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二人摘下面罩。

是公主的贴身侍女。

一个叫荷花,一个叫兰若,均是练家子。

“小姐。”雨荷带着浑身水气,一个箭步冲上前。

“太好了,小姐你没事,我还担心他护不住你,那我定饶不了他。”

“陈大人。”

兰若礼数周全地向陈茯苓行了礼,陈茯苓点了点头。

“大小姐,你都瘦了。”雨荷心疼地蹙眉,凶巴巴道:“这呆子为何如此无用!”

才分开两日,这也能看出瘦没瘦?

一口黑锅从天而降,陈茯苓有点茫然:“……”

“这千丝锦怎么也弄脏了,小姐您可是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快脱下来,我来伺候您更衣。”

几名侍女也一拥而上。

陈茯苓好像知道李作尘为什么这么多事儿了,都是她们给惯的。

大作精养出一群小作精。

但她还是悄悄抬头,瞥了一眼李作尘的头发,好像是没有前些天光滑了,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雨荷围着李作尘,忙上忙下,左擦擦右擦擦,直到李作尘皱眉说了句:“好了。”

她们才消停。

叽叽喳喳、闹哄哄的,倒是让气氛暖一点了。

李作尘不耐烦地眉角也淡了下来。

陈茯苓也松了口气,一个人默默走到角落擦刀。

见人走远,兰若才皱了皱眉,道:“雨荷,谨言。陈大人虽然品阶不高,但手握实权,别给公主惹麻烦。”

雨荷嘟囔着嘴:“区区七品小官。”

话虽如此,她也明白事理,闭上了嘴。

兰若接着说道:“小姐,这些天您试探得如何?”

“此行是否就是他与太子里应外合,泄露的行踪?”

陈一是皇城司指挥使,众人皆知是太子党的人,而这次南巡,最有可能下杀手的就是太子,因此李作尘一路在试探她。

李作尘摇了摇头,沉默半晌:“此人滴水不漏,要么心机颇深。”

“要么……是个傻的。”

众人大惊,议论纷纷。

“小姐,您莫要忘了,他可是京城恶犬之首,皇城司指挥使。”

“此人定是心机深沉!连小姐都骗过去了,真是可恶!”

另一侍女海棠,看了一眼陈茯苓,脸颊泛起绯红,怯生生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大家误会陈大人了。”

“我也觉得这呆子没有传闻中那么坏。”雨荷也笑嘻嘻道:“说话时慢吞吞,总让人想欺负他。”

回顾这一路的遭遇,好些人提起,陈一的确帮她们挡掉好几次暗杀。

而且就算是当她的面对她无礼,似乎也只是打在棉花上。

戳一下,动一下。

马侍卫看了一眼海棠,酸溜溜地说了句:“小白脸。”

众人向偏厅望去,话题中心之人远远地站在角落。他身影清濯如修竹,鸦羽的长睫低垂,唇色浅淡,手指修长带着薄茧在擦拭佩剑。

整个人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这里的喧闹仿佛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看到这,众人难听的话梗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是恶贯满盈的奸佞贼子呢。

雨荷看了眼公主,发现公主也一错不错地盯着陈一,手指却无意识地在腿上摩挲。

“外表是会骗人的,”兰若皱着眉:“你们别忘了,周吏是怎么死的。”

大家都沉默了。

……

陈茯苓不明所以,只一味的擦刀。

数日前,她刚从岭南至京,却发现兄长陈一横死家中。

兄长乃当朝皇城司指挥,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横死家中,幕后之人必定权势滔天。而师傅的友人派人与她交接,建议她先不打草惊蛇。

她俩本就一胎双生,稍加打扮便能以假乱真,陈茯苓便乔作打扮入朝为官。

在凶手看来,死而复生是非常惊悚的事情,能观察出谁对她的出现最在意。

却未曾想到,朝堂上波谲云诡,无数目光窥伺环绕。她这才知道兄长竟是臭名昭著的朝廷鹰犬,朝中树敌无数,要找到仇人难如登天。

却正巧被皇帝外派保护公主,时机如此凑巧,师兄对李作尘十分生疑。

“还有件事。”

雨荷和兰若目光相接,一同说道:“计划有变。”

兰若作揖:“属下按小姐的吩咐,走的官道,但儋州连日大雨,山路塌陷,无法通行。”

雨荷也连忙点头:“我走的小路,树也倒了好几颗,马匹是过不去的。”

李作尘脸色一变,看得出来心情很差。

但也能说明,凶手和杀手都被困在这方圆十公里内了。

就在这时,楼下又传来动静。

是官府的人来了,十几个衙役将客栈团团围住。

身着红色官服略显富态的男人男人上来,身后跟着几名青衣官员,似是录事和仵作。

“我乃儋州县令,此案件由我全权主理,尔等需全力配合。”

县令看着乌泱泱的众人,疑惑道:“怎么这么多人?”

早在他们上来钱,兰若和雨荷早早站在一旁,离李作尘他们远远的,此时立马说道:“回大人,我们路过儋州,却因大雨山体滑坡,无奈来投宿,也是刚刚才到。”

店小二也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大人,小人报官前,客栈内只有这二位客人。”

又连忙叽里呱啦的,把之前李作尘他们关于尸体的猜测说了出来。

县令摸了摸胡子,饶有兴趣:“二位倒是很有胆识。”

“既是二位先发现尸首的,为做案件登记,报上名来。”

“李如故。”

“陈茯苓。”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店小二搓了搓手:“大人,我家中排行老三,叫我张三就行。”

县令点点头,挥手:“全记上。”

“还有你们,案件尚未查明,都不许走。”

大家面面相觑,叹了口气。

仵作带着面巾,小心翼翼地将尸体面上的白粉取下,细细闻,又扒开眼球,众人就静静地看着他操作。

“你们最后见到这间房时何时?”县令问道。

张三想了想道:“回大人,此人是酉时三刻入住的,这二位客官是戌时来的,间隔不到一刻。我将他们分别安排好房间后,将地板拖洗干净,就再无旁人进屋了。”

“最后一次见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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