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梁正月廿一这日,距承平帝领兵去往边关已一月有余淮澄河冰层未解两方人马仍在僵持。

西羌后营中军大帐内皇帝淳于通正拧眉看着眼前的舆图,道:“已经一个月了,你不是说她一定会忍不住出兵的吗?若是再等下去等到淮澄河解冻,中梁动用水师,我们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

帐中诸人全都着甲穿毡唯有左首一男子未有甲械,约莫四十岁上下,颧骨略高鼻梁挺直唇线收敛穿着黑色棉袍外披一袭灰褐色猞猁皮氅领口紧扣,覆至膝下。

此人便是从中梁逃走的原阙敕左相吾丘寅。

听见淳于通语气下的不虞吾丘寅起身作揖声音中带着一股久病的弱气沉声安抚道:“陛下稍安勿躁,如今正是和中梁比耐心的时候,只要淮澄河一日不化,我们就能多消耗他们一日即便是冰河解冻调遣水师战船也需要至少三日的时间,陛下不必忧心。”

淳于通道:“不是我不信你丞相”她掀衣起身从上首迈步下来道:“先前你让我在前锋营寨处安置空营设伏我照做了你让我放回那两个探子我也没留可到头来却是我们损失五千精锐

吾丘寅低咳了两声道:“陛下此战原本万无一失若非是暗哨暴露绝不可能至此。”

几乎是那两个中梁探子一跑左右暗哨便知有人暴露了可暴露归暴露营地边上有暗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却没想到谢定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反应过来此地有埋伏还悄无声息地将大军调到了后方最后亲自领兵将其歼灭。

当年阙敕还在和中梁僵持时谢定夷常常被无数阴谋诡计绕得脱不开身多少次埋伏刺杀擦着鬼门关过去可一到战场上她便像是鱼游入了水中……似乎只要兵在她手里不管多少敌我差距有多大她都能反败为胜。

即便隔着家国深仇吾丘寅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个天生将星。

或许是物极必反吧——当年那境况谁能想到每年都向各国朝贡割城无数又和亲无数的中梁能出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我把他杀了也没怪你”听见吾丘寅避重就轻的解释淳于通笑了笑上挑的眼尾透露出一丝桀骜的野性来说:“可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故国覆灭在别人手底下讨饭吃吾丘寅也不想同她撕破脸只能敛眉藏下眼中冷意道:“臣一心只想助您覆灭中梁别无所愿。”

助她覆灭中梁是真别无所愿就不一定了此人心机深沉谁知道面皮下藏着多少算计。

淳于通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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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道:“你直说便是了还要等多久?”

吾丘寅道:“等到中梁按捺不住主动攻城。”

淳于通眼睛一眯道:“她攻城也不代表她弹尽粮绝了。”

吾丘寅道:“已经一个月了中梁如今后备不足即便中梁皇帝动用水师那也只是加大耗费以国养战而已拖得越久我们赢的机会就越大她迟早会按捺不住主动攻城的到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

淳于通道:“中梁皇帝可没你想得那么沉不住气而且你是如何得知她有多少军备后援的?若你估算有误我们岂不是错失良机?”

吾丘寅顿了顿道:“陛下臣之所言句句无误还请陛下信臣一回。”

淳于通凑到他面前笑着问道:“你在中梁有探子?”

吾丘寅后退一步拱手不语。

淳于通又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追问道:“安插在何处的探子?才能连中梁军备都能知道?”

吾丘寅不为所动道:“臣之所为都是为了陛下为了西羌。”

听到此话淳于通噗嗤一下笑出声随即越来越大声好一会儿才按着自己的胸腔平复下来正当吾丘寅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柄锋锐的**却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她的笑容疏忽消失了神情看起来有几分阴郁沉声掷出一个字:“说。”

吾丘寅沉默不语似乎打定主意淳于通不会杀自己——默认中梁有他的人不过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淳于通已经快按捺不住了如果她骤然出兵或许踩中的还是陷阱。

如今中梁有谢定夷坐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长久的沉默过后吾丘寅不顾喉间刺痛仍旧不卑不亢地重复道:“臣之所为都是为了陛下为了西

羌。”

这回淳于通不笑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几息缓慢地将**拿下来说:“至多再等一个月届时不论中梁出不出兵我都要踏平归余城。”

踏平归余城抢占整个淮澄河道再顺着乌姮和中梁的边境进入镜浦直指梁安。

只要将中梁水师拦在淮澄河外她的铁骑如何踏不破这昔年弱国。

吾丘寅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和轻蔑袖子的手指已然用力握紧道:“是。”

……

随着落下的帐帘隔绝了视线两方的人脸色都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帐外的吾丘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尖果然触碰到一滴粘稠的鲜血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蠢货。”

淳于通坐回座椅上懒懒骂了一句道:“阴沟里爬的老鼠背地里用点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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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便罢了居然还教我怎么打仗?”

身侧的下属问道:“陛下的意思是我们不听他的?”

“听怎么不听他说得对中梁如今耗不起但有时候打仗就是那是那么几天的事

“一旦让她拿下淮澄河东境就是她的囊中之物除了各地草场我们还有一大批粮草是从那边送的粮路一断到时候割地求和的就是我们了。”

属下道:“陛下要臣说我们何必这般惧怕那中梁皇帝如今冬日苦寒中梁兵力不算强硬碰硬的话他们不一定打得过我们。”

“你不懂”淳于通说:“此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此刻两国交战并非是她第一次见谢定夷第一次见她是在燕济的皇城。

那时候燕济强盛自恃甚高霍兰闻呼风唤雨了一辈子到了晚年更是自大于某年寿诞向各国发去了邀贴请各国去往燕济同乐好享受一把各国来朝的尊荣。

那时各国的关系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不管是谁轻轻一动都有可能砸碎这个看起来平和的局面但所谓枪打出头鸟显然谁都不愿意去做第一个。

既然不愿意那就只能去了且去的还不能是平常宗亲非得身份能压住的。

她母亲早逝在宫中无甚依傍用脚想都知道这个不好过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的差事会落到她头上果然没多久她那皇帝爹就重新封了她的名号让她为了两国和平出使燕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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