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日,边关军情传送回京,道边境苦寒,两军胶着,棉衣布甲不足抵御,还需

再送炭火热源,战报先行送去东宫,不多时,得到消息的武贵君并几位尚书一同赶来,齐立于东宫的暖阁之前。

陛下要东西,朝中没有不送的道理,但这笔钱从哪出是个问题,武凤弦主张从户部直接拨调,但户部又回奏国库空虚,暖阁内一时沉默,殿上殿下,互不相让。

正僵持间,刑部尚书宋冉作为第三人开口了,道:“边军缺炭、衣物,若不及时送达,将有冻伤死者,士气动摇。

陈巽道:“军事为重,我又岂会不知,只是年终诸项开支在前,无专款可动,且炭火薪柴需要运送,耗费高昂,不宜举动。

坐在谢持身侧的武凤弦神色不虞,冷声道:“那陈大人是什么意思?让陛下和边关将士都冻着吗?

“贵君言重了,微臣万万不敢!陈巽赶忙跪地,道:“然国库之中,确实举无可举,举国上下,水利兴修,赈灾济民,无一处能得暂缓,先前一批布甲棉衣已经走了特案拨银之路,如今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兵部尚书崔敦礼怒道:“西羌这是想拖死我们!边关连连出兵,袭其左右二翼,但西羌就是只守不攻,和缩在壳子里的王八有什么区别?有本事就正大光明出来战一场!

武凤弦无奈扶额,道:“无论如何,这批炭火必得送到,要么就设冬募捐令,召集朝中官员以及世家富商以助边军越冬为名筹措薪炭资费。

几位尚书不动声色地互看了一眼,道:“殿下,朝中募捐向来艰难,尤其是那些世家……

“艰难?有多艰难?若在座的诸位都觉得银钱贵于军士的性命,便无需捐了,来日等陛下回朝籍中清查便是!

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谁能真正指着天对着地说一句自己两袖清风,手上一点腌臜也无,武凤弦自问不能,坐下几位自然也不能,果然,此话一掷,几人纷纷噤声,唯有礼部尚书余崇彦开口道:“募捐事小,朝中上下一心才是最重要的。

武凤弦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道:“尚书大人不必讥讽,本宫和宗室自然会带这个头,无论如何也会撑到陛下得胜还朝。

余崇彦恭敬道:“殿下一心为国,为了陛下,微臣弗如。

这等假模假样的恭维话武凤弦懒得多听,此人身为谢定夷老师,向来看不起他,若不是她几番劝告,后宫也不会多那么多新人,他手中之权也不会一削再削,至始至终也攀不上那个站在谢定夷身边的位置。

见余崇彦没意见,他便拍板道:“明日辰时,前朝议会,宫中开宴,本宫会召宗室和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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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的家眷入宫共议边关忧患——还望各位心系民生不要让本宫失望。”

众人无言再对只能齐齐行礼道:“是。”

待到几人告退武凤弦才疲惫地撑住了额头垂眼开口道:“明日上朝机灵点宋冉会给你递话你趁机提及便是——此次冬募事关边关非同小可谁都别想置身事外尤其是户部那群蠹虫中饱私囊还敢说没钱等陛下回来我定然要好好清算他们。”

这话自然是对一旁的谢持说的但他低着头没看见谢持望过来的眼神异常冷漠好几息之后这位被任了监国之责、却在这两方争执间始终没有机会说一句话的太子殿下才低低开口道:“是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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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夜朝中的邀帖就发至了居留梁安的皇室宗亲及各个官眷的家中虽然说得隐晦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次进宫是为了什么第二日众人齐聚

是沈淙到了。

他今日的打扮和平常一般无二只一身青色曲裾长袍外披雪白裘氅发间饰有简单玉饰不算高调但也给足了进宫面君的礼数只不过这身装扮放在平日里不算打眼可在如今就显得有些引人注目了果然他甫一出现其中大半的人都侧目望向了他沈淙入殿的脚步略略一顿抬眸望殿内扫了一眼。

一见殿中诸人比平常朴素十分的衣着他便知这些人为何看自己心中好笑也并未显露出半分局促而是自然地走到殿中向武凤弦等人行了个挑不出错的礼。

大庭广众之下武凤弦再厌烦他也只能撑起一个假面硬是笑了笑抬手一拂让他起身入座。

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今日来是要做什么但场面上的样子还是得做做几句寒暄过后武凤弦总算切入正题提起了边关战事。

简述了情况后他便道:“想必大家也知晓了近日边关将士炭薪短缺陛下御驾亲征昼夜奔波不忍军中冻骨于风雪。”

“朝中钱粮紧迫兵部、户部皆有难处我们等如今安坐此处陛下和将士们却苦寒于边地于情于理我等也应尽力为陛下排忧解难为我中梁开疆拓土尽一份绵力。”

见殿中鸦雀无声武凤弦便继续道:“今日请诸位来原是商量一桩义举若各府能捐金帛、炭薪、棉布设义仓后统筹送往边关想来既可解边关燃眉之急也能安陛下爱兵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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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取出一卷册子放到案几之上,道:“各位若肯助一臂之力,本宫代边关万军先行谢过。

话音落下,殿中气氛静得能听见炭火爆开的轻响,最先出声的自是太子正君宋渐吾,他起身行了个礼,道:“父君所言极是,母皇如今在外征战,为的就是中梁富贵久安,我等援助前线也是应当,宋家愿出炭薪五千担,另捐银千两,用于义仓。

他言罢,左右宗亲也都纷纷表态,见宗室都已松口,在座的官眷们自然也不能龟缩不出,只是谁先出口,该捐多少,显然这些人心中还有计较,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过后,沈淙率先开口道:“救济前线,本就是朝臣分内的事,沈家愿出炭薪千担用于义仓。

他这千担炭薪不痛不痒,但也算给众人立了个数字,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终于又有人陆续起身响应,不过数目不高不低,也只在千担上下徘徊。

见那册子翻过一页又一页,武凤弦总算在心里默默舒了口气,垂眸往沈淙那瞥了一眼——对方眉眼沉静,正端坐案后自顾自地举杯啜饮茶水,那一脸山岳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淡然竟有几分谢定夷的影子。

他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为什么这些人一出生就能得到他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东西呢?这些年来他费尽心机,步步谋划,才向他梦寐以求的那个人靠近了那么一点点,可他、或是虞静徽,他们仅仅凭借着家世或者容貌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谢定夷的目光,何其可恨。

真是的……他不应该划烂晏停的脸的,他最应该划烂的是沈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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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炭薪的这段时间,边关的情形也不像战报中说得那样胶着,而是异常忙碌,整个临靠归余城边地的营寨差不多快被搬空了,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空壳,有许多营帐还是不久前从西羌前锋营寨处搜刮而来的,如今缝缝补补又派上了用场。

调往蕴城的五万兵马昨日便已经出发了,谢定夷将大半兵力都分了出去,又命朱执水为主帅,孟郁江、戴月行为

副手,沈洵、王璋同行,要求一日内赶到此处扎营。

如今,归余城内只剩下两万余人。

“陛下,人已经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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