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进门时,林向晚就看到了薛月身上的黑气。

那黑气与寻常鬼魂自发而出的不同,不是从体内渗透,只薄薄地一层浮于表面。若非如此稀薄且外在,她也不会让薛月进门。

至于黑气的来源,林向晚想了一下道:“应当是意外沾染上的,估计和她姐姐的事有关。”

“看来你有活干了。”裴砚之说道。

“也好,”林向晚看向薛月的方向,唇角微扬,“正愁找不到线索呢。”

话落,她熄了柜台上的油灯,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闷闷的敲门声将林向晚从睡梦中拽醒。

林向晚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了眼窗外,此时太阳才刚冒出个尖,还浸着夜色。

谁这么早?

敲门声还在继续,不过更微弱了,不仔细听都发觉不到。林向晚无奈起身,拿起外衫披在身上,抓了抓头发向门口走去。

“谁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她拉开门,抱怨的话戛然而止。

门外之人正是薛月,她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林向晚,眼下乌青浓重,显然一夜未眠。见林向晚开门,薛月指着窗外,一字一句地说:“姐姐,第、第二天了。”

林向晚:“......”好家伙,这孩子怕是一夜没合眼,就守着时辰等天亮呢。

林向晚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薛月的脑袋,应道:“好,你等姐姐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发。”

薛月眼眸亮了亮,重重点了点头,乖乖蹲在门口静静等待。

林向晚看的有些好笑,果然是小孩子,藏不住心事。还是不要让她等急了才好。

不一会,林向晚就洗漱好准备完毕,离开前还不忘把裴砚之带着,毕竟有这么个人放风还是挺方便的。

路上,薛月简单讲了她姐姐的事。

薛月姐姐名字叫薛婉,比她虚长两岁,年芳十八。因为并未婚配,于是葬在家族墓地的边缘。那地方离这儿不算远,但因山路崎岖,雨后泥泞,还是走了一阵才到达那片墓地。

那是一片背阴的山坡,周围光秃秃的。因为昨夜下了雨的缘故,地面到处都是水坑难以前行,众人费了些时间才到坟前。

林向晚走上前,越过墓碑向里看去。只见四周泥土散乱,坟坑被挖开,坑底空空如也,别说棺材,连陪葬的物件都没留下,干净得诡异。

裴砚之扫了一眼道:“听过盗墓的,连棺材都带走的还是头一次见。”

林向晚点点头,盗墓贼为求财,大多只开棺取宝,留下尸身。搬动棺材容易被发现不说,棺材本身也不值几个钱,简直费时费力还得不到好,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除非这棺材,或薛婉的尸身对他们有用处。

思及此,林向晚问道:“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薛月:“娘亲她,说是,病。”

“病?”林向晚重复了一遍,盯着薛月的眼睛,“什么病?”

“不、不知道。”薛月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娘亲只说,姐姐染了急症,吃了几服药,没、没挺过去。”

那就怪了,如果是他杀的话,偷走尸身还能归于毁灭证据,可若是因病而死的话,尸身怎么会不见呢。

林向晚低头看了眼薛月,她还是怯怯的模样,和先前没有不同。

薛月没必要说谎,那么说谎的人只能是她的母亲。可一位母亲隐瞒女儿的死因,又是因为什么呢?

薛月被盯地有些不自在,嗫嚅开口:“姐姐,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

薛月点点头,走到墓碑前跪下,用袖子轻轻擦拭碑面上的字。

林向晚想开口安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此刻说什么都苍白,对薛月而言,千言万语都比不上找到姐姐的尸首来得实在。

可经过大雨冲刷后,痕迹被净了个干净,一眼望去,整个后山除了泥水什么都没有。就连薛月身上的黑气,经过一夜后,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那帮人赶的时机很好,雨一冲什么都没有了。

林向晚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泥水,围着墓地边缘,一边走一边观察。

忽地,她的视线顿住。

在远处的泥地上,出现了一串奇怪的痕迹。

那是一串四四方方的坑洞,每个坑洞大小相同,彼此间距也几乎一致,一路延伸向山坡下方的密林深处。因为位置靠近一块凸起的岩石,部分遮蔽了雨水,这些痕迹才勉强保存下来。

“怎么了?”裴砚之见她一直没动,凑过来道。

“你看这些。”林向晚蹲下身,用手指丈量坑洞的大小和间距。

“脚印?”

林向晚没有否认。不论是两个坑洞之间的距离,还是大小,都像极了。可话说回来,哪有人的脚印长这样?

“你要过去?”裴砚之道。

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深林,从她这边看不清林子里的情况,按理说不应该冒险,可这是唯一的线索。

林向晚决定去林子里看看,在那之前先回到墓碑前,对薛月说:“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姐姐去那边看看。”

说罢她便转身,可没走两步就被拉住。

薛月拽着她的衣袖不松,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姐姐,我,也去!”

林向晚:“想好了?那里面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东西。”

薛月点头如捣蒜。

见她这般认真模样,林向晚也松了口,只好叮嘱她一定要紧贴自己,注意安全。

三人沿着那串方形坑洞的痕迹,一步步走向密林。

林子中树木高大繁茂,层层叠叠的树叶宛如一道屏障,遮住了外界的喧嚣,更显幽静。

坑洞的痕迹进了林子后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林向晚不得不时常停下来寻找下一个痕迹,进度慢了许多。

薛月也帮着找,不过她不敢离太远,只在林向晚的视线范围内。

忽的,她脚下的树丛发出窸窣的声响,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

薛月蹲下身扒开,一道黑影猝然蹿出,她吓得一抖,险些跌坐在地。定睛一瞧,只是一只松鼠,此时这个罪魁祸首还在吱吱叫个不停。

薛月稳下心神,长呼一口气。

可没过多久,树丛中又传来声响。

“嘎吱……嘎吱……”

薛月面上困惑,难道还有小松鼠不成?这么想着,她伸出手把挡住的树叉扒开,露出草丛后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型的物体,纸扎的身躯,惨白的纸面在昏暗林间格外刺目。它的四肢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头颅更是整整扭转了一圈。它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原本背对着薛月的脑袋,一点点转过来,血淋淋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看见这一幕的薛月头皮发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转身想跑,却因路滑摔倒在地,眼看纸人就要向她扑来!

“啊!”

破空声骤响。

一块大石头从林向晚手中掷出,不偏不倚正中纸人的脑袋,纸人被砸了个踉跄,整个身子向后对半折去。

趁此空档,林向晚一把拽起瘫倒在地的薛月,呵道:“跑!”

纸人已重新站立,它的脸深深凹陷进去,更显狰狞。只是短暂的停顿,就再度锁定二人,迈开步子疾追而去。

林向晚拉着薛月在林间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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