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宿失灵的五感逐渐回笼,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原地,而是被不知何人给搬到了一间黑黢黢的房里,伸手不见五指,鼻下萦绕着奇异的药草味,再嗅嗅,他发现周遭还有着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而他身下躺着的是一大块冷硬的物什,手足腕处都有粗糙的捆缚感,真宿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心下已了解自己身在何处。
今日是掌印公公来选人入宫的日子,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他出现在掌印跟前。
甚至不惜用上了蒙汗药,但若不是他凑巧五感失灵,他们根本不可能把他弄到这里来。
说来,最近他五感失灵越来越频繁了。只因他的真仙体,就如同一台精巧却残破的巨大机械,每每运转,都极度消耗神智与体力,使得人变迟钝,身体变沉。偏偏如今他的四肢都恢复了正常,使真仙体的负荷达到了最大,比初来时手足俱废的时候,反倒更容易疲钝。
因此出于能省则省,一寻着空档,真宿便会进入深眠,不过人在外头时,到底得时刻保持警惕,致使他不得不留出一丝听觉,耳听八方。由此一来,五感使用久了,不可避免地,就会遇上短暂失灵。
就是当下,真宿也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不休息个一时半刻,想从此破门而出,恐怕还真不容易。
然,谁让那些人给他用了蒙汗药呢?
蒙汗药里含有曼陀罗,甚至可能掺有乌草,毒性真不小,就是口鼻吸入的量十分有限。然而不过数十息,真宿便将那早就吸入了的蒙汗药里的毒素,在体内增幅。
下一刻,便心跳失速,猛犯恶心,体温狂飙,甚至肢体都痉挛了起来。
生生熬了盏茶功夫,真宿才顺利将体内毒素凝成结,堵在了左侧手臂的数个窍穴上。
成功废掉了左手后,他的呼吸登时一轻,腿上充满了力气。
而正当真宿想一把挣开脚踝上的麻绳,下床去将门踹开时,刑房的门忽地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反身闩了门。
四方壁面上的蜡烛被点燃,逐渐照亮了墙上挂着的明晃晃的镣铐、木枷锁、大铁镬、指夹板、铁刷、大荆条、棍棒等等,同时刑具的影子在墙上一一划过,明暗交替,衬得四下阴寒弥望。
真宿能感觉到房里另一人的视线,他装着睡,准备伺机而发。
过了半晌,听那人喃喃自语了一句,“咦,这回弄进来的,竟然比那勾栏凤凰还要好看噻!不容易啊不容易,终于能有个配得上我铁老陆的了。”
这话把装睡的真宿给整好奇了,于是真宿缓缓撩起眼皮,朝声源看去。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直直站在床头,身长却仅比躺着的真宿高出那么点儿。一身赭红短打,一脸络腮胡,纵横面中而过的陈年刀疤,在跳跃的烛光照射下,仿佛一条蠕动的暗色肉虫。
真宿的剪水金瞳霎时就瞪圆了,“……”
铁老陆见这小子醒来就看着自己发呆,不由一喜,猴急地就要蹬鞋攀上床。
他这边上了床,真宿那边一个翻滚就下了床。
位置霎时互换,于是二者你瞪着我,我睨着你,僵持了好一会儿。
铁老陆率先发难,“哎,你跑什么?”总不能是看不上他吧?那不能够呀!素日哪个进了刑房的,不是哭着求着让他干的?
铁老陆努了努嘴,又想了想,忽地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恍然大悟道,“喔!你是怕我嫌弃你是天阉嘛?他们早跟我提过了。可老子是谁,天阉再晦气,老子也怕不了。瞧见我这身衣服了没?宫里尚服局缝制的,这大红可挡邪祟了!”
真宿语塞之余,敏锐地抓到了对方话里的盲点,遂问他,“他们是谁。”
铁老陆则生生愣住,“竟是不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啧啧,真是可怜哎。甭怕,跟了我,他们不敢对你做甚。”
“那他们要你对我做甚。”真宿见他不愿供出对方来,绕着圈儿又问。
“也没想干什么,就让我给你上个笞刑,意思意思。放心,你跟了我,我自然不会动这屋里头的家伙什。”铁老陆环视了一下四面墙上繁多各异的刑具,又将视线落回真宿身上。
真宿此时徐徐站起身,变得比站石床上的铁老陆还要高出一头,他俯视着铁老陆,眯眼问道:“我犯什么了。”
“你小子今日没去掌印大人跟前露面,没去参与选拔,给你上一个笞刑,算轻了。”
“分明是你们将我困在这,我才没法去……”真宿说到半途,便想通了那里头的弯弯绕绕。这些人将他绑来刑房关着,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既成事实,那便是他下了掌印公公的面子。那么别说是进宫机会了,就连他是事前事后被动的私刑,都无人敢质疑,更不会有人主持公道。只因谁也不能笃定,这里面是否有掌印大人的授意。
好一个倒果为因!真宿在强者为尊的修仙界,向来不屑于琢磨这些个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只是没想到这一回,算是栽这里头了。
铁老陆还在那循循引诱,让真宿跟他做一回,可见真宿投来的眼神不善,便想,既然软的不吃,那干脆来硬的。
“你这没见识的小臭崽子,不对,小臭娘们,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方才跟你有商有量的,莫不是让你以为我很好脾气!我跟你讲,这宫里宫外的阉人,地位高的低的,不知凡几,都是经我手施的刑!”
铁老陆从墙上取下一节藤鞭,用铁刷子往鞭上倒刷,待刷出密密麻麻的毛刺之后,“啪”地一声脆响,甩到地上,扬起漫漫纤尘。
然后上手就要将真宿衣服扯下来,真宿一个使劲,用右手紧攥住了自己衣服,“别扒拉我衣服。”
“撒手!你有得挑吗你!”铁老陆不管不顾地蛮力一扯,顷刻间,一大片宛如奶白浆的光|裸后背,暴露在了他视线之内。
铁老陆提鞭的手猛然一顿,待找回呼吸,才往真宿的后背抽去。
岂知,一鞭下去,那薄覆着少年骨骼的玉琢之肌,竟留不下半点伤痕,依旧白净胜雪。
起初,铁老陆以为是自己怜香惜玉,下意识减了力气,然而再抽几回,依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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