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北风与秋叶(十四)
过了一个时辰,灯火又暗了一个度,宫中巡逻的禁军走在大道上,司遥走上前,一群人对她问好行礼,到了沐雪园,翩然打着灯笼,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先睡吧。”
毕竟自己也不是每天都回来,说不定哪天就不回来了呢,要是自己一晚上不回来,翩然岂不是要等一晚上?
“奴婢没等多久呢。”翩然见司遥面色不错,脸上带有一天的疲倦,准备好沐浴要用的水、香膏……
司遥泡在水中,热水缓解了一身的疲倦,背上被翩然淋了一瓢又一瓢水,时不时还会伸手策策水温。
她舒服的将脸靠近浴桶上,享受着热水的抚摸、花瓣的清香以及翩然的照顾,困意来袭,翩然突然道:
“姑娘,太子有说怎么办吗?”
自打陛下赐了婚,翩然每天都在担心,池家和司家俩家关系恶劣,朝中也时不时闹了不愉快,让她家小姐嫁进池家,这和兔子进了狼窝有什么区别?
加之小姐与太子相熟,小姐开口请求,太子总不会袖手旁观,起码也会想出一二个对策出来才是。
司遥见她这么问,一脸疑惑,“什么话?”
“就是小姐的婚事呀,小姐嫁进池家和小白兔进狼窝有什么区别,而且池家也有几位大人看重祖宗的规矩,不大好相处,反正这些年太子在朝中也有一定地位,应当也能力挽狂澜,做些补救。“
见翩然一脸惊恐,像一只叼住果干的仓鼠,可爱极了,她捂住嘴笑。
“不会的,不会成功的,当时陛下随手点鸳鸯谱,将池家姑娘嫁进司家,司家的长老奋力阻拦,最终也没有成功。”
现在的情景和当时一模一样,就连陛下的目的恐怕都是一样的,唯一让司遥觉得心有余悸的就是当初那位姑娘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池家所为还是圣上所为。
猛然间,司遥觉得手麻出了一种心的境界,麻得火热带有疼痛,一时半会,让她没了力气,翩然见司遥神情不对,连忙将她扶出了水面,裹上衣裳,“手麻了,可能是今日泡得有些久了,下次我就少泡一会,翩然你快去睡吧,等我这么晚你也辛苦了。”
翩然放心不下,见司遥没有异样,这才走到门边,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堵得慌,回头时见司遥正好也看向门外,视线交会,她就像小时候一样,冲自己招手,突然又有话要说。
“翩然,你以后不要等我了。”
“为什么?”
以前她在门外等司遥她都会很开心,司遥却道,最近沐雪园的竹子又绿了,比往年还要绿还要高。
已经是深夜,司遥在床上睡了一会,注意力时不时看向门外,不对,要是自己偷偷进入他人卧室,她肯定不会傻乎乎走大门,会走窗户,于是她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窗户上,下午那盘糕点她起初是故意不吃,到后来就有事情忘记了。
小河竟然在宫中,说明他应该也注意到了沐雪园,可能今晚他出现时会被自己逮到,到时候自己一定会揪住领子,问他为什么神出鬼没的,等了一炷香、俩炷香……等到司遥控制不住自己已经进入了梦乡,还没有等到熟悉的身影。
她想,可能他以为自己生气了,所以藏起来,不敢现身。
思及此处,司遥才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是一个这么小心眼的人,她的心胸才没有这么小!
—
莲华态度强硬,就连池春山都有些发愣,一想到可能是她太关心自己,连忙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在床旁边,池郡极其有眼力见,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见池春水似乎有话要说,连忙将他拉了出去,还不忘对着大哥抛一个眼神。
屋中只剩他们夫妻二人,莲华放下手中的汤药,依偎在丈夫怀中,见他比平日消瘦了不少,眼里就觉得胀胀的,池春水忽然用手捂住她的沿眼睛,传来一声轻笑,“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莲华近日日日守在他的身边,自然知道太医对诊断和他的身体状况,他这个人就是心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附在她背上的又温柔有力,她抬头看向池春山,他果然是带着笑,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见过司遥吗?”在池春山的印象中,她同司遥应当是没有见面的缘分,可自己妻子刚刚反应激烈,让池春山一时间有些无奈。
她自然无缘见到司遥,不过在玉京的宴会中同她姐姐打了几次照面,司樾八面玲珑,利益的当,有温柔如水的一面,又有有勇有谋的一面,这样的女子本该让莲华敬佩,事实上,在池春山没有命悬一线,昏迷不醒之间。
她确实对司樾的评价颇高。
“华儿,是我技不如人,刀剑无眼,本该如此。”
他轻轻、柔和道:“不该为此事影响他们二人。”
池春水一向敬重莲华,方才莲华的大怒定会让他心有余悸,池春山有意缓解,莲华却道:
“我的阻拦又算得了什么,当年我们池家的女儿奉命嫁进司家,他们司家百般阻拦,让三叔四叔面子下不来,他们年纪大了更会遵循祖宗的规矩,加上几年前在司家吃了哑巴亏,这会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松口。”
池春山静静听着,摸了摸妻子柔软的青丝,“这便是小水的考验了。”
他会支持池春水,却不能凭借一己私欲让其他人堵住嘴巴,不能说话,同样,池春水也要在祠堂请罪,仇恨由他们而起,莲华在他怀中嘟囔,又问何时有空让太医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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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一觉睡到了晌午,醒来时觉得困意上头,翩然将她拉起来,她转身就又睡了过去,她伸手打着哈欠,将枕头搬了过来,头一枕,继续睡。
这一睡,就又到了晚上。
翩然见她终于醒了,欲哭无泪,喊了一声小姐。
司遥抬头望了窗外,看天边已经暗了下去,心道:
难道自己上辈子真是猪投胎的?
睡了一天,晚上自然不能在睡了,桌上空落落的,司遥心想小河也太小心眼了,自己说了他几句,他就真的不送了。
他难道不知道姑娘家的不要不是真的不要吗?
真是个呆瓜!
一连几日,司遥都睡得找不着背,翩然拿她没办法,一想到小姐之前也有过从早睡到晚上的经历,也就放下心来。
被李昀知道后,叫太医过来给她看了一遍,太医只说自己天生嗜睡,司遥心道,实锤自己是猪了。
李昀觉得成天昼夜颠倒影响血气运行,让司遥去修书堂帮忙搬书,有的书受潮一直窝在书架上,长虫发霉,刚好近日阳光好,暖洋洋,可以将书摊在地上晒晒。
司遥勉为其难答应下了。
脚刚走俩步,就想休息,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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