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正是扶倾小憩的时间,她侧卧在榻上,呼吸轻缓,显然已经睡着了。

哪吒悄悄凑近窗边。

自从来到这里,每到睡觉的点,他都会偷偷溜到扶倾窗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儿,就为了瞧她一眼,看看她有没有安然入睡。

少年像只认主的狼崽,固执地来确认主人是否还在原地。

他千里迢迢赶到青丘,一路上受的伤暂且不论,心里有多难熬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扶倾去了哪里,只是凭着本能,凭着那丝微弱的直觉,一路寻到这里。

万幸,她真的在。

可即便扶倾松口允他多住几日,哪吒心里也清楚,终究得离开的。

她还是会走。

而这,恰恰是他最无法接受的事。

她的睡颜很安静,哪吒看得有些出神,他心跳加速,呼吸却刻意放缓,像是怕惊扰了猫儿的美梦。

好乖。

他看得太专注,以至于那双黑眸倏然睁开,直直对上他的视线,他才反应过来。

被发现了!

哪吒浑身一僵,猛地往后退去,却是左脚绊右脚啪叽摔在地上。他顾不得疼,慌忙爬起来就要跑,可系在他腰间的缚妖索却不答应,用力一阻,将他凌空抽拽了回去。

他后背砸上窗洞,直接破窗而入掉在床上,踉跄倒退,一个没站稳,哎呦一声摔进扶倾怀里。他挣扎稳住身形,着急起身,却见扶倾一手搂着他,一手支着下巴,从上而下慵懒地看他。

“跑什么?”她问,“不是你自己来的?”

哪吒耳根发烫,在心里唾弃缚妖索不听话,却是别过脸不敢看扶倾,像是做了错事一般,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

“我……路过。”他半天才憋出这一句。

“哦,这样。”扶倾点点头,“我还以为是哪家小贼跑来我这撒野,原来是误会了。”

哪吒不吭声了,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挣了挣缚妖索,绳索却纹丝不动。

“……放开。”

他低声道,声音闷闷软软的,完全没有曾经大闹青丘的气势。

扶倾看了他后脑勺一会儿,食指一勾,缚妖索将他整个人转过来,逼他直视自己。哪吒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冷气,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你到底来干什么?”

哪吒喉结滚动,心跳快要冲出胸腔。他其实该有很多想说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倔强的,“……要你管。”

扶倾听罢,还是那淡然的模样。

“行。”

她松开手,缚妖索应声而落,“那走吧。”

失了那双手臂,温暖乍然离去,哪吒愣住,像是没想到她居然真就这么轻易地放了他。

他努力瞧着扶倾,不发一言,可他眼里那委屈,明明快要随着泛到眼眶的酸涩一起涌出来了。

哪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紧了唇,从床上跳下大步离开。

-

夜半的青丘飘起细雨,哪吒踩过回廊积水,又一次摸到扶倾寝殿外。

还是想来看她。

可是明明已经丢脸过一次了。

哪吒纠结地朝前挪步,往窗台上张望。

要是又被看到了,该怎么办?

他还在犹豫,可没想到,一探头,她的寝殿却是空空荡荡。

每晚这个点,扶倾都在床塌上酣眠。哪吒心头一紧,她从不会夜不归宿。

她去哪了?

那一点脸面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足轻重。

三个月的流离失所让他对于扶倾消失这件事异常敏感,几乎已经成了他日日的梦魇,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可以把她又弄丢了?

他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去。

都说狡兔三窟,狐狸也一样。狐宫的道修得乱七八糟,哪吒不识路,心里又急,慌不择路之下,他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只隐隐听见这地的某间厢房内传来一丝细细密密的轻微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在哭叫,又像是谁在压抑着喘息,像极了……

发热期时扶倾蜷在榻上的呜咽声。

哪吒浑身一颤,难道是扶倾的发热期又到了?

不好,要出事!

他立马冲过去,凑近门缝往里看。

“扶……”

推门的手猛地顿住。

屋内烛火昏黄,两尾交/颈缠/绵的狐影映在纱帐上,女狐雪白的狐尾高高翘起,缠在男狐腰间,尾尖随着动作轻轻颤抖。男狐站在身后,一手拉她尾巴根往后拽。

“大人…轻点……嗯……”

“你不是喜欢这样?上次还求我拽尾巴……”

哪吒如遭雷击。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现已十四岁的少年郎第一次面对这陌生又刺激的场面,露出了慌乱不知所措的神色,可是身体的本能却让他霎时脸红心跳,喉咙眼发紧,好像有什么正在破体而出,让他不自觉屏息朝里又多看了一眼。

他确实本该立刻就离开的,可是双腿却像生了根,眼睛更是死死黏在那条被反复揉//捏的尾巴上。

原来妖族的尾巴还有这种用法……

眼前的画面莫名与记忆里的人重叠。

扶倾…扶倾……

她的尾巴也曾卷在自己腕上,如果拽一下,她也会发出这样甜腻的声音吗?

那一定很好听吧。

有什么东西在丹田处肆意地蓬勃而起,涨得他生疼。

身体突然的变化让他猛地后退,后背咚得一声撞上廊柱。

屋内动静戛然而止。

“谁?!”

他来不及思考,转身便逃,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体某处竟有一股冲动窜出,滚烫、紧绷,这一切都陌生得让他害怕。

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外冲,哪吒见到一汪冷泉就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冰凉的水漫过腰腹,却浇不灭那股燥/动。

他满脑子还是方才看到的画面,交缠的尾巴,绷直的足尖……

若是扶倾……

若是他和扶倾……

轰——!

泉水炸开巨大水花,赤莲业火失控地燃遍全身,把冷泉烧成了温泉。

这火第一次不是因为哪吒的杀意而出现。

完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哪吒自暴自弃地把脑袋也埋进水里,憋气到眼前发黑才冒头,可是他的耳根却越来越红。

-

冰水顺着少年发梢滴落,在地上洇开深色水痕,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亵/裤紧贴腿根,凉意刺骨,他胡乱抹了把脸。

真是太煎熬了,体内那股邪火被冷水压制了一些,却在想到扶倾时又会死灰复燃,如此反反复复几次,陌生的感觉已经几乎要烧穿他的理智。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在拉扯着他不被欲念侵蚀。

她不见了。

得找到她,现在就要。

穿过回廊时,几名狐族侍女红着脸避让。哪吒后知后觉低头,发现单薄的外衫被水浸透后几乎透明,紧贴在腰腹线条上。他烦躁地蒸腾起一丝火焰,把衣服烤干。

而此时,扶倾正被涂山夭夭按在后山石亭里的软塌上灌酒。

“喝呀~”

九尾狐主笑得狡黠,九条尾巴缠着扶倾的腰,不让她逃,“说好不醉不归的。”她指尖在扶倾锁骨上一划,酒液便顺着那道曲线流进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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