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药王谷一行人，在合欢宗弟子的引路下，缓步踏入了人声鼎沸的脂粉市。

此刻，除了车言等寥寥数人心中揣着几分隐秘的猜测，其余弟子皆是一头雾水，只当这是宗门难得的公费出游，一个个眉飞色舞，脚步轻快地穿梭在鳞次栉比的店铺间，眼底满是雀跃。

有人流连于流光溢彩的妆奁前，细细摩挲着精致的螺钿花纹，为自己挑一支合心意的眉黛；有人捧着香气馥郁的香膏，反复比对香气浓淡，念叨着要捎回去给师门师长和相熟的同门；还有人纯粹是图个新鲜，东瞧西看，时不时被店铺门口悬挂的花笺幌子吸引，凑过去瞧个热闹，惹得周遭一片欢声笑语。

更有人仗着自己药王谷弟子的本事，仔细闻着脂粉，试图分辨其中的配方，不料被一边的店主发现，误以为的对家来偷配方的，拿起东西把人好一顿撵。

人群里，那位先前身着女装的异装癖男子，甫一下山便寻了个僻静角落换了身衣裳。褪去裙裾罗衫，换上一身月白锦袍的他，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竟是个难得的俊朗郎君，只是眉宇间天生带着几分女子般的柔婉秀气，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姿。只是这位郎君的心思，却半点没放在周遭琳琅满目的脂粉钗环上，他虽极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同一个方向，脚步也隐隐朝着那边挪去，那急切的模样，便是旁人瞧着，也能看出几分端倪，更别提心思细腻的药王谷弟子了。

宛青和胡意安并肩走在后面，将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还偷偷交换着促狭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平日里见多了各路俊男才女往狄姜师妹身边凑，争着献殷勤，这般直勾勾盯着车言师兄不放的，倒是头一回见，说起来，也算是车言师兄难得的“烂桃花”了。

两人挤眉弄眼的模样，还有周遭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让车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那股子诡异的氛围几乎要将他包裹起来。他轻咳一声，目光一扫，恰好瞧见那个玩家正像只好奇的小兽，踮着脚尖在人群里四处乱跑，东张西望，对周遭的热闹充满了新鲜感。车言心头一动，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抓住了玩家的手腕，又状似无意地微微用力，将人往自己怀里轻轻搂了搂，动作自然流畅，带着几分宣示般的意味。

不远处的齐权像是感受到了车言的示意一般，主动迈步走上前，对着车言拱手作揖，语气谦和有礼：“久闻药王谷首席弟子车言师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小生齐权，乃是合欢宗治下明州人士。”

他的话音刚落，还没等车言开口回应，旁边的撵人的脂粉老板中认出了他，一声招呼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接着传来一阵一声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两旁脂粉店的老板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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