陈归澜顿住。

那是白越的字。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几乎是惶恐的心情,看向右边的第十一页。

[当您的航班降落在巴黎,请将第一个清晨留给塞纳河与新桥。

这并非只是一座巴黎最古老的桥,而是为您开启“光之城”之旅的完美序章。当晨曦为城市披上淡金色的薄纱,请踏上这座名为“新”却承载着四百年历史的石桥。您脚下的,不仅是一座桥,更是一条从现实通往梦幻的界限,一场与巴黎灵魂的初次握手。

倚在古老的石栏边,看塞纳河的波光如何被微风揉碎,看旧书商们的绿色箱柜如何伴着城市一同苏醒。左岸的咖啡馆飘来咖啡香,右岸的建筑群在朝阳中渐次清晰。巴黎的第一眼,不应是冲向某个地标的匆忙,而应是这般从容不迫的、流动的画卷。

您会看到巴黎的全部缩影:艺术的闲适、历史的厚重与生活的诗意,在此刻和谐地交融于一道水流之中。远方,巴黎圣母院的塔尖与埃菲尔铁塔的轮廓隔空相望,它们一个诉说着过去,一个昭示着未来,共同为您定义了巴黎的经纬。

这不仅仅是一次初见,更是一场收到邀请的仪式。您站在巴黎的脉搏上,站在一切浪漫与传奇的起点。当第一缕阳光彻底照亮桥头亨利四世国王的雕像,您会明白,巴黎正以它最经典、最优雅的姿态,对您说出一声:“欢迎”。

让塞纳河畔的晨光,成为您对巴黎最心动、最温柔的初遇。

在这里,开始,即是全部。]

开始,即是全部……这一页,白越没有写下一个字,就像他来不及到达的巴黎和现在。

见陈归澜看完,米利安起身,轻声道:“这是我妈在罗马的旧书摊看到的,说是像白越的字迹。你之前不是说,白越去罗马游学的时候,有一本册子落在那边的酒店?估计是被人捡到,后来又不知道怎么流入了旧书摊,我妈看到,就买回来了。”

看着陈归澜失魂落魄的样子,米利安不忍,但还是说道:“我妈让我把册子带给你,我担心你会难过,本来想扔了。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带过来了。如果实在放不下,一辈子都放不下,那就把现在的一切都暂时放下,去走他曾经走过的路,然后再毫无牵挂地走自己的路。”

“归澜,”她顿了顿,观察着陈归澜的反应,“三年了,你该往前走了。”

陈归澜看着白越的字迹沉默着,宽慰的话米利安说了三年,她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她看着陈归澜依旧沉浸在悲伤与回忆中的侧影,默默叹了口气,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

江敬寒联系上杨安语已经过了好几天。

咖啡馆内,江敬寒和陈归澜坐在一侧,杨安语坐在另一侧。

咖啡馆的老板端了三杯咖啡过来。

她看陈归澜带朋友过来,本来想免费赠送几杯自己的新发明,但一看见这奇怪的氛围,脑子里补了一出大戏,赶紧让员工按照订单上,千万不要有任何自由发挥的成分。

“杨总,这里的咖啡还不错,试试?”江敬寒开口,打破沉重的氛围。

陈归澜看了一眼从来没在这里喝过咖啡的江敬寒,没说话。

杨安语看着面前的咖啡,轻轻搅动两圈:“二位不如有话直说吧。”

她一向看重效率,不喜欢弯弯绕绕。

陈归澜也是。

“既然杨总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陈归澜直接问,“杨总,是否认识裴书苒?”

杨安语搅动咖啡的手一顿,抬眼:“认识。”

陈归澜倒是没想到,她承认得如此果断。

“她去世了。”

杨安语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来,杨总不知道这件事情。”

裴书苒的事情虽然前因后果不明,但陈归澜猜测,她和杨安语大概率处于敌对关系。而江家和杨安语有合作,这件事,江敬寒出面不合适。奈何他们没有别的途径联系到杨安语,通过郑开禾更是麻烦。

陈归澜适时让江敬寒先离开咖啡馆。

“我不知道。”杨安语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我和她上一次见面,是两年前的事情。”

那时,杨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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