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审问没几句,他便招了:“我、我前日看见有人埋尸了,就在俺们村后面那块玉米地,大人。”
“好你个张泼皮,这么大事为何不报官?!”捕快凶狠道。
“官爷,我那日喝了点酒,迷迷糊糊到地里撒尿,啥也没看清,我当时还以为做噩梦呢。”张泼皮打着哆嗦。
捕快冷哼一声,拽着他的脖子就往玉米地里走。果然有块地格外的松散,向下挖了几铲子,很快挖出了一套女子的棉麻衣,还有几块纱布被埋在地下。
比较可疑的是,女子若是村妇,这衣服料子对她来说过于上乘了,做工精细,价值不菲。
但是女尸指甲里的泥,经过对比,确实与这里的土泥对比一致。
“大人,尸体身份确认了,是朱家村的庄寡妇。”
捕快很快带来了证人,是一个六旬老妪,和一个胖女人,都是庄寡妇的邻居。据她们所说,庄寡妇是三年前嫁过来的。
“妈呀!吓死个人了。”胖女人叫了起来,“真是晦气。”
“肃静!”捕快赶忙制止。
“你们有没有知道她都得罪了那些人?”
老妪叹了口气:“哎,她也是可怜人,嫁过来没一个月男人就死了。娘家嫌她晦气,也不让她回去,她就一个人住在俺们村了。”老妪说。
那女人啧啧:“可怜啥啊,人日子过得可比我们这些泥腿子好多了。”
“官爷,我可跟你说,这女的不检点!她家里好多男人进进出出,你看看我们乡下人,哪个穿的起这样的衣服,还涂胭脂的。你看看,死了都跟个妖精儿似的!”
陈茯苓看见李作尘挑了下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低低地和兰若交代了什么,兰若悄悄的从楼下翻窗出去了。
捕快也皱眉,和县令低语:“这女尸案,十起有八起是奸杀案。”
“积点口德吧你!”老妪瞪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才说道: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前俩月我还见她和赵家那老二相着呢,不知道为啥也吹了。”
赵家老二?
是带来的三人之一。
县令怒瞪双眼:“将赵家老二带上来。”
赵老二是个皮肤黝黑,面阔方鼻的汉子,长相很不起眼。他被压上来时,不住求饶:“官爷、俺,俺什么也木知道哇,放了俺吧。”
捕快用力按紧他的双臂,指着女尸问:“再问你一遍,这女子你可认识?劝你老实交代。”
赵老二抬头看了几眼,迅速低下头,冷汗涔涔,才说:“认、认识,之前和她相过来着,但人没看上我,就、就没见过了啊,官爷明察啊。”
“你分明认识,刚才为何不说!”县令眼睛一瞪。
“小的、小的是太害怕了。”
“我看是你就是心虚。说!是不是你见色起意,怀恨在心痛下杀手。”县令一副成竹在胸道。
“冤枉啊,大人!”他大惊失色。
仵作却低着头上前:“女尸下身确有侵犯痕迹,初步判断是窒息而亡。”
“这女的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也不能证明是我啊,大人!”
“这也是。”周围人窃窃私语。
县令脸色清了清嗓子,“就算你不是见色起意,也一定有猫腻!来人啊,抓起来,拖去大牢,好好审问。”
官府的人就这样全部散去。
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能直接将人拖去酷刑审问。
如此草率,就连雨荷都看不下去。
“儋州子民也是惨了,摊上这样的狗官,不知道办了多少冤假错案。”
“少管闲事,”兰若对雨荷道,又忧心忡忡,“只不过路还被封着,不知道会不会耽搁咱们的大事。”
……
张三一个人忙不过来,雨荷便自己去后厨端了不少吃食出来。
“只有这点东西了,委屈小姐了。”
李作尘点点头,但是撑着下巴一直没有动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陈茯苓看看满桌的鱼肉,又看看凶巴巴的雨荷,吞了吞口水,还是没敢上桌吃饭。默默地去玉米地里掰了两节玉米,洗净后正啃得正高兴,却见李作尘一直盯着她。她做了好半晌心理建设,才忍痛把手上的玉米掰一根,递给李作尘:
“吃吗,这是早玉米,甜。”
李作尘却扭过头去,冷冷的“哼”一声。
陈茯苓:……
不吃算了。
陈茯苓津津有味的把两节玉米啃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眯了会,梦到小时候天一热,师傅也总是不想吃饭,她是怎么哄她来着?
……迷迷糊糊睡醒后,陈茯苓发现李作尘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不明所以。
李作尘却突然起身:“走。”
“去哪?”雨荷疑惑道。
“去彩石镇逛逛,反正闲着。”李作尘又顿了顿,“人不要太多,俩人就行。”
又看了陈茯苓一眼。
……好吧。
陈茯苓磨磨蹭蹭地站起来,跟在李作尘身后,谁让她是公主此行的贴身护卫呢。
李作尘见她缩头缩脑跟在身后的样子,总算勾起嘴角笑了下。
雨停了,镇上早已人声鼎沸,商贩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公子,你娘子真是个大美人!给她买一盒我们彩石镇最有名的胭脂吧,美人配美妆呀!”一个带着红色方巾的大娘拦着陈茯苓,喜吟吟道。
“眼睛不要可以挖了!这呆子哪配得上我们家小姐!”雨荷一掌拍得桌上的盒子跳起来,粉尘飞了一地。
“哦哟,吓死个人嘞,小姑娘家家这么凶,以后没有男人要的。”大娘吓得后退一步,不住拍着胸脯。
“找不到就找不到!”雨荷跺了跺脚。“难道有男人要,是一件什么很了不得的事吗?”
陈茯苓夹在中间,呼吸困难。又怕雨荷真的一生气,把大娘劈成两半,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想了想,又忍痛加了一锭,买了两盒胭脂。
一盒给雨荷,一盒递给李作尘,努力扯出一个笑:“你们都好看。”
“谁要你这破东西!”雨荷气鼓鼓地瞪着她。
陈茯苓睁着眼睛,手一动不动举着。
雨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去了。
但李作尘却依旧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陈茯苓只好把胭脂默默收进怀中,然后说道:“我见庄寡妇身上的粉味道和这个相似,可以顺着查查。”
“谁说我要查了?”李作尘语气生硬。
陈茯苓:……
是她非要查,好了吧。
“公子,您这么一表人才,啧啧,怎么遇上这样俩恶婆娘,我认识好几个温婉贤淑的良家姑娘,您要是……”
“不必了,”陈茯苓尴尬地扯扯嘴角,连忙打断她:“多、多谢大娘,您知道这胭脂是谁做的吗?”
大娘突然警惕起来:“我们小摊小贩的,赚不了什么钱,你这是要抢我生意啊?”
她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
李作尘直接将一碇金子拍在桌上:“说。”
“哎呦,早说呀,您简直跟仙女儿一样,这位公子确实配不上您,就当我碎嘴子胡说。”大娘突然焕发第二春似的,抱着金锭,笑得眼都合不拢了。
陈茯苓:“……”
他们很快走到庄寡妇的家中,这是一间三进的院子,在普通农户中算是条件非常好的屋子了。
门口种着各色的花,李作尘摘下其中的一朵,蓝色花瓣异常美丽,瓣叶细长而卷曲,宛如蝴蝶振翅。
她蹙眉不语,抬步进屋,屋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钵,里面还有一层浅浅的蓝白色液体,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木具。
“走吧。”李作尘说。
二人摸不着头脑的跟着他出门,来到一间赌坊,李作尘让雨荷去跟赌坊的人说了些什么,就见赌坊的人递给他一张纸。
陈茯苓离得有点远,没有看清。
回去的路上,雨荷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是怎么发现他赌博的呀?”
陈茯苓也竖起耳朵听,李作尘却故意卖关子似的,好半天才开口。
“我观他手指蜡黄,说话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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